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一起来都衙门,红莲的身份有些敏感,不方便在外面露面,她便没有进去。
“你自己去吧,若是他们还敢过来捣乱,我会出面为你证明这些东西都是你找到的。”
按照凤语之的性格肯定不会放弃。
许奉当场敲响官鼓,很快就进入了里面的衙役。
“何人有冤情?”
“不是有冤情,而是要报案,可否带我去见县令大人。”
“你是何人?”
“我乃本县举人许奉。”
一听是举人老爷,衙役说话的语气都客气许多,举人可是有官身的,除了皇帝不需要跪拜其他官员。
“你在大厅稍候,大人马上就到。”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县令才在姗姗来迟。
“堂下何人,有何案子要禀报于本县,速速道来。”
估计在过来之前已经有衙役汇报过,不然赵清云恐怕不会这么客气,大热天打扰到他的休息,他怎会没脾气。
“赵大人,朝廷前不久丢失了一批黄金,后经调查是被蛮人所盗取,我外出途中偶然遇到他们,现在人已被我斩杀,盗取黄金也应悉数归还朝廷。”
听到这话,原本漫不经心斜靠在椅子上的赵清云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最近也在为这件事情头疼,六扇门的人接连上门让他协助办案,非说那伙蛮人逃到了姑苏。
牵扯到军费,此事一个处理不好,他的政治生涯就要画上句号。
却不曾想竟有人能给自己带来一个天大的惊喜,东西就这么找着了,自己不需要受到任何责罚,反而是大功一件。
“好,黄金带来了没有?首级在什么地方?”
“所有东西都在此处。”
赵清云亲自打开箱子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满箱都是印有朝廷印记的黄金,几颗首级上面的蛮人特征也非常明显。
男人都有大小留小辫子的习惯,而且他们的鼻梁比较高,眼睛不是正常的黑色,带着一抹淡黄。
黄金和首级都没有任何问题,赵清云的态度立马亲和起来。
“好,不愧是我朝举人,有此功劳,有朝一日,必然可以出将入相。”
“大人谬赞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牛马,漂亮话许奉还是会说的,要是换做前身,这个时候恐怕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在赵清云拉着许奉的手打算闲聊的时候,门外再次有人敲响了官鼓。
许奉脸色难看,转头看去,所料果然不错,凤语之和左近城联袂而来,这两人还是不打算放弃。
“大人稍等,此时另有猫腻。”
“哦?你二人又是何人,有何猫腻,细细说来!”
赵清云眉头一皱,再次回到大堂明镜高悬下落座。
“好叫大人知道,在下左近城,旁边这位是许奉之妻凤语之。”
“这些黄金和首级并非许奉所得,只是我暂时存放在凤家,却未曾料到会被他偷走过来冒领功劳,还请大人明鉴。”
左近城言之凿凿,似乎这真的是自己的东西。
凤语之自然站在他这边帮他说话。
“大人,我可以作证,这的确不是许奉得到的,大人明察秋毫,不要被小人所欺骗。”
赵清云越发迷糊,既然凤语之是许奉的妻子,为什么又会站在左近城这边帮他说话,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衙役上前耳语一番。
“大人,凤语之是凤家大小姐,这个许奉是凤家的赘婿。”
得知此事,赵清云看向许奉的目光便不再像之前那么重视。
哪有给人家上门当赘婿的举人。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左近城的东西,可有凭证,总不能靠一张嘴就想抢走这桩功劳吧。”
已经妥协太多次,他和凤家不会再有任何牵扯,这一次许奉绝不退缩。
只是他没想到左近城居然真的有所准备。
“自然是有的,我早就在追查这活埋人,前不久他们刚好路过剑峰山,我带人埋伏正好将其拿下,我要是没有记错其中一个首级耳朵边上被砍了一剑。”
赵清云是以衙役上前验证,果然在其中一个首级上面发现了剑痕。
场面陷入僵局,这道剑痕实际上并非左近城所为,他的确在追查这伙蛮人的下落,只是一直没有收获,前不久这会蛮人路上和一个镖局起了冲突被砍了一剑,左近城也是从旁人嘴里听说此事,这才赌了一把。
“哼,你不过是一孱弱书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你以为这些蛮子那么好杀?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别人哪会相信你的鬼话?”
凤语之当场开口嘲讽,左近城的嘴也不闲着,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奉,似乎是在说你又能奈我何。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拳脚功夫如此厉害?怕不是想当官想疯了。”
随着凤语之和左近城给出来的证明,赵清云也不再相信许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杀了几个蛮人,这件事听起来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你二人言之有理,那么许奉,你还有其他解释吗?若是没有,本官可要对你治罪了。”
赵清云一拍惊堂木,瞪眼看向许奉。
“大人且慢,小女子亲眼目睹是许公子杀了这伙蛮人,而且这伙蛮人的尸体就在附近,若是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带大人过去验证。”
“至于是谁在冒领功劳的时候,自然一清二楚,就是不知你二人有没有这个能耐拿出几具尸体来?”
关键时刻,红莲再次出现帮许奉作证,她一直在旁边没有离开,眼看着许奉落入下风自然要出手。
看着红脸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左近城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长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凤语之也没有想到许奉手上还捏着这个杀手锏。
顿时不敢再开口多言。
“大,大人,此事恐怕有些误会,还请大人给我时间,让我调查清楚。”
眼看着关键时刻左近城选择了放弃,凤语之有些不敢相信。
她觉得还能再做一做许奉的工作,只要能够说服他放弃,这桩功劳还是左近城的。
却不曾想在县令点头之后,左近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