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大爷求情不管用,秦淮茹扑通一下跪在了张所长脚边,声泪俱下的说:
“张所长,求求您,念在我们孤儿寡母,孩子还小的份上高抬贵手,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
秦淮茹是真把棒梗当命根子,一下又一下的磕头求情。
张所长有些头疼,连忙让人把秦淮茹扶起来。
他是不知道,如果没有王卫东掏枪的事,贾张氏会让他更头疼。
就算这样,贾张氏也没让人省心,眼看棒梗要被带出中院了,尖锐的喊道:“等等!凭什么只抓我家棒梗,傻柱也偷鸡了,你们怎么不抓他。”
好家伙,她这操作秦淮茹都没想到。
秦淮茹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婆婆。
她想不明白,婆婆这时候把傻柱送进去有什么好处,之前是为了让傻柱背黑锅,现在黑锅背不成,还要把傻柱送进去,那以后日子怎么过?谁来资助自己?
傻柱也是惊愕不已,自己待贾家不薄啊!平时婶子婶子的叫着,东西没少送,粮食和钱没少借,换来的就是背刺吗?
大院一下子又嘈杂了起来,几乎都在说贾张氏忘恩负义,狗急了乱咬人。
聋老太这会眼不花耳不聋了,举着拐杖要去打贾张氏。
“打死你个虔婆子,自己不是个东西,还不想别人好……”
聋老太边打边骂,一大妈在旁边搀扶,怕她磕着碰着。
贾张氏不敢反抗,到处躲,像个灵活的胖子,一下都没挨着。
贾张氏还挺聪明,知道只有易中海才能劝住聋老太,躲着躲着,就躲到了易中海身后。
易中海脑瓜子嗡嗡的,你们贾家平时坑傻柱点钱,粮食什么的,我还能帮着一起坑,要把傻柱坑进去,我还能帮你?
聋老太追累了,杵着拐杖喘气,一大妈把她扶到边上坐着休息。
有人举报,不管什么原因,张所长都得询问一下情况。
第一个问的就是王卫东。
“卫东,你们大院这么多人偷鸡?跟我说说什么情况,我现在有点好奇,你们大院是不是跟鸡过不去。”
王卫东被逗笑了。
“张哥,你把我们院当黄鼠狼啊!这事我也不清楚……”
王卫东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张所长听完直接让收队。
如果那鸡是轧钢厂食堂的,最该管不是他,而是王卫东,人家保卫科的都没说什么,他要是插手,那就等于驳了王卫东面子。
张所长带人要走,贾张氏还不服,拦在垂花门哭着说:“你们为什么不抓傻柱,只抓我们家棒梗,老贾呀~看看他们是怎么欺负我孤儿寡母的呀……”
张所长黑着脸:“再胡搅蛮缠,就把你当做妨碍公务一起带走。”
贾张氏一骨碌爬起来,嘴上虽然还在哭喊,身体却很实诚的让开了。
棒梗被带走了,院里的人心情复杂,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傻柱的事还没定论,易中海害怕继续下去,傻柱也要被王卫东带走,直接宣布散会。
大家被这么一闹,也不再关注傻柱那只鸡哪来的了,各自带着板凳回家。
秦淮茹哭哭啼啼的回家照顾两个小的。
只留下贾张氏还在中院骂,只是没人搭理她,经过这次,大家都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要离贾家的人远点。
王卫东扶着老太太回到家,俩人相对而坐。
老太太有感而发:“唉~这个院子里的人心眼真多,还是村子里好。”
“哈哈,奶,您别管他们有多少心眼,咱过咱们的就行。”
“是这么个理,乖孙,那个何雨柱你不追究,是因为他给奶奶做过饭?”
“奶,这事没这么简单,我们厂正副厂长两派系,何雨柱算半个厂长的人。
他经常从食堂带吃的回来,厂里能不知道?举报信都被厂长压着呢,孙儿要是捅开了,那就是打厂长的脸。”
老太太不说话了,她见过太多勾心斗角,已经不想评价了。
傻柱端回自己砂锅里的鸡,无精打采的坐在床沿,晚上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朦胧间仿佛明白了点什么,又像抓不住的光,什么也没明白。
“哥、哥……”
何雨水推着自行车回来了,喊了几次都没人答应,打上自行车脚架,进屋一看,发现自家哥哥正坐着发呆。
好奇的问:“哥,你这是怎么了,思考人生呢?”
何雨水没多想,注意力都在砂锅里的鸡上。
“今儿这么好?知道我回来还炖了鸡。”
何雨水在桌边俯身凑近,才发现鸡是冷的。
“哥,你怎么不把鸡放炉子上,都冷了,真是的。”
何雨水扣开炉子下面的通风盖,把砂锅端到炉子上热着。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她哥好像一直没反应,连句话都没回。
何雨水用手在她哥哥眼前晃了两下:“完了,这下真傻了。”
傻柱突然抬头看着何雨水。
“雨水,你说哥是不是真的傻?”
何雨水有点诧异。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大家不都叫你傻柱吗?”
傻柱黯然的低下头,看来自己是真的傻,连妹妹都这么认为。
何雨水没管傻柱的表情变化,反而关心的问:“哥,秦姐家发生什么事了?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她婆婆在家骂人,小当和槐花也在哭。”
“棒梗被派出所抓走了。”
“什么?怎么回事呀?”
何雨水吃了一惊,坐到傻柱身边催促的问。
傻柱从下午棒梗偷酱油开始说,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完了再次问道:“雨水,你说哥是不是真的傻?”
何雨水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自从何大清跑了以后,她对傻柱逐渐失望。
她深刻的记得,十岁那年,肚子饿的受不了,跑到垃圾桶里找吃的。
十一岁那年,和狗抢吃的,差点被狗咬。
……
难熬的日子过去了,她以为哥哥会好好照顾自己,可惜,哥哥却照顾起了别人。
“哥,你傻不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过年我就要结婚了。”
或许是多年积压的委屈,何雨水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吼道:“你现在来问我还有意义吗?”
说完甩头跑去了耳房,炉子上的鸡也不吃了。
傻柱怔怔出神,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妹妹反应会这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