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听雷氏说了一个大概,知道他娘肯定是惹到二嫂了,如今却完全不承认,他当儿子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哥……”陈杰看到他大哥回来慌忙迎了过去。
“怎么回事?”陈青看他娘坐在小板凳上哭。
陈杰十分无奈:“好像是娘带正岳的时候和正岳说了什么,惹怒大嫂了。”
“你媳妇走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陈青小声问。
“我拦得住吗?”陈杰展示一下自己的小身板。
陈青打量了一下知道真拦不住。
这个时候陈泛生也背着手回来:“怎么回事?”
陈杰看到他爹这样立马往后退了一步,陈青犹豫了一下也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是以前,陈青肯定要站出来劝说一下二老,但是现在他不知道怎么劝。
陈泛生看到两个儿子的反应微微皱眉,两个人是摆明了不管这件事。
以前家里什么事都不用他过问,如今倒好,老了老了还要管这些破事。
姜氏看到自家男人回来抹着眼泪也不敢哭了。
“老二媳妇是怎么回事?”陈泛生直接问。
“我怎么知道,我好好的给她带孩子,也不知道……”姜氏说着看了陈杰一眼“老三媳妇和她说了什么,她就收拾东西回娘家。”
陈杰一听不干了:“我媳妇虽然虎了点,但是从来不说瞎话。”
陈泛生倒是知道这个。
“娘你不说我就说了。”陈杰硬着脖子“我听我媳妇那意思,娘是不是说了二嫂不要正岳了。”
陈泛生看向自家婆娘。
姜氏也不觉得理亏:“那她不在家,我不就是随便说说,村里人都这样说,也没见像她这样的。”
“娘随便说说?”陈杰不满“我回来的时候,几个孩子哭成一团是怎么回事?”
“那我怎么知道?你二嫂那脾气……”姜氏点到为止。
高娥太过好胜,对几个孩子也十分严苛,可是如今已经不一样。
“若娘真说二弟妹不要正岳了,那就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陈青小声说。
姜氏瞬间就炸了:“正岳那么小能记住什么,我就是说着玩的。”
“正岳不记得,娘为什么还要说?”陈杰理直气壮。
姜氏一噎。
如今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听高氏的,让姜氏很没有存在感,就试图笼络几个孙子,正延他们已经大了不用自己带,她就带着正岳说那些对高娥不好的话。
她也谈不上什么恶毒的心思,就是想让家里的人和她亲一点。
其实她所谓的亲一点,也不过是听她的而已。
“行了。”陈泛生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逗着孩子玩儿“你明天去把老二媳妇劝回来。”他说完就进屋。
姜氏不愿意,她觉得这事她没有错,但是她不敢忤逆自家男人。
陈青和陈杰对视一眼,他们也意识到爹娘根本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
在爹娘的意识里,子女是不能反抗爹娘的。
杨氏站在门外有一会儿了,这事她也掺和不上,只能在外面等着。
“娘,咱们也跟着二婶走吧?”陈含月小声说。
杨氏瞪了二女儿一眼:“咱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
陈含月不以为然,二婶和三婶都能走,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走?
陈青招呼杨氏过去:“你和雨宁、含月把村子那边的粮食送过去。”他担心他娘做这事又起什么幺蛾子。
“之前都是三弟妹管的,我也不知道送多少。”杨氏为难。
“老三。”陈青把陈杰叫过来。
先把村里那边吃的粮食送过去,杨氏就回来做晚饭。
以往到了这个时候家里人多,喂猪的喂猪,喂马的喂马,有什么收拾什么很热闹。
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人,虽然说活也少了一点,可是觉得太冷清了。
这样两只小羊的叫声就让人心烦意乱。
“赶紧把那张嘴的畜生喂一下。”姜氏坐在窑洞口吩咐。
陈含月看她奶奶不动已经很生气了:“喂过了,可能刚回来认生。”
“养不熟的白眼狼。”姜氏骂着就想到了高氏,来他们陈家这么多年了,还是说走就走。
“奶奶你一根草都没喂怎么就养不熟了。”陈含月有些不服气。
“你也长本事了,敢顶撞奶奶。”姜氏生气。
“你少说两句。”杨氏小声提醒陈含月。
陈含月一脸不服气,也只好低头烧火。
结果猪把马厩的石头拱下来了,连带着马槽翻了一个,这声响惊的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没人喂猪?”杨氏叫了起来。
“我这就去喂。”杨氏慌忙说。
陈含月看到她娘这样心里很不开心,用力的往灶膛里塞柴禾,结果把烧着的柴禾带了出来,烧到一边引火的树叶。
“哎呀!”陈含月叫了起来。
那边陈雨宁慌忙舀水浇灭火,泼下去烟雾冒了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手忙脚乱。
“都是怎么回事?做个饭都做不好,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了……”姜氏在一边数落起来。
陈杰看向大哥,有点为大嫂鸣不平。
他娘以前也是什么都做,自从上来之后二嫂家人多什么都不用她做,她现在真成了什么都不做。
陈青因为之前杨氏和雨宁受伤的事闹过分家,虽然没有分成,他心里已经有了芥蒂,如今看到他娘这样对自己的妻女,自然又想起了这件事。
“不用做饭,你们收拾一下,我送你们去找弟妹。”陈青放下手里的活计。
姜氏一时间没明白,不知道大儿子说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陈泛生从窑洞里冲了出来:“你个懒婆娘不动就算了就不能少说两句,这家散了你才开心不是?”
姜氏还是有点懵,反应过来委屈上了:“什么叫这个家散了我才开心,我开心什么?我这些年吃苦受累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你那个时候不在家,他们几个不都是我拉扯大的……”
姜氏说着就哭了起来。
陈杰听的头大,每次都是扯这些陈年旧事,反正在他的记忆里,地里的活大部分都是大哥做的,大哥却从来不说什么。
他悄悄靠近大哥:“咱娘每次都是说这,我都听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