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穿着赌场打手服饰的男人,其中一人腰间还挂着短刀,俩人上下打量两个丫头,眼神越来越亮,这俩丫头年龄虽小,但长得真是标志!身段更是格外的好!
也不知是家里怎么放心,能让她们跑到黑市这边来?
二人心照不宣的开始迈步,逼着俩小丫头往胡同深处走,此处离街道还是太近,如果俩丫头张开嗓子喊,其实他们也不敢干啥,但再往里走个几十米,就是赌场平常处理老千的地方,那里才是真的安全。
小丫头果然胆小,被二人逼着就开始瑟缩着往后退,其中一个抱着另一个的胳膊低声的嗫嚅着,“云儿姐姐,我害怕!”
被叫做云儿的小姑娘强撑着瞪着两人,低声道:“别怕!我在!”
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那二人心中更加泛起邪火,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压制不住的欲望翻腾了出来,嘴角翘的高高的。
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伸出手要去抓她们的衣服了。
“哎呦!!”忽然一声痛呼。
吓得四个人都是一愣,两个赌场伙计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踩的草席正在动?
二人退开两步,却见草席被掀开,一个乞丐捂着肚子茫然的坐起,嘴里念叨着,“谁踩我?!”
四人看着这家伙都有些无语,身上倒是不脏,但也算不得干净,脸上有些细密的胡子,眼睛眯缝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妈的!别坏老子好事!”二人中其中一人怒喝道:“小花子不要命啦!”
乞丐看了看两侧,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他扭头开始再草席里四处摸索,最终费劲巴力的掏出了一个物事。
他站起来举着那物事对着二人挥舞了两下,有些外强中干道:“别过来!我可有兵器!”
俩人仔细打量了半天,才发现那似乎是一柄剑?
剑鞘太过朴实,一看就是随手做的,而且作为一柄剑未免也太短了!可能只有正常剑的一半长吧!
“妈的!臭花子拿着柄断剑还他妈嘚瑟!”其中一人骂了一句,倒是另一人看了看四周,拉了拉那人的袖子,“算了,走吧!”
他忽然又没什么兴趣了,这光天化日的,虽然是黑市,但也是皇城的黑市,平常处理老千不过是掰折几根手指,官面上勉强说的过去,但这俩姑娘平白出了事,若是报了官,一查便知,他们就是俩伙计,又不什么大人物,怎么可能逃脱的了,官术一查便全完了!
如此一想,刚才真是好险!也不知怎么脑子突然犯了糊涂!
本来不是就打算调笑两句的吗?
二人骂骂咧咧的离开,那乞丐才谨慎的收好断剑,他回过头看了看俩丫头开口道:“以后少跑这种地方!”
俩丫头呆呆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乞丐抱起草席,也迈步离开了胡同。
小丫头彼此看了一眼,其中小的那个开口道:“云儿姐,我没感觉到那人哎!”
云儿点了点头,她缓缓站直,那股瑟缩与恐惧的神态消失不见,她舔了舔嘴唇,认真道:“还是小看了皇都!我们太随便了,前几次或许只是幸运,以后不能这么找吃的了。”
她本以为自己的手段不算过分,下手不多,也不狠,死的都是喽啰,应该惹不出什么乱子。
但谁能想到路边一个乞丐,就能让专门吞噬血肉的血海感应不到,而且那柄剑只是看着就让她心神一颤,差点暴露底细。
这皇都果然遍地藏龙卧虎啊!
。。。
玉屏山如今也是卧虎藏龙。
有什么比藏一个玉蟾宫宫主更加刺激的呢?
大概是还藏过一个求法真君吧。
魏成等人到来后,山里确实清净了,山外寻来的人依然断断续续,而且质量也在逐渐变高,但距离挑战蟾宫天骄还差的很远。
红儿没有按照自己设想的抓紧离开玉屏观,她之前着急,是因为担心玉屏山到达承受的极限,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让这座山落入无可挽回的境地。
但她也知道,孤身离开是需要实力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达到炼神境再离开。
当然短时间不离开还有两个理由,一个是安恕正在以一种奇怪的状态修炼,她有些放心不下,希望能看着对方清醒过来。
同时她还想试着等一等苟安,若是他回来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只是她并不确定自己到底要等多久。
有一些奇怪的心思没有必要说出来。
但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你知道,当她说出要把珠子还回去后,唐真只说了一句‘那就还吧。’然后这个家伙就化为一道紫云消失在了天际,再然后就只听说他跟着旧友们一同离开了独木川,消失不见了。
那在红儿视角里,其实解读的方式就变得很让人痛苦了。
她不是姜羽,无比了解唐真,就像是唐真肚子里的蛔虫,她也不是李一,没有一眼看破人心的直觉,更比不上吴慢慢,视角开阔,算无遗策。
她会想,或许唐真是有些生气的。
毕竟自己闯了很大的祸,唐真或许在怪自己吧,怪自己任性、冲动以及鲁莽,所以他才会离开。或许那些仙人一样的朋友们才是他应该交往的人,一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到底离天空太远了些。
然后她又想起那天紫云之上,唐真背着手听着天地之间浩浩荡荡的呼声,她觉得那一刻,唐真应该是开心的,那一刻,他才是他。
唐苟安没有唐真快乐,就好像唐三眼没有唐苟安快乐一样。
她曾付出努力将那个落魄毫无生机的三眼变成了凡人苟安,她自觉自己做的很棒。
那么如今,她是否能接受凡人苟安变成更加优秀天下景从的唐真呢?她是否还能像曾经一样做的那么棒?
比如悄无声息的离开,又比如如天下所愿的死去?
只要她在,唐真便无法回到过去,终要有几分唐苟安重叠在身上。
这些并不是多么深入的想法,她也知道大多数都是自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而已,可苟安无声的离开,她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啊!
她会想,唐真有没有看到新一版的百晦榜,是否知道她可能遭遇什么?
她会想,姜羽、吴慢慢这些天下闻名的旧友会不会和唐真谈起故人?
这些就是一个十几岁女孩会想的东西,她修仙不到半年,人生的转变也不到半年,她与那个城主府里的小丫头能区别多大呢?
除了不再经常笑以外,她连个子都没来得及长高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