火爆符的爆裂,使得羽苏的心脏仿佛挨了一记重锤一般,他猛的吐了一口血。
羽苏却是紧紧咬牙不退,和困在影笼时那个手执守护之盾倔强的羽苏一样。
真的帅极了,真的有盖世英雄的气概。
他一口咬下小皮的一点皮屑,补充那些疯狂流失的魔元。
折断的爪刃再次立起。
“也罢,擒贼先擒王,小子你莫怪我心狠。”汪雨司吼道。
只要解决掉苏羽,这个爪刃囚笼自然就破掉。
汪雨司默念数声,散落在周遭的雾气此刻像活了过来。
雾气迅速的凝结,像一颗颗小沙粒极速的向苏羽袭击而来。
一粒雾气或许杀伤力不强,但是若是上万颗呢?
“你还呆在那里干嘛,快走呀!”
苏羽忍不住对着不远处看呆的周宁宁怒吼。
从突变到现在至少也有十几息了,或许羽苏还能再替她争取五十息。
这段时间哪怕周宁宁爬也能爬出了汪雨司的神识范围,只要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是有机会逃脱的。
当初羽苏选择树荫放置周宁宁的时候,他早就计算好。
他故意选择的地点靠近汪雨司的神识边缘。
再加上羽苏每次识破汪雨司的藏匿的地方时,总是选择离树荫远的那面故意多耽搁些时间才识破。
他让汪平潜意识认为,那边的地势更加适合他隐蔽。
岂料羽苏做了这么多得铺垫,不及一个傻妞在那里看戏的热情。
哦,不对。
是花痴看上了眼。
咱的周小姑娘也花痴?
从物以类聚的逻辑上讲,应该是。
否则沐秋也不会和她吐露那么多的羞羞事。
想来她们间是相互交流的。
只不过一个脸皮厚些会宣扬,另一个脸皮薄不敢讲。
亏得当时羽苏还特地交待她要“伺机走了”。
哦,这句话羽苏是分成两段讲的。前段他的嘴滑下“伺机”,后段他潇洒挥手“走了”。
难道这个傻妞不会两个词连起来念嘛?
“哦,哦。”花痴妞儿此时才回过神来。
她大概是脑子还没及时的过滤掉小迷妹的繁杂心态,还没有及时掌握形势的变化。
这不,小妮子举起手弩对着显形的汪雨司就是一阵‘嗖,嗖。。’。
要说苏羽花三枚灵石购买的破魔箭效果还真不是盖的。
那七支的破魔箭矢不仅击穿了羽苏苦心支撑的爪刃囚笼,顺带净化了羽苏正要凝结的魔元。
整个爪刃囚笼在破魔箭的蹂躏下瞬间七零八落。
汪雨司又不是笨蛋,一个闪影,出了羽苏精心布置的局。
想要再次让汪平上当,恐怕就更难了。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已经脱困的汪雨司并没有对羽苏下死手。
雾粒虽然把苏羽伤的血淋淋,但都是表面的皮外伤。
汪雨司祭起捆仙索将苏羽捆的严严实实。
“不错,你倒是是一个舍身救人的男人。只可惜你的修为太差了,假以时日,或许我们可以好好斗一场。”
汪雨司中肯的对羽苏赞许。
他俯身捡起苏羽手掌的银豆,很认真的打量,甚至凑近鼻尖嗅。
“这就是你吞吞噬的魔物?怎么没有一丝魔息,好生奇怪。
怎么看都是普通银两。不过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意外,这东西我没收了。”
汪雨司将银豆子收入到自己手袖内。
周宁宁也被捆绑了,她被推到苏羽身旁。
大概是她的花痴脑子清醒了,大概也想通了来龙去脉。
当时军师那么的凶,还打了她两下,原来一切都是为她好。
军师是要她先逃的呀!
唉,就是想不通军师怎么突然间就成了魔修了呢?
