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秦淮放慢脚步往回走。
一路上,各种念头在她脑海中交织缠绕,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终于来到家门口时,秦淮如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纷乱的心绪。
然后,她搓了搓手轻轻掀开帘子,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内。
一进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简陋的桌子,上面孤零零地摆放着一碗棒子面粥。
看到这一幕,秦淮如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狰狞起来,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怨恨的火花。
她猛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和棒梗,心中暗骂道:真他娘的自私自利。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怒火,但秦淮如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她默默地将碗筷收拾起来,送进厨房里。
接着,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柜子,眼神突然一亮。
贾张氏被关已经是已定局,她怕个叼啊,以后家里面她想吃什么煮什么。
只见她迅速伸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鸡蛋,动作熟练地给自己冲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鸡蛋茶。
做完这一切后,秦淮如又静静地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缓回过神来,简单地洗漱完。
秦淮如脱掉身上那件已经破旧的棉袄,钻进了被窝里面。
“谅解信拿回来了没有?”贾东旭猛地转过身来,沉声问道。
秦淮如微微颔首,轻声回答道:“已经拿回来了,我把它放在柜子里了,明天你可千万别忘了带去派出所。”
话音落下,她不禁轻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无奈之色。
她接着又继续说道:“东旭啊,你现在手头还有多少钱跟票呢?咱们必须得赶紧回农村盖房子才行,不然要是真被赶出这个大院,那咱们就得流落街头、睡大马路了。”
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贾东旭的心头上,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的光芒,咬着牙恶狠狠地反问道:“谁他妈敢赶老子们出去?”
他娘的,都已经被害成这副惨样儿了,那个该死的何雨柱居然还想逼迫自己,简直欺人太甚,大不了就是拼个鱼死网破,大家同归于尽。
与此同时,刚刚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何雨柱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里暗自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地里咒自己……
秦淮如双眼噙满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东旭啊……你就别再瞒我了……我今儿个听到大家伙儿议论纷纷,说是像咱妈这种情况。
被发配到那大西北去劳改的话,咱们这一大家子都会受到牵连,轻则丢失工作,重则家破人亡。”
听闻此言,贾东旭心头猛地一沉,仿佛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了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犹如漆黑的墨汁一般。
他暗自咒骂道:“该死的赵桂兰,这个挨千刀的害人精,都是因为她,害得妈进了派出所不说,现在连累我也要丢掉工作了。”
望着贾东旭眼神中流露出的愤恨与决绝,秦淮如深知此刻再多说无益,于是便默默地伸出双手,紧紧拥抱着眼前这个男人,默默流着眼泪。
沉默片刻之后,一想到即将面临返回农村老家的命运。
贾东旭紧咬牙关,对秦淮如说道:“淮如,明儿个你去找找师父,请他帮忙托托关系、走走门路,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我的工作给保住才行。”
“东旭……其实吧……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这法子很伤人,因此之前我一直不敢和你提及。”秦淮如极力按捺住心底翻涌的喜悦情绪,用轻柔而细微的声音回答道。
贾东旭一听到居然还有能够保住工作的法门,立刻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究竟是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对他而言,哪怕被打死,他也绝对不愿意回到农村去种地,那种苦差事根本就不是人能干的活儿。
“只要你登报跟妈断绝亲子关系,街道办的人就拿我们没有办法,还会肯定我们思想端正,大义灭亲。”秦淮如小心翼翼的说道。
说完,把紧紧的抱着贾东旭的腰,头都不敢抬起来。
听完秦淮如所说的这番话语,贾东旭顿时心如刀割。
他紧紧抓住秦淮如的右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
秦淮如吃痛得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嘤嘤啜泣起来。
“东旭啊,我……我心里也清楚这个主意实在太过残忍无情,如果让咱妈知道了这个事情,她肯定会悲痛欲绝的。”
“可若是不让她知道呢?”贾东旭语气低沉且阴森森地喃喃道。
他心想,妈被关在派出所里面,他去登报解除关系,妈肯定不会知道。
还有妈最爱的就是自己,肯定不会怪自己的,对,明天就去登报断绝关系。
秦淮如心中满是激动,太好了,终于可以摆脱贾张氏了。
与此同时。
夜幕降临,天空被黑暗笼罩,家家户户都纷纷关灯睡觉,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
阎老西手中紧紧握着一只破旧的网兜,脚步轻盈而谨慎地朝着后罩房走去。
\"叩叩叩......\"急促的声响让原本沉浸在书中的苏如兰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放下手中的书籍,疑惑地看向何雨柱,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坐在一旁的何雨柱见状,连忙站起身来,顺手拿起一件厚厚的外套披在身上,然后缓缓走向门边。
\"大晚上的,谁啊?\" 何雨柱带着些许不满的语气问道。
他心中暗自纳闷,这么晚了他娘的谁有毛病。
\"一大爷,是我,阎老西。\" 阎老西压低嗓音,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何雨柱推开一条门缝,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站在门外的阎老西。
只见阎老西脸上挂着一丝尴尬的笑容,有什么难言之隐。
何雨柱看着他,问道:\"三大爷,大晚上的你到底来干什么?\"
阎老西犹豫了一下,靠近门缝轻声说道:\"一大爷,咱们屋里头说。\"
瞧见阎老西手里面提着的两瓶汾酒,何雨柱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阎老西来干什么的。
他侧过身子让阎老西进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阎老西。
阎老西双手捧着茶杯,扫了一眼屋里面的摆设,心里面既有羡慕也有期待。
“一大爷,不瞒你说,冒昧上门,的确是有事相求。”阎老西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