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十三听后,心中不禁一阵悲凉。他深知朝廷的黑暗与复杂,也明白宰相的无奈与苦衷。
但他仍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继续追问道:“如此荒谬的结论,圣上会相信吗?西阳国会相信吗?”
薛文正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有时候,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找到一个让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这场风波,也才能让牛公子免受更多的苦难。”
最后,薛文正再次敷衍道:“我会尽力的保全他的性命,让他不要受苦。我已经吩咐下去,尽量不要对他用刑法。
但是,你也知道,朝廷之事并非我一人所能决断。有三方审查,我一个人说话,恐怕会被人理解为包庇。所以,我们还需要耐心等待,看看事情的发展如何。”
夜幕下,天牢中的灯火摇曳,映照着太子太傅、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的严肃面容。他们正凝视着面前的牛二,那目光如同利剑,似乎要将他穿透。
惊堂木一拍,堂上顿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随后,各种刑具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大理寺卿语气冰冷,目光如刀,盯着牛二说道:“牛安,你可知罪?”
牛二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何罪。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们,能否提示一下,我究竟罪在何处?”
大理寺卿闻言,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怒喝道:“大胆牛安!竟敢联合太子长史,联合同窗学子,当街刺杀西阳郡主!你可知这是何等重罪?”
牛二听到这话,顿时目瞪口呆,心中涌起一股荒谬可笑的感觉。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顶如此重的罪名竟然会扣在他的头上。他心中呐喊:“就因为太子长史找过我,就给我安上这么个大罪名。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天大的冤枉!”
太子太傅也皱起了眉头,对大理寺卿的做法表示不满:“我们只是拿他来审问,尚未有确凿证据认定他的罪行,你怎么能如此草率地让他认罪呢?”
大理寺卿冷笑一声,说道:“人证、口供俱在,事实清楚明了,他还有什么可抵赖的?”说着,他看向了刑部尚书大人。
令牛二万万没想到的是,刑部尚书竟然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说道:“圣上要求我们尽快结案,找出凶手,给西阳国一个交代,以免影响两国和谈。在我看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牛二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无耻啊!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转眼间就给牛二编织出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和理由。
牛二高呼冤枉,想起不久前的事情:
他曾拜访过福王。福王对他说要在“崇学院”好好学习,为国效力。
宰相大人也对他赞不绝口,称他为少年英雄,后生可畏。
就连太子陛下也对他寄予厚望,说他文韬武略,未来可期。
可这才没过几天,一切都已烟消云散。如今,这些人竟然想要他的脑袋!
牛儿连连叫冤,但堂上的三人仿佛铁石心肠,对他们的呼声置若罔闻。
大理寺卿听他连呼冤枉,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故意放缓语气,对牛二说道:“是啊!如此惊天大案,你一个学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牛二心中松了口气,以为大理寺卿是相信他了,赶紧答道:“大人明察秋毫,小人确实没有这等本事。”
然而,大理寺卿却话锋一转,阴森森地说道:“所以,背后必定有主使之人!只要你肯说出那人的身份,我保你性命无忧。”
牛二顿时愣住,一脸茫然地看着大理寺卿,不解地问道:“大人此言何意?小人实在不明白。”
大理寺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哼,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比如前几日,哪位大人物接见过你,给了你什么承诺?又或是夸奖了你些什么?”
太子太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大理寺卿,怒喝道:“大理寺卿,你这是何意?竟敢在此攀咬太子殿下!”
大理寺卿却不以为意,他嘿嘿一笑,说道:“太傅大人何必动怒?我只是在例行公事而已。太子殿下如今受到怀疑,我们自然是要查清楚的。只要牛安说出真相,太子殿下的嫌疑自然就能洗清了。”
刑部尚书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太傅大人。如今案情扑朔迷离,我们也是为了洗清太子殿下的嫌疑,才不得不如此。”
大理寺卿早对福王的暗示心领神会,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他决定利用牛安这个所谓的“证人”,来攀咬太子,到时候福王殿下肯定不会亏待自己的,为自己的仕途再添一笔功绩。
他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牛安!你休要再隐瞒了!快快说出太子殿下与你都说了些什么!否则大刑伺候!”
此时的堂上气氛已经变得异常紧张,大理寺卿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狡黠的光芒,他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攀咬太子成功后,那升官发财的美梦。
牛二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阴险,想要攀咬太子。
他定了定神,连忙说道:“大人明鉴,小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子,哪里有能力结识什么主使?这一切都是无中生有的罪名啊!”
然而,大理寺卿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牛二,说道:“你若不肯老实交代,就休怪本官用刑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将一些更加残酷的刑具拿了上来。
牛二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这些刑具的厉害,如果自己真的遭受了这些酷刑,恐怕不死也会残废。
牛二心中大乱,此刻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一直以来的好运气难道到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