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逸摇了摇头,“她没有中毒,而是发现有人下毒了。
“根据宫中传来的消息,两人昨日晚上都没事,早上好好的到了御书房告状。
“就因为如此,才有了秦时淮今日的通缉令。”
这不由得让苏若锦一阵失望,但却也更疑惑了:
“但通缉令上不是说对方盗了财产才被通缉,怎么没说下毒的事?
“秦时淮不是说,昨日打伤他的人是秦昊阳夫妻,而私产的印章也被他们取走了。
“怎么秦时越今日反而到皇上那告状,说秦时淮是盗走私产的歹徒?”
“这也是本殿疑惑的地方,这两边的人必定有一方在说谎。
“但秦时淮是我们的人,又受了重伤,没有必要说谎,那说谎的人就只能是秦时越夫妻了。”
如此说着,苏若锦也立即反应了过来,若秦时淮没有说谎的话,那就是对方早就知道秦时淮是太子的人,也早就知道了秦时淮在秦家所做的一切。
所以太子此刻的纠结是,如何处理秦时淮。
按照书中的剧情,秦时淮是太子把自己人打入秦家,最后夺取了秦家军权的至关重要人物。
显然这一步的计谋现在是早已被秦家识破。
秦家既然能曝光秦时淮,让皇上去通缉他,就说明秦家已经做好了收尾,哪怕皇上抓到了秦时淮,也不会对秦家造成任何的损失。
这就说明,秦时淮对于秦家来说是完全可以舍弃的棋子,甚至他所知道的秦家内部信息可能都是错的。
这也意味着秦时淮对于太子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还可能因为知道太子太多的秘密所以随时要被处理掉。
不对,若是如此,太子就不会找她前来商议了。
秦时淮这个人除了秦家的资源外,对于太子来说还有什么用处吗?
太子想让她或者苏家给他做什么?
如此想着,苏若锦顿时眼眸一亮,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秦时淮既然已经进了太子府,奴家建议还是物尽其用吧。
“交出去是不可能的,他知道了我们太多的秘密,但他对我们也是忠诚的,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还不如让他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
“他对秦家有恨意,也认识商圈中哪些是秦家的人,现在秦家不是很缺钱么?
“利用他搞垮秦家,又或者是找到那些意志不定的秦家人,贿赂他们也可以。
“他以前帮秦家管理过如此大规模的私产,也算是秦家给我们培养的人才,不用白不用。
“还有就是,秦时淮现在被通缉,没了退路。
“此后也只能一心为殿下所用,这不是挺好的嘛。”
赵天逸叹息一声,犹豫道:“就怕父皇发现了我窝藏罪犯,知道他的存在后,就对我发难了。”
苏若锦当下就更明确了赵天逸的意图,连忙顺势就说道:
“那如果让他变成不是秦时淮不就好了吗?
“毒医应该有能改变一个人样貌以及声线的药,可以让秦时淮试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按照若锦你说的办。
“你果然是本殿的最佳贤内助,没有了你,本殿可是少了不少助力。”
赵天逸的暗示,苏若锦是听懂了,心中冷哼了一声,就是怂包,想要用秦时淮,却又怕被秦时淮拖累。
现在不就是想让她主动把人揽过去,给太子府挡枪么。
不过,秦时淮对她来说,也是极有用处的。
苏若锦眼眸一转,便顺着赵天逸的意图,柔声试探道:
“要不,就让秦时淮帮我管管苏家的账目试试?
“奴家都快被那些像天书一样的账本看得要崩溃了。”
“这有什么难的,他的命是你的人救的,他给你操劳一下,又何妨。”
赵天逸十分满意苏若锦的识趣,又搂着她说了一番甜言蜜语的哄骗话,才让苏若锦把秦时淮带回苏家。
苏若锦自然是知道她把秦时淮带回苏家,会给自己以及苏家带来麻烦。
但这风险她觉得是值得的。
今日她提议了可以让毒医让秦时淮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赵天逸依然不放心。
她就知道赵天逸是想利用秦时淮为他管理太子府的地下交易,但又不想让秦时淮与太子府沾上关系。
所以就要让苏家给他挡一层关系,即使被朝廷发现秦时淮在管的幕后黑产,对方也只会查到苏家的账上。
这也相当于让秦时淮与太子府在利益上做了切割,哪怕将来秦时淮被捕,他把太子拱了出来,赵天逸也能撇清关系。
但这对于苏若锦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如此一来,苏家与太子府的利益就必须是死死绑定在了一起,哪怕她不刻意讨好,赵天逸也甩不掉她了。
更重要的是,秦时淮帮秦家管理过如此庞大的私产,他懂行规、认识商圈里的人脉、也懂货,这不就是她可以替代苏若离的最佳人选吗?
……
另一边,温玥对自己给赵天逸与苏若锦带来的困惑一无所知,夫妻俩忙碌了一整天后,终于迎来了独处的时光。
今日晚上算是两人第一次住在同一屋檐下,同枕共眠。
温玥躺在床上不免有点紧张与忐忑,却又控制不住面红耳赤地偷偷看向刚沐浴完毕的男人。
秦时越此刻正用内力烘着头发,水珠划过男人宽厚结实的背部,又沿着蓬勃强壮的肌理滑落直股间,不见了踪影。
看得温玥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眼眸却忍不住直直盯着男人的背影挪不开眼。
秦时越内功深厚,自然是感受到身后那道偷窥的目光,不由得唇角轻勾,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的慢条斯理。
明明用内力一瞬间就能哄好的发丝,却让他硬生生的磨蹭了一刻钟。
温玥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背影也可以充满了诱惑力。
这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相爱的男女之间是有着天然的异性相吸的吸引力。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却又不时闪烁着上辈子被凌虐时那硬生生犹如被人撕开两半的痛,以及尹蕙兰所在的那青楼内的女子迎合男人时那愉悦快乐的神情。
这是一种混杂又怪异的情绪,一方面她觉得秦时越此刻带着蛊惑,让她忍不住靠近,另一方面又抵触恐慌任何男子的靠近。
怔愣间,秦时越已经整理完毕,穿上内衣就往床沿走来。
他瞧着温玥涨红的脸,不由得觉得自家媳妇儿怎么这么可爱,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不怕,我们晚上只是抱抱,就像昨日晚上一样。”
像昨晚一样?想起他们昨日相拥着倚靠在树桠上,温玥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迟疑了片刻,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又悄悄的伸手把被子掀开了一角,示意秦时越可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