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华首先发现,伸着手指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几秒后才不确定的问:“秦淮茹,这是棒梗?”
秦淮茹挤出一丝笑脸:“是,他一大妈,我家棒梗回来了。”
得到秦淮茹的肯定,前院几人都惊呆了。
进去之前的棒梗白白胖胖,顶着个蘑菇头,在院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闹腾。
才一个月,眼前这个板寸头,面容憔悴有些瘦弱,不敢见人唯唯诺诺的男孩真的是棒梗?
除了身高,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所见之人包括杨瑞华,惊讶的同时还有些疑惑,不是说要关一年吗?怎么一个月就出来了,难道之前说秦淮茹攀上大领导是真的?
秦淮茹见棒梗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后缩,歉意的说:“我先带棒梗回去收拾一下。”
秦淮茹一走,大家不是聚在一起议论,就是赶紧回家,把所见所闻告诉家里人。
“啧啧啧,你们看棒梗,连头都不敢抬,也不知道棒梗在里面遭遇了什么。”
“呵,进去还能有好?要我说就活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抢我孙子的糖葫芦。”
“人家到底还是个孩子,您啊就别再记着这事了,现在想想也挺可怜的。”
赵大妈撇撇嘴,一点也不觉得棒梗可怜,杨大妈就是同情心泛滥,可怜这种人。
棒梗的归来可把贾张氏高兴坏了,看着明显瘦了很多的孙子,又是一阵心疼,连带着把王卫东又诅咒了一顿。
贾张氏张罗着要秦淮茹今晚做一桌好的给棒梗吃。
当她发现无论棒梗一直不说话时,才觉察到不对。
“淮茹,棒梗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棒梗,我是奶奶呀,你怎么不跟奶奶说话。”
“奶奶。”
棒梗张了张嘴,声音极小的叫了一句,只是那声音有些难听,沙哑中带着一丝尖锐。
贾张氏吓坏了,紧张的问:“棒梗你这是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淮茹,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去接棒梗,发现他居然有点怕我,好一会才愿意让我抱。
我去问了收管所的人,他们说棒梗进去不久就感冒了,现在嗓子还是有点哑。”
贾张氏听到是感冒引起的,心里稍微好受些,至少感冒好了就没事了。
至于棒梗为什么有点怕人,她和秦淮茹都没提,猜测是在里面受了欺负才会这样,这种事她们就算有怨气也没用。
这也是秦淮茹为什么回来时眼睛红肿的原因。
心疼哭的。
不过她们认为,能提前且平安回来就好,只要在家好好养一段时间,棒梗就能恢复成以前那样了。
棒梗瘦了这么多,贾张氏就想着多给孙子补补,对秦淮茹说道:“淮茹,你去看看傻柱家还有什么吃的,咱们家就剩棒子面,棒梗吃了哪能有营养。”
如果不是王卫东坑了易中海那么多钱,易中海应该会在昨晚给秦淮茹来十斤面。
可现在易中海被坑了那么多钱,还要顾着聋老太,已经不打算再给秦淮茹送十斤面过年吃了。
这样一来,虽然秦淮茹不用被贾张氏误会,但也实实在在少了十斤细粮。
而且按照原来的发展,傻帮棒梗交学费,秦淮茹省下两块五毛钱,贾张氏会让她用这钱给大家一人做身衣服,再买斤肉过年包饺子吃。
现在钱倒是一样省下来了,不过因为棒梗那会还被关着,也就没了要做衣服的打算。
今天棒梗回来了,就是想做衣服也来不及,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一家人今年都只能穿旧衣服,看着别人穿新衣服喜气洋洋过大年。
秦淮茹应了一声便去了傻柱家。
傻柱最近虽说接了不少私活,手头宽裕了些,但要说屋里有什么吃的,那还真没有。
秦淮茹过来借,傻柱连粮食袋都亮出来了,除了几斤面留着过年吃,剩下的就是二十多斤玉米面。
秦淮茹一点不客气,以棒梗在里面遭罪受苦为由,把那几斤面全给借走了。
傻柱不但没意见,听说棒梗回来了,还跟过去看了会。
见傻柱也心疼棒梗,关心着棒梗,秦淮茹更是借机向傻柱借钱。
“傻柱,你也看到了,棒梗现在这样,我们家就是想给他补补身子都没办法。”
秦淮茹泪眼婆娑,心疼是真,做给傻柱看也是真。
棒梗变成这样,傻柱确实有点心疼,加上秦淮茹这一哭,傻柱二话不说,就拿出五块钱。
“秦姐,我知道你们家难,这五块钱你拿去给棒梗买点吃的,好好补充下营养。”
贾张氏伸着脖子,眼角全是的笑意。
傻柱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块,有了这五块钱,这下能过个好年了。
秦淮茹一脸感动的说:“傻柱,姐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们家要不是有你帮衬……”
说着,秦淮茹眼泪掉的更凶了。
谁能想到,如此真情流露的她,此时却在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要到更多的钱。
傻柱自然不可能想到,不在意的说:“嗐,咱俩家就别说这些了,您要真想感谢我,就帮我好好劝劝你表妹。”
秦淮茹有些错愕,傻柱居然还惦记着京茹?
是了,冉老师那边拒绝了傻柱,傻柱急着结婚又没目标,自然就把注意打到了京茹身上。
不过你可是我的长期饭票,又怎么能让你和京茹成呢。
秦淮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一口答应,“行,你这么帮姐,姐能不帮你吗?”
“哎,这就对啦,您要是帮我们成了,咱们俩家不就更亲了嘛。”
傻柱笑了,贾张氏也笑了,她也觉得这样挺好,要是傻柱和京茹成了,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傻柱接济。
他俩觉得好,关键人却不这么觉得,秦淮茹可不会真心把表妹介绍给傻柱。
这时候,王卫东也从徐家回来了。
大院这么多人在议论棒梗回来的事,他一进大院,自然就有人告诉了他。
王卫东表面平淡,笑着说:“回来就回来了,小孩子进去受过教育,知道错了,以后不再犯就行,回来正好能和家人过个团圆年。”
这番话,听到的人无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夸他大气,有容人之量。
只是没人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