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过后,白玫更加迷离,两只大眼睛在昏暗的空间里像掠食的狼。
曼妙的舞曲响起,白玫伸出玉指:“不请我跳一曲吗?”
声音呢喃慵懒带点沙哑,仿佛一个世纪前的上海滩歌女。
林恒站起,捏住纤芊玉指,白玫的身子像大蛇,立即缠绕上来。
移动,不是为了追寻鼓点,而是攀登温软的山峰。
白玫的身子几乎全部贴靠。
汗津津的,爆发前的窒息。
不是林恒的胳膊有力,白玫要瘫软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暗河奔流,一触即溃。
一个女服务员不合时宜的进来,看见老总的媚态,吓了一跳,赶紧关门出去。
白玫从迷幻中清醒过来,轻轻的推了一下林恒。
“刚才是不是有人进来?”
“有,一位公主。”
“我在员工面前失态了。”
“青山关不住,红杏迎风开。”
“滚你,都怪你,把我灌多了。”
“外面客人不多了,公主以为咱们早就结束了,来收拾场子。”
“咱们也结束吧!姐回去做一个好梦。”
林恒一笑,想着她要邀请自己上楼怎么办。但是没有,白玫说道:“明天能你准备一下,先回西陵安排一下,我随时带人过去考察。”
“行。”
“开上我的车吧,坐飞机往来也要好几个小时。让乔本陪你回去。”
“姐安排的太周到了。”
······
日上三竿,林恒才起来,打开手机,有乔本的电话,回过去,乔本说道:“起来了,林总。”
“我什么时候成老总了?啥事?”
“白总让我在院子里等你,什么时候出发?”
林恒才想起昨天晚上白玫的话,说道:“稍等一会儿。”
洗漱以后,来到院子里,见迈巴赫在那里停,乔本在一旁抽烟。
“咱们把车开走了,白总用车怎么办?”
“这辆车原来是 盖总的。白总有一辆跑车。白总让你带回去点礼物,你看还需要什么?”
打开后备箱,是华子和年份台子,还有本地花雕酒。
“白总说了,台子酒是他们去的时候接待用,花雕和华子你回去送人。”
后备箱塞得满满的,车厢里也塞了烟酒。这些礼物,足有几十万。
想到在胡小倩那里买的茶叶还有好多,回去掂出来,塞进车辆里,直到再也装不进去才罢休。
乔本开车出城。
“老弟,你是我几十年最佩服的人,来这里两个月,就把老总拿下了,白总是真心待你好。后面这些东西,在咱们老家,娶一个媳妇用不完。”
“盖总死后,夜总会的男人是不是都打白总的主意?”
“当然了,谁不想娶个富婆一步登天,何况白总年轻漂亮有气质。”
“你是不是也做梦和白总缠绵过?”
乔本大嘴一咧:“白总是好多人的梦中情人,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咱初中没有毕业出来闯社会,白总看不上。”
“有梦想是好的,人生有奔头。不过乔总,回到西陵你不要乱说啊,我和白总什么都没有。你要是胡说,白总会开除你的。”
乔本一笑:“我帮人看场子多年,什么事什么人没有见过,我这人其他优点没有,就是有一点,嘴巴严实。要说男人和女人那点事,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白总单身,你也单身,她比你大几岁,知冷知热,我看好。”
“你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两人说笑着,换班开车,一路上没有住店,第二天早上到了宏昌市。
下了高速,林恒说:“我得去市里一趟,看 一个老领导的家属。”
“你说去哪里我就拉你带哪里,回老家了,我就是你的司机。”
在市区里买了点礼物,来到老市委家属院。
敲开崔姨的房门,崔姨一个人在家。
见是林恒,崔姨很高兴,说道:“小林,你工作忙,咋又来了?”
“崔姨,走的时候匆忙,没有来给你打招呼,我现在西陵驻兆兴办事处工作,这一去两个月,期间没有跟你联系,你不生我的气吧?”
“哪里会生你的气,方涛不在了,你们都有工作,你的心意我领了,以后不要来回跑了,现任的领导知道了会有想法的。”
“他们会有什么想法,我来看老领导,和他们什么关系?”
方涛意外死亡以后,好多当年的同事想来看崔姨,但是都知道方涛和黄建林不对付,不敢多来。
“官场复杂,你多往现任领导家里跑跑,不要总往这里来。”
“阿姨,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林恒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您的身体现在好吗?”
“就那样,时好时坏的,医生说,最难的时候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把屋子里打扫了一遍,崔姨端来茶水。
“方霓经常回来吗?”
“她上课也忙,明年就要毕业了。她说不准备考研究生了,毕业就找工作,然后把我接到工作的城市,离开宏昌。”
“方霓要是有心思读研究生,就报考,年轻,正是读书的好时候。”
“唉,我知道方霓想继续读书,都是因为我这个老婆子,要是方涛能活着,我愿意替她去死。”
崔姨抹起了眼泪。
“阿姨,你不要难过,我知道方县长廉洁,不会给你们留下多少财产。方霓读书要花钱,我这里有,你拿着。”
林恒从兜里掏出一叠票子,崔姨说什么不要,林恒硬塞进沙发垫子下面。
“小林,你是好孩子,是方涛拖累了你。你不恨他,还经常来看我,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阿姨,不是那样的,我一参加工作就跟着方县长,是他教会了我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做好本职工作,如何待人接物。方县长是我永远的老师,永远的领导。”
“你上班就那么多的工资,还要照顾家里,以后不能这样了。”
犹豫一下,林恒还是说了:“崔姨,方县长的事过去大半年了,有句话我想问问,您不要有其他想法。方县长生前有没有很私密的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能够托付重大事项的朋友。”
崔姨盯着林恒:“你这是啥意思?”
“崔姨,不知道您听说没有,方县长死后,坊间有很多传说,说方县长死的蹊跷,有被杀的可能。”
“有,真的有,西陵的干部来看我的时候,话里话外是这个意思,还让我去上级上访,要方涛死亡的真相。不过我什么都想开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方涛因公殉职,死的其所,上级也给了肯定,作为家属,我不能给方涛脸上抹黑。所以就放弃了向上级领导提非分要求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方县长有没有很私密的朋友,而外人有很少知道,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个人可能掌握着方县长死亡的重要线索。”
崔姨思索良久,喃喃道:“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