所以她的一通神射不仅没有把汪雨司射成刺猬,反倒是把军师好不容易积攒的魔元净化了不少。
唉,就想不通军师明明是个魔修,为何还随身带着破魔箭矢。
难道他要自杀不成?
哦,莫非是军师变成了魔修才脱离仙盟门,他又是一时想不开才要自杀的!
周宁宁疯狂的脑补。
但她还是想不通,有限的脑容量实在想不出原因,不过她对军师愧疚之心却未曾减少。
“对不起,对不起。军师,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是让我伺机射箭的,我真不知道爪笼是军师布的魔阵。
那个,那个我射错了。但是我不会独自一人逃命的。”
真奇怪,提到这个话题本来周宁宁是要生气的。
她可记得她已经和军师说过了,她一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可军师却一而再当她的话是废话。
要搁以前,她早就暴跳如雷。现在她却十分担心军师不理解她,担心军师记恨她不服从他的安排。
她刻意讨好解释她不听话的原因。
“嗯。”羽苏只是慵懒的回答。
是真的慵和懒。
慵是因为他累的不愿在动。
近两炷香的战斗,如果不是小皮的魔元一直在补充,他早就瘫软在地上,毕竟这具身体还是十分的羸弱。
懒是真得懒得再搭理这个表面看上去精灵古怪实际上就是绣花枕头的白痴。
可就是羽苏这个小小动作,却是让小妮子的小心脏小小的酥了一下。
哇塞,军师好大度呀!她这样伤害了他,他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羽苏闭上眼睛,他回去了,他累了。
这是他第一次自动把身体的掌控权扔回给苏羽。他学会了躺平。
反正回过神来的苏羽大致是要靠了豆子救命。
反正就算他被抓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仙盟门是他的另一个保命的底牌。
羽苏最终还是沉睡了过去。
而重新掌握身体的苏羽正在发愣,怎么羽苏也学会了撂挑子?
对于银豆子被没收,苏羽并不在意,他有信心等会他再‘叽叽’数声,银豆子自然回来。
他的耳畔传来周姑娘的焦急声。
“喂。喂。军师,你不能睡呀,不能睡呀。睡了你就醒不来了。快和我说说话行吗?求你啦,喂喂。”
小妮子见苏羽的双眸缓慢的闭上,又浑身血淋淋,她吓得花容失色。
她用自己的身体不停的碰撞摇晃着苏羽的身体,嘴里也不知嘟嚷着什么,眼泪嘀嗒。
“人家偷偷告诉你。人家的家里其实很希望人家修行的。
如果不是照及姨姥姥的面子,他们早就把人家送入月熙宗了。
虽然去不成月熙宗,但是家里还是请了露花仙师来教人家修行,又雇佣了很多的修行人士为人家拓穴阔脉。
还不许人家吃饭,顿顿都是灵药灵汁,美其名曰,辟谷。把人家饿的不行。
就是因为这样,那天人家才会偷偷的跑出去偷食,才会恰巧碰见军师的,咱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唉,可是如果人家不与军师遇见,便不认得军师,也许今天就不会拖累军师了。呜。。
早知道害了军师,当时人家咬牙吃点苦,或许早就成了炼气中阶。
也许人家早逃出这京城,就不会让军师无缘无故的死去了。呜。。。。”
“军师你醒醒呀!你要敢死去。人家周宁宁发誓,只要人家渡过这劫难,人家必将好好修行。
待人家修行有成,人家必将诛灭整个神策军,必将屠杀他们个鸡犬不留,连带诛杀他们亲人九族。”
周宁宁嚎啕大哭,却是信誓旦旦。
“喂喂,周家姑娘你不必这样歹毒吧?姓苏的只不过闭着眼睛假装晕厥。”
站在旁边看戏的汪雨司实在是听不下去。
“军师没死吗?老匹夫你该不会是怕了小爷的誓言特意哄小爷开心的吧?”
周宁宁不肯相信。
她转过头来双眼紧紧盯着汪雨司,好像要从他的细微表情中挖出些许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