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安与贺炳文席间连连喝酒,这贺炳文为官几十年,在酒桌上向来都是难逢敌手的,今日却碰见了叶平安这位擅长喝高浓度白酒的穿越者。
如今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高浓度白酒,大多都是些米酒果酒之类的低度数酒,对于叶平安来说,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贺炳文期间不停地拍叶平安的马屁,他作为总督,为官几十年,这拍马屁的功夫,就算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虽然他已经有几年没拍别人了,但日常里别人拍他的马屁,随便挑两句过来用用,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期间贺炳文也暗示了叶平安,明家的事,他不管了,和他没关系了,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贺炳文一定会坚决地追随听从朝廷的命令。
叶平安没想到这贺炳文居然这么乖巧,原本他还准备了一些小小的惊喜,就是贺炳文这几年贪污受贿的证据,小小地放出来一部分就足以让贺炳文丢了乌纱帽,要是全放出来了,那他就得去斩头台上趴着去了。
不过这贺炳文居然这么懂风向,那叶平安又何必一直为难人家呢?
叶平安也装着喝多了喝高了,松了口表示不会再追究贺炳文,这才让贺总督松了口气,直呼魏王殿下牛批。
第二天,三家的店铺产业便纷纷解禁了,贺炳文也邀请魏王殿下共游太湖,意在向外界传递消息,我贺炳文是坚决拥护朝廷,拥护魏王殿下的。
这下整个苏杭都把注意力放到明家身上了。
且不说那明安达亲自前去搬请救兵,且说国舅爷的公子何俊此时已然带兵入了南中。
何俊入了南中之后,赫然发现珍虔州城居然没有一个官员出来迎接。
“这怎么回事?他们难道不知道本公子已经到了吗?”
何家有一位军师,名叫余波,在幽并两州倒是很有名气。
入了何家之后成了何家的幕僚,这么多年也帮助何进不少的忙。
此次何俊进京带兵南下,他们何家已然是完成了第一步计划。
但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揍性,何进是很清楚的,所以便把余波安排在何俊身边,务必要让这位懂兵法的军师好好提点自己儿子两句。
原本何俊是要亲自出手抢这个功劳的,可后来何俊细细思考了一下,这样不太好。
再怎么说他何进也是和叶光武大将军是一个时代的人,他二人是同辈,何家此举也是十分的不讲究吃相了,如果何俊亲自出马的话,那何家,可真是要现了个大眼,丢了个大人。
所以何俊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去,虽说有些不稳妥,但好说歹说是有自己的军师在旁边辅助的。
有军师为其查缺补漏,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余波知道这叶平安在南罗打了那么大一个胜仗,给南中兵马正了名,对整个南中上下那都是有恩的。
所以叶平安在南中地方,必然是十分得人心。
“少爷不必发火,再怎么说这魏王叶平安也是比您先走一步到的南中,在南中上下收买人心为己用倒也可以理解。”
“等我们这一仗打完了之后,这些人自然知道,何家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到那个时候他们敬的便是公子您了。”
何俊闻言点了点头,心里不自觉美了起来。
“说的也是,既如此我就不和这穷山恶水生气了,咱们这就进城去吧。”
正在何俊准备带着大军入城的时候,忽然只见城门处冒出来十几名奇兵,个个骑艺精湛,而且打头的那位虽其貌不扬,可是气势着实惊人。
那位其貌不扬者,便是南中兵马现任副都督,巴颂。
原来的南中兵马是分为两个部分的,一个是云军,一个是蛮军,可后来因为叶平安将两个不同民族的士兵们给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现在南中兵马已经不再有两位大都督了,只有一位大都督和一位副都督。
巴颂骑马来到何俊面前,哈哈一笑,向何俊拱了拱手。
“百闻不如一见,阁下便是何公子吧,幸会幸会,在下南中兵马副都督巴颂。”
何俊倒是没把巴颂放在眼里,可是一旁余波一听巴颂说他是南宫兵马副都督,也是有些惊讶的。
他也没想到这南中兵马副都督能出来迎接,这个可是手中有军权的人物,南中数十万兵马除了叶平安就全在他的手上了。
何俊却并不懂这兵马大都督的含金量。当即冷哼一声。
“你们这些家伙,难道没有接到本公子到来的消息吗?不出城三十里相迎,你们是在干什么?信不信我回去跟我姑姑告你们的状!”
余波想要阻止何俊,却也来不及了,此事他只得赶紧替何俊赔礼道歉。
“巴颂都督,请不要在意,我们这一路南下一路遭罪,又有毒虫蛇蚁,我们公子这是肚里生出一股莫名邪火,并非是针对您,还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了。”
巴颂闻言笑了笑。
“可以理解,毕竟何公子是达官显贵,自然是瞧不上我们南中这等恶土之地。”
“请诸位随我进城吧,对了,大军就留在城外吧,我已经让人把粮草送出来了,再说了这乾州城实在是个偏远又逼仄的小城,这小城可放不下近五万大军。”
何俊立马质问道。
“为什么叶平安的兵马就能入城,我的兵马就不能入城?”
巴颂闻言一愣,而后忍不住讥讽道。
“你认真的?魏王殿下可兼着南中兵马大都督的职位,您不过是国舅爷家的公子,身上有个军职,也不过是个安南将军罢了。”
“对于南中兵马大都督来说,南中七州,那就是魏王殿下的老家,魏王殿下便是南中道整个的父母官,他回南中便是回了自己家,在自己家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把兵带入城内就把兵带入城内。”
“可是阁下怕是没这个资格,要我说何将军还是别自讨没趣了,我这手下的士兵们都野蛮得很,这在城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要有人触犯,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