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坑:这篇会是漫长的逃荒路,人吃人的世界没有三观,慎点。
男主名字洝,不会读的可通“厌”发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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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嶂国干旱一年就会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薛小圆忘了在哪里听过这句话,未曾想这话有一天会真的发生。
干旱使得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喝不上水的逃荒人比比皆是。
小圆是她的小名,她家富裕,从小好吃好喝供着。
她胖成个团,就连老师都习惯喊她小圆。
时间长了,她都忘了自己的大名叫什么。
富裕的家庭破产,父母带她喝农药坠海。
她知道自己平时喝的果汁里有妈妈加的毒药,但她不怕也不恨,父母只是担心他们不在了,她一个人活不下去。
与其孤零零活着,她更愿意跟着父母一起永沉海底。
掉进海里的时候,她感觉得到自己快死了,也确实死了。
再醒来她已经是另一个她,成了同姓薛的商贾人家嫡次女薛漓圆。
薛家布庄以丝绸最为出名,被皇帝钦点为皇商,供皇室丝绸。
皇商的身份荣时人人都想结交,分羹一杯。
稍出差错,死的只有薛氏一族。
薛小圆穿越的不凑巧了,正是薛家出事前夕。
薛家父母为了儿女们考虑,把家中女儿统统低调嫁出。
只是那时候家中把大部分银票都拿去打点,已添置不起什么陪嫁。
不论嫡庶,不论年纪大小,薛母给了每个姑娘一百两嫁妆傍身。
薛小圆还没从一次又一次的家族败落的悲伤中回过神,就被一顶喜轿抬进了农家院。
成亲三日要回门,不过三日时间,她却没了地方可回。
薛家弄丢上贡的丝绸被,被治了个杀头的罪。
祸不及出嫁女,薛家女在家,堪堪保住一条小命。
薛小圆大概是知道一些关于此次祸根的事,刚穿过来意识混乱,眼前画面还能看见原主被害的场景。
或许是原主临死前的害怕到了一个顶点,那些记忆薛小圆虽然有却很模糊,根本拼凑不出个所以然。
事关薛家,不论真假,她都对薛家父母提过。告知二人是有人从中作梗,而且很可能使绊子的就是身边人。
薛家父母让她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往后对任何人都不能再提,重点叮嘱她去了夫家要好好活着。
薛小圆以为说出来可以改变结果,可薛家父母还是死了。
起初她真的很难过,两世为人都无能为力帮家人做点什么。
哦,如果不是她现在正在逃荒的路上没有心思瞎琢磨,她可能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璋国的干旱由来已久,先是南方缺水,朝廷没有作为,那时候就饿死了很多人,也病死了很多人。
后来大旱至,算起来干旱已有两年之久。
哪怕是日子过得还不错的丁家,也到不得不逃荒的时候。
面对烈日的暴晒,薛小圆真觉得还不如当初跟着薛家父母一起死了干脆。
她嘤咛着推开身后的男人,转身接过餍足的男人撕扯给她的半个饼,小小咬了一口。
天灾人祸,像她这样用身体换取食物的女子多不胜数。
有些是饿怕了自愿的,有些是让家里人逼的。
薛小圆就是吃得慢了点,又被跟前的男人架起索取,还一口咬去她大半个饼。
她也不躲,等着男人做完了,她就有水喝。
剩下的饼她都没舍得再吃,好不容易才从丁则洝手里得了半个饼,还让他一口咬去大半。
这点吃的,得先紧着刚小产的姐姐投喂。
薛容容是薛家嫡长女,和薛漓圆中间隔着个兄弟。
男孩没办法嫁人打发,被薛家送走后,和薛小圆等人断了联络,不知所踪。
薛容容本就到了议亲的年纪,早两年就已经定下了婚事。
薛父纵有家财万贯,也只是个商人。他有的是钱,虽有皇商身份,到底轻贱。
替薛容容择婿时,不看对方家中是否有钱,一心想找个当官的,或是将来有希望当官的。
于是便相中了年纪轻轻已是童生的易家子,易近生。
薛易两家本就定好亲,薛家出事前,忙把薛容容嫁了出去。
新婚之初,易母是把薛容容捧在手心里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毒妇。
薛家对薛漓圆更像是一种必须让她活命的打法,这门亲事是薛母找远房亲戚定的。
丁家早年发迹,坐拥田产庄子。
丁则洝是乡下出了名的村霸,在本地根本找不着好姑娘。
远房亲戚把丁则洝一顿猛夸,薛家有被骗的成分在,没有时间考察丁家人,匆匆嫁女,苦了薛小圆从个巨婴一朝沦落成丁则洝的小玩物。
婚后薛小圆好言相劝丁则洝找些事做,他倒是听了,还摇身一变成了县里的捕快。
这捕快当得风生水起,替县太爷办下旁人办不了的采花大盗的案子。
县太爷因此赏识丁则洝,没多久他就成了新的捕头。
如果没有天灾,说不定县太爷升官发财去,下一个县太爷就是他丁则洝。
丁家如今还有余粮,一半原因是丁家地多,一半原因是丁则洝使了一招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