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甚至没有再往黑夜里斩出一剑!
四个已经飞出数十丈的蒙面黑衣人,便戛然倒下,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再无声息。
看在女子的眼里,却是王贤杀人于无形。
太疯狂!
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王贤突然感觉到如风拂过,脸庞一凉。
刹那侧过身子,依旧慢了一分。
伸手摸了一下,好家伙一丝血腥的气息出现在他的脸上,竟然被这女人偷袭成功。
脸上割破一道口子,流血了。
只听夜幕中传来女子的声音:“王贤,这是你流下的第一滴血!”
王贤轻轻拭去脸上血渍,冷冷回道:“放心,这滴血早晚用你的血来还。”
说完不再吭声,隐入黑暗里,等着对方进攻。
王贤不知道的是,同样隐于夜色中的女子,身子却在渐渐发硬。
又冷又恨。
一张秀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来杀王贤的时候明明是九个人,现在她的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
她甚至无法在这个时候去收尸。
但她绝不会不在这里等着王贤杀过来,又不甘心就此离开。
甚至一颗心已经沉了下去。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王贤究竟用什么法门杀了那八人。
她甚至怀疑王贤是不是也会使毒,否则刚刚那一道迷烟,为何对王贤没有任何作用?
她是一个轻易不会服输的人,无论遇着什么样的危险,都有信心去解决。
现在却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黑暗里,看着王贤。
就在这时,一只猫儿往她溜了过来,眼巴巴地望着她。
女子一愣,随后蹲下来,取出一块鱼干。
摸着猫儿的脑袋笑道:“别怕,来吃鱼。”
......
黑暗中的王贤决定不再等,握着剑,拄着拐杖往前而去。
“铮铮铮!”
黑夜里再次响起了铮铮的琴声。
王贤一听,忍不住冷笑道:“你琴弦都断了,你拿什么来魅惑我?”
女子冷冷回道:“你信不信,没有琴弦,我也一样可以杀你?”
王贤冷冷一笑,突然出手。
只见剑气如闪电一般,斩入黑夜,突然消失不见。
女子正想再骂,只是还没开口,忽然发现身前三丈处的一棵老树突然倒了下来。
王贤往黑暗中斩来的一剑,竟然将她身前三丈外的老树,斩成了两段。
“铮铮铮!”
眼见剑来树倒,女子心境似已凌乱,竟然真的曲不成调,乱弹了起来。
树倒下来时,王贤的人已不见。
女子的脸色变了变,她不相信一个瘸子竟然有这样的剑法?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呜呜!
夜凉若水,起秋风了。
一瘸一拐,恍若夜游神一样,王贤终于循着琴声来到路边一棵老树之下。
只是,乍看一眼之下,却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眼下却是一只猫儿,嘴里咬着一条鱼干。
爪子却不安分地去拨弄地上这张断了琴弦的古琴。
卧槽,这女人竟然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大法。
硬生生从他眼底消失了。
伸手从地上抱起这只浑身雪白的猫儿,收起了古琴。
淡淡一笑:“都说猫有九条命,就算你是一只妖猫,你现在也落入了我的手里。”
说完竟然懒得去追杀消失在风中的女子,抱着猫儿一瘸一拐,往回走。
只是一眨眼,便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更远,更远的地方。
一袭绿色长裙,一双剪水秋瞳正静静望着渐渐消失的王贤。
心道你拿我断了弦的古琴,难不成就能嗅着上面的气息,找到我不成?
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将那猫儿也抓走了。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是一只妖猫?
你大爷啊!
嘻嘻一笑,拍了拍手转身而去。
王贤回到院子里,将猫儿扔在地上,也不管它。
想了想,取了一个碗,倒了些凉茶搁在脚边,又取出一块肉干,撕碎扔在边上。
淡淡一笑:“想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是老鼠?还是我?”
“喵喵!”
猫儿一闻到肉香,干脆连鱼干也不吃了,凑过头来啃肉。
王贤干脆也不回屋,将客堂里的躺椅搬出来,搁在屋檐下。
斜躺在上面,望向夜空,喃喃自语道:“明天,还不知道谁哭,谁笑呢?”
......
每日早起的福伯,这一天竟然睡了懒觉。
直到辰时才走出房门,一抬头,却看到躺在屋檐下,脸上盖着毯子的王贤。
直到他打了水洗漱的刹那,才忍不住一声惊呼,让梦里的王贤睁开了眼睛。
抬头望着院子里的福伯嘿嘿一笑:“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福伯低头看着水盆里的这张脸,没有一丝皱纹,连那些生出一半的白发,也一夜变黑。
惊得他连连笑道:“多谢少爷,这可真神了。”
王贤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招了招手道:“福伯过来坐,我们说说话,我一会要去端木家看看。”
福伯一愣:“他们都退了少爷的婚事,你去干吗?”
