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神情自若现在的彼岸肯定是做不到的,眼前,秦仪的危险度在她心里已经是成倍的巨增,她去过那传承之路,在当中,她见过世人皆知的天才们,也与他们交过手,但她的心中却没有一点畏惧之意。
只因,她,也是公认的天才!
在哪里,她经历过生死之刻也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她自认为已经见过了很多很多大世面,甚至得到了那些已经陨落的绝世强者的传承,就如同彼方认可她将羚木台一半的权限交给她一般,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担的起整个羚木台的大梁。
“怎么。。。会这样。。。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彼岸呢喃着,明明现在是双方对决之时,但在她的眼中却出现了呆滞的神色,她体内的木王决依然在运转,只是。。。这些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就如同年幼的羔羊遇到饥肠的猛虎一般,即便再怎么挣扎,都难逃被猎食的命运。
而她,便是那只羔羊。
这么久以来,同龄人中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感受到危险,她们八位泰斗可以说各有所长,但是要想碾压彼此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她们都十分了解彼此,毕竟她们都在哪传承之路中为了得到了各自的传承也因此没少动过手。
但,此刻她眼前的秦仪却让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谴,一道不可逾越的天谴!即便是面对各宗主时,彼岸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危机感。
没有回答,也没有骚乱,半空中的众人除了那几个修为高一点全部昏死了过去,当然,这并不是秦仪造成的,动手之人是彼方,至于原因,他若再不出手他羚木台可就要出一批废人了!
就算是剩余之人中,他们也都是呆滞的看着秦仪,说话?他们此刻只能拼命的护着自己的意识,只要稍有松懈那恐怖的剑意便会将他们一分为二!
诛!
秦仪的手动了,那是宛如不经意间的轻轻一划。
再然后,所有人都如大梦初醒一般,呆滞的眼神猛然回光,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跌宕起伏的喘息声在四周回响起来。
一剑划过,秦仪也恢复了平时的气息,只是,他手中的噬灵此刻仅仅只剩下了一把剑柄,至于剑刃,在秦仪挥剑的那一刻便化为了灰粉!
看着手中空荡荡的剑柄,秦仪的眼中满是怜惜,若是有把别的剑类灵宝,他肯定不会去动用噬灵。
也许彼岸秦仪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他们都是想一招制敌,秦仪心中很明白彼岸很强,至少在这个年龄段的同龄人中她已经是个凤毛麟角的人物了,所以想要一招制敌他就必须拿出点真本事!能够碾压有着泰斗之称彼岸的真本事!所以,他才会动用八荒剑诀!
世上仅有两人练成,即便在圣痕空间中都让人闻风丧胆的八荒剑诀!
而领悟这剑决的两人,一个是夜炎,另一个便是这剑决的创始人,圣痕空间中赫赫有名的剑神
八荒剑神——命棹流!
她从来没有小看过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者说,从这个男人透露出那股杀气开始她就已经认定了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人物。
木王决,是她的底牌,但心中的直觉告诉她若是想要制服他就必须动用这张底牌,而且她也没有吝啬,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败北,更不要说如此凄惨的败北。
一道剑痕从秦仪面前一直蔓延到远方的地平,即便是在半空中的众人都无法看到它的尽头,仿佛是这个世界已经被这一剑所斩断!
剑痕的路径上彼岸已经变的木讷,眼中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秦仪,至于发动的木王决此刻也已经停止了运转,苍茫的木属性灵力凌乱的在她身旁飘荡着。
呲啦!
一声破衣声响起,却是彼岸身上那一身灵宝玉衣被从中间整齐的一分为二从其身上脱落了下来,同样的,凌乱的灵力也从这灵宝上流出,显然是已经用不得了。
随着头上那一顶圆帽的落下,一头黑丝长发也终于解脱了束缚宛如瀑布般散落在彼岸腰间,或许此刻,她也总算有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了。
半晌后,猛然间的一丝疼痛终于惊醒了彼岸,却见在其雪白的脖颈处逐渐开始透露出红色缓缓顺着身体流下,手掌摸去,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回到了现实,只是,她现在的心中竟有了畏惧,来自内心本能无法控制的畏惧。
半空中
所有人眼中也全部都是呆滞,包括那位宗主彼方,当然,这呆滞可不是因为眼下彼岸的身子所出现的。。。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出,彼岸脖颈上的伤痕无论是大小还是位置,都与之前彼岸留在秦仪脖颈上的那一伤口完全一致,不差分毫!
看着那道一望无际的剑痕,在看看彼岸脖颈上的那一道细小的伤痕,这其中的蕴含,只要是个灵师都能理解,理解里面究竟隐藏着多么大的恐怖!
“怪。。。物!”
也不知是谁吞吞吐吐的吐出两个字。
“方宗主,该结束了吧。”地面上传来秦仪的声音。
“看来,我好像真的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存在,这究竟是福是祸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你的一切,真是已经大大的超乎了我的认知了。”看似平静的回答却让每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安。
“放心吧,你不是已经预见到了一些事吗,怎么?害怕了?”
“那自然是,毕竟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些掌控不了你了,你的存在,真的很特别。”带着沉稳,彼方如实的回答道。
“这么说来,现在的一切还在你的预料之中喽。”
“算是吧。。。”
“既然你都看见结果了又何必如此犹豫不决,照做就是了,这不都是为了你们这羚木台的命运嘛,这么大规模的势力想要发展可是要下很多赌注的。”
彼方沉默了一会。
“没想到都这么大人了居然会被一个后辈教育,真是老啦,老了啊。如此说来,你是愿意帮我喽?”
??
??
两人相互狐疑的对视着。
片刻后
“帮你?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我这个人啊,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仅此而已。”
“我想也是。”
言闭,光现,在一阵恍惚后,四周恢复成了原样。
“将伤员们都送到后面去调养,允许你们动用宗内资源。”彼方对着还有意识的人命令道,以一宗之主的身份。
“是,宗主!”那几个长老赶忙开始按着彼方的命令行事,不一会,殿中便空旷了,此时留在殿里的人,也仅剩彼方、秦仪、彼岸以及之前那位名为杨风的男子。
“你也下去吧。”彼方对着杨风道。然而杨风的表现就像是没听到彼方所言一般,依旧现在哪里,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秦仪,眼中的神色也只有冰冷。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彼方带着些许的怒意沉声道。
。。。。。。
“弟子不敢。”说完,杨风也退了下去。
“你不管管她吗?”秦仪所指自然是此时瘫坐在地上的彼岸,其身下已是有着不小的一洼血泊,那一头黑发也是已被沾染,无力的散落在其中。
“你与她的赌约,是你赢了,按照规定,这东西,归你了。”彼方手中甩出一物,那亲传弟子的铭牌便在度回到了秦仪手中。
“唉。。。你这人啊。”长叹一声,秦仪走到彼岸声旁,低身,戒中取出一瓶疗伤药。
“将就点吧,我只是一介散修而已,没什么像样的东西。”言语中,秦仪用手将药敷在了自己造成的伤口上,在无人察觉下,秦仪手尖上还微微冒出一点金光。
呼,却是一袭白衣盖在了彼岸身上。
转身起行,不带任何犹豫,秦仪一身清风的走出了小羚木宫。
“你还要在这里坐着吗?”秦仪离开后彼方对着彼岸道。
木讷中,彼岸终于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