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抱着哭哭啼啼的温意绾大踏步往他的院子赶去,同时还对着暗处的金复使了个眼色。
温意绾哭着哭着就感觉不对了,确实是不对,这个路线不对,她赶忙用手拍宫尚角的肩膀,着急的提醒。
“宫尚角,你走错了,我不住这边。”
宫尚角脚步一顿,接着若无其事的解释,“没有走错,这不是今日惹你生气了,想着前两日下面送来了一坛江南那边有名的杨梅渴水,便打算用来给你赔罪吗?”
本来对于什么杨梅渴水温意绾是不感兴趣的,毕竟宫远徵虽然对她的吃食方面管的很紧,但也从不曾苛待,就连宫里娘娘们都很少能吃到的荔枝等稀罕的水果,他也都会捧到她面前,任她挑拣。
杨梅这东西对她而言不稀罕,但是来自江南的杨梅就很感兴趣了。
温意绾惊喜的反问,“真的吗?真的是江南的杨梅渴水吗?是不是我家那边的…”
一长串的话险些将宫尚角给砸晕,但他还是挑了几个问题耐心地回答。
“当然是江南的,只是是不是你家附近的,这我不知道,等会你多尝尝,若是你感觉很熟悉,那就应该是。”
“好,那你快一点走,别走那么慢。”温意绾一边催促,一边眼珠一转,贪心的劲又上来了,“宫尚角,那一坛子都是给我的吗?这东西一听就是女孩子爱喝的,你等会尝一口就得了,别多尝啊!”
宫尚角看着这人在他怀里手舞足蹈比划的那一点点份量,他只想说,不愧是你,连给人最低位分都能想到诸多等级的抠门精。
但他也没反驳,笑着答应了。
“好,都给你喝!”
毕竟这东西本来就是特意给这人准备的。
温意绾坐在凳子上,看着摆在桌子上透明琉璃坛子里装着的杨梅渴水,整个人都等不及了,不停地催促宫尚角。
“宫尚角,你快一点嘛!”
声音软乎乎的,还带着一股子撒娇的意味。
宫尚角一边加快开坛子的动作,一边在心里暗想。
这小没良心的,也就只有在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给他一个好脸色,这人真是把有奶就是娘这个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宫尚角先是倒了一杯递给了温意绾,正在他准备给自己也倒一杯时,就见着某人的眼睛跟个探照灯一样紧紧地盯着他往下倒的动作。
这人嘴里还一直嘀咕,“哎呀,这东西甜滋滋的肯定不合你胃口,你少倒一点,等会你不喜欢,不就浪费了吗?”
宫尚角咬牙,小没良心的,你等着!
他也不给自己倒了,一见到温意绾的琉璃杯空了,立马就给她满上。
温意绾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几杯,她的身子有些摇摇晃晃,感觉人晕晕乎乎的。
她觉得有些不对,怎么喝果子饮还能喝的人头晕呢?
她跌跌撞撞地扑到宫尚角怀里,仰一张绯红的小脸蛋,哭哭啼啼地指责宫尚角。
“宫尚角,你这人真是太坏了!”
宫尚角心里一咯噔,这人是发现了,不过,现在发现也来不及了。
谁知,就听这人说。
“你居然用坏了的杨梅渴水来给我赔礼道歉,你太抠了,看你这破东西把我给喝的,头都大了,呜呜呜!”
“难怪你一口不喝,原来是知道这东西已经坏了,你这人的心怎么能这么坏呢?呜呜!”
听着这人哭哭啼啼的指责,宫尚角的脸都黑了,他抠,他若是抠的话,这人每年吃的珍稀水果,穿戴用的珠翠罗绮、玉佩琼琚又是哪里来的。
她也不用她那聪明的小脑袋瓜想一想,光靠一个徴宫养的活她这个奢侈的小祖宗吗?
宫尚角气着气着,突然就不气了,反正这人花了他那么的银子,他讨一点利息也是应该的。
突然就理直气壮了!
他一把将怀里还在不停数落他的小姑娘小心地放在了床榻上,然后俯身亲了下去,有点甜,还带着一点微弱的酸味。
他冷笑一声,还一口杨梅渴水都不让他尝,现在不还是让他尝到了。
温意绾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面前亲她的人,有些不满,想要推开他。
“大坏蛋,你干什么呢?还不走开…”
宫尚角抓着她的手,放到了她的头顶,那双压迫感很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嘴里却又在温柔地轻哄。
“绾绾,叫夫君,叫我夫君…”
夫君?
温意绾本就晕乎乎的脑子更加迷糊了,夫君?阿徴?
可是阿徴不是在药阁研制新药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阿徴?”
宫尚角再一次感受到这人到底能有多气人。
在他的床上叫远徵的名字亏她想的出来。
他俯下身去咬她,一边咬,还一边含糊地念叨。
“绾绾,不是阿徴,叫我阿尚。”
温意绾有些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阿尚,阿尚行了吧!别吵我,我困了。”
听到这个称呼,宫尚角感觉心口一烫,就连眼睛都有些酸胀,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就这么点好,也能感动成这样。
可是他眼尾的红却是没法掩盖的。
他抱着怀里的人一个翻转,让那人趴在他的身上,温柔地凑到那人的耳边蛊惑她。
“绾绾,帮夫君解衣物可好。”
同时,他将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腰带上,一步一步地教她如何去解。
温意绾是个没有耐心的,解到一半,她就想撒手,但宫尚角可不愿意放过她,硬是拖着人将衣物一件一件解下。
随着衣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床边的纱幔也被一只大手给扯了下来。
双枝烛台上的红烛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帐子里也传来女子细微的抽泣声。
一夜无梦至天明。
往日一向早起的宫尚角今日一反常态,恨不得抱着怀里的小姑娘睡到地老天荒。
但有些人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嘭嘭嘭!”
烦人的敲门声响起,宫尚角有些不满,听见怀里的小姑娘嘤咛一声,赶忙用双手温柔地捂住了她的耳朵。
冰冷地对着外面的人甩出两个字。
“何事?”
硬着头皮来敲门的金复瓮声瓮气的恭敬禀告,“公子,执刃提前召开大殿选亲,如今执刃与三位长老正在大殿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