王贤叹了一口气:“老太君昨天让真真来找我,说今天是她的寿辰......”
福伯想了想说道:“那就去看看,不过,不要再跟他们纠缠在一起了,会文的四大家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贤嘿嘿一笑。
掏出八枚纳戒放在面前的桌上,将里面的银币、金币,连着铜钱统统倒在桌上。
就在福伯目瞪口呆之下,从怀里另外掏出一枚纳戒。
将所有的钱币统统扔在了里面,然后把这枚纳戒塞在了福伯的手里。
淡淡笑道:“我师尊在这里,所有的开销你不用理会,她自然会给你。”
“这些钱你留着慢慢花,要是有相好的女人,就娶回来做老婆吧,现在你也不差钱了。”
福伯一哆嗦:“少爷要不要留下一些?”
王贤摇摇头:“不用。”
“我只要离开会文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找我麻烦,求着给我送钱,哈哈哈!”
一边笑,王贤收了桌上的纳戒。
指着趴在一旁晒太阳的白猫笑道:“这家伙估计不会抓老鼠,以后就给你了。”
说完看着猫儿笑道:“原本我要关你十天,饿你三天......你若乖乖地陪着福伯,我就不惩罚你了。”
猫儿懒得理他,只是“喵喵!”叫了两声。
两眼一闭,假装什么都听不见了。
洗漱一番,来到客堂。
正好老袁买了牛肉面回来,搁在桌上。
看着白幽月问道:“小姐,外面有杀气!”
白幽月看着走进来的王贤问道:“昨天夜里,有人来杀你?”
“不然呢?”
王贤两手一摊,笑道:“正好,我还想着我找些钱留给福伯,他们就等不及送上门了。”
老袁摇摇头:“看来以后晚上,不能喝太多的酒了。”
“不怕,只要我离开,自然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王贤看着白幽月笑了笑:“师尊以后的开销,就由你和老袁来出......”
白幽月点了点头:“这个自然。”
老袁指着面条笑道:“先吃面,再聊。”
王贤笑了笑:“吃完面,我得去一趟端木家......去看看我那曾经的老丈人。”
“有危险吗?”
白幽月问道:“要不要请老袁陪你?毕竟昨天刚刚发生了那些大事。”
王贤摇摇头:“放心,今日是端木家的寿宴,打不起来!”
......
话说端木家族,今日可是热闹非凡。
只是巳时过半,大殿内便高朋满座,别说会文城有头有脸的贵人,便是三大家族也齐齐来贺。
李家,唐家的主人早早带着长老和夫人,孩子来给老太君祝寿。
只有唐天东张西望,等着王贤的出现。
端木云潜在招待唐家的主人唐清风,女主人南宫芍药却陪在老太君的身边,跟他打听云依萝的消息。
李家的主人李仁文坐在唐清风的边上,夫人陈若雨陪在他的身边。
唐天上蹿下跳,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有看到王贤,让他满腹幽怨。
因为师父压根就不来,说是这些破事,他不感兴趣。
要吃肉喝酒,不如去得月楼里自在。
唐天想想也是,出门的时候跟老头说道:“要是王贤今日不来,我就陪师父去得月楼里喝酒。”
就在这时,陆续又有一些大人物前来祝寿,人人皆奉上丰厚的贺礼,老太君满脸都是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还好端木姐姐休了王贤,只怕会文城的四大家族,都不想理会赘婿王贤,听说他竟然成了瘸子。”
唐天一听火大了。
抬着一看,忍不住教训道:“李玉住嘴,你们李家可别把我唐天也捎上,我高配不起!”
两人突兀的争吵声,听在众人的耳中瞬间一愣,原本热闹的大殿,瞬间一片安静。
没有人敢哄笑唐天,也无人敢拍李家小姐的马屁。
大殿内一众大人物齐齐望向唐清风和李仁文,想着今日是端木家的寿宴,你们两家不要干起来吧?
谁也没想到,李家的小姐在这个时候,提起了王贤。
会文城,谁能不知道端木家的赘婿?
只是,这毕竟已经是曾经的往事,此时再提,又是何意?
唐天却天不怕,地不怕。
看着一袭金丝长裙,生着一张绝色面容,可说起话来却杀人诛心的少女喝道。
“你是不是知道王贤是我兄弟,他不在,你变着法子来恶心我?”
少女闻言只觉脸颊上火辣辣的,看了唐天一眼,又想着昨天得月楼前的传闻,想着王贤已经成了瘸子的传言。
忍不住回道:“唐天你是不是傻了,我说的是王贤,又不是你!”
唐天拍了桌子:“不对,你骂他就等于一耳光扇在我的脸上!”
众人一愣,忍不住齐齐望向了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