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但是我很清楚钱家的事。之前让你查的那名钱海鸥,跟郑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慕蓉雪依循着所掌握的线索,缓缓梳理起了往事。
起初,钱家还是一个无名小氏族。但因联姻郑家而逐步壮大,并在一两百年前,凭借一股神秘的力量达到了空前的辉煌。自那时起,郑家却悄然隐退江湖。这一系列变化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慕容雪轻皱眉头,“之前,他还来我家提亲,我对他们钱家的兴趣也随之加深,翻阅了一些旧闻。虽然细节模糊不清,但也足以成为拒绝提亲的理由。”
她提到另一件事,“顺便说一句,我父告诉我,不久前钱家进行了一场大招聘,仿佛是在备战一场大战,后来却莫名作罢,这发生在郑家事件前。”
闻言,尹飞不自觉地轻抚下巴,愈发感到对郑家之事兴趣盎然。“这一切若都与钱家有关,那么钱海鸥的父亲——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智囊究竟有何图谋?可如今他带着家人四处逃避,又何来余力策划这些?”他心中暗忖。接着他又好奇地追问:“那么钱家上面还有什么势力或高手呢?凭借他们家老辈的声望,能请得天阶二层的强者出手吗?”
慕容雪斜眼看着他,似乎察觉到对方心有所忧,语气带着些许责怪地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深邃,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吗?”
尹飞摇摇头表示否定,随即陷入了沉思。就在几日前,他初到这个世间,路过一个小村寨时,看到大量青壮劳力被掠夺至城里某大户人家。“大约在数月之前,钱家确实招募过许多壮丁,”他再次问道,“但他们去哪了呢?”
“不过都是些普通的铁匠而已,谈不上什么军队扩编。”慕容雪回答。
“他们最后都怎样了?”
“这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安排的差事。”慕容雪耸肩表示不知情。但尹飞心中的怀疑更加浓烈——这些失踪的工匠,很可能已经遭到了不测。
他转向慕容雪提议:“有空的话陪我去看一看吧?”
“随时奉陪!”二人于是动身直奔钱家老宅,却发现那里已被荒废。昔日显赫的钱家,现下只余空壳,连仆人也是四散而逃,仅剩下一些为求自保的老弱病残在原地徘徊。
尹飞抓来一名老仆询问工匠下落。面对质问,那老仆先是一致宣称被驱逐了,直至被揭破真实身份方才坦白,“我是偷偷回来取东西的,毕竟在外漂泊,总是想要带走点什么……”
“好吧,你赢了。可那些工匠又去了何方?”
“我这种身份的人哪能清楚这种事情?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样的卑贱者吧。”对方依旧装模作样。尹飞冷冷笑道:“再给我最后机会回答,你一个跑路的人都无人追踪,为何我还要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老仆人闻此言语,面色大变,“我说,他们都……都已经被处理了……”
“全都死了?”听到这残酷的答案,慕容雪紧握拳头愤怒道,“历史重演了么?和那一百多年前几乎一样。” 对方急忙撇清责任,“我真的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我来钱家还没那么久……”
尹飞追问其具体原因及其背后目的,但此人仅能回答那些人被埋葬在了地下湖泊底部。
经过一系列调查,他们发现这些并未受到物理损害,但在去世前似乎经历了极其痛苦的煎熬,暗示了可能涉及到了某种法术。当了解到可能是为了实施某种祭祀或是窃取他人生命力的操作时,尹飞与慕容雪更加确信,这是为了延长钱海鸥祖父寿命所采用的极端手段。这不仅揭示了其背后的贪婪与残酷,同时也暴露出其追求永生的决心。
当然还存在着另一途径,一是夺灵之法,当人身的寿命将近尾声,其也随之腐朽,若原本的精神一旦脱离灵体,则基本上可以视作终了;然而,假使能够觅得与自身契合的灵体,则仍有望延续生存,不过这法子颇为不易,到哪里寻这么多合宜的灵体呢?
第二种方式即墨寒风提及的魂祭术,即以他人生死交换自身命格,令旁人为己所终。
然而这种方法也只是暂时的,宋家古尊需有源源不断之人充当他生之替死鬼。
为此只能寻找普罗大众,因为他们生逝与否皆不为人外界所注意。
\"难怪宋家大宅布置如此讲究,内部乾坤莫测,却也害尽人间真情。\" 墨寒风感叹一声。
\"若你身处宋家古尊境况,是否会做出相同抉择?\" 林远忽然发问。
\"我对此类行径深恶痛绝,但我不能保证不会如此作为,毕竟谁都渴望活得更久些,然而你可以放心,若无高深之人指引,宋家古尊焉能轻而易举办成?反之于我则不然,我也不会。\"
实际上,这也属于逆变命运之一途径,借他人灵魂供献,以转换即将终结的寿数。
寻得供献灵魂仅是最基础,关键在于布局。
此布局创者必然非光明正大之人,但仍须承认定是一位非凡奇才。
“看来背后的确有人指点陈氏,只不过是纵的人偶,可惜所有线索至此中断。”
林远又发出一声叹息,追讨之人早已踪影全无,眼下追赶只会浪费时日,说不定途中还会招至杀身之祸。
一名任由摆弄的人偶并不困难,隐藏幕后的眼睛却始终监视着他。
即便是林远不主动挑衅对方,他们也终将迎面对峙。
但他未能发掘出张氏的遗骸,恐怕亦被当作供奉牺牲。
这也使得每当沈风站在低处向上望时,只能看见些仙霞缭绕,看不见高处的风光。那些景象被一个个保护山脉的阵法隔开了视线,那些阵法也成为了通往高层的通道。
而沈风脚下踩的这个平台,正是那座山峰顶端的清澜派所在地。然而,在流明仪式之后,他们并没有逗留太久,便被飞行器载往旁边的一个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