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则洝并不觉得给娃喂米汤有什么不对,能喝上米汤的娃都算好的了。
“米汤。”
薛漓圆啊了声,“这怎么吃得饱……哦,我倒是忘了。”
怪她,生娃太痛苦,迷迷糊糊的一觉就睡了过去,也没有提前准备点娃能吃的。
她握了握自己沉甸甸的两团,生完这么久,早就涨奶了。
“我有奶,喝我的。”
丁则洝可不跟薛漓圆磨叽,她说这话骄傲又轻松,却不知道后背要付出些什么痛苦。
他把娃一放,真就准备帮薛漓圆给孩子喂奶。
在得知自己即将为人父后,他看了很多医书,也请教了很多大夫,该准备的都准备了一手。
后来要逃荒,心知逃荒路上不易,想要产婆和大夫都在,几乎是不可能。
他又学了很多东西,这时候倒真派上了用场。
初为人母的薛漓圆,并没有刚刚看着孩子时的母爱泛滥,做母亲太难了,她没想到孩子还没喂上,自己就要先遭不少罪。
终于在她疼得也想掐丁则洝的肉,发疯想让大家一起都肉疼的时候,来奶了!
才经过一场痛,薛漓圆再也不想给孩子哺乳,用仪器准备好孩子的口粮,就让丁则洝拿去喂,她现在只想躺下来缓缓。
吃上了母乳的小婴儿,大口大口嘬着奶嘴,吃得别提多香。
先头一直忙着逃荒,整日不是在找水的路上,就是想着怎么生口粮,薛漓圆未曾考虑过给孩子取名的事。
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取名一事也得提上日程。
“相公,你有没有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
丁则洝还真没有想过,连路来逃荒多艰难,后来薛漓圆身体又坚持不住,他曾是想要为保薛漓圆,去子留母的。
这中间之所以峰回路转,是交易名额的出现,他们有了丰富的物资,尽管天气条件还是不好,至少能吃饱喝足,薛漓圆的身体也养了起来。
可后头他们定居在此,一会又是极热,一会又是极寒,和肚子里还未出世的胎儿比起来,丁则洝想得更多的肯定是眼前活生生的人。
“大名可以之后慢慢想,取个小名先用着,有了名字好养活。”
薛漓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就要丁则洝想出好名字来,因为她也没有头绪。
“坦坦如何?
既是君子坦荡,又希望这孩子的往后平坦顺遂。”
丁则洝笑了声,他对这孩子倒没什么可要求的,薛漓圆是这般想,他也不反对。
“好,小名就叫坦坦。
往后大名就叫丁遂意,既是一生顺遂如意,又是尊遂母意。”
薛漓圆听了心里欢喜,她恨不得在被窝里打几个滚,可是身上还疼,身体正虚着,她滚不动。
只暗暗把头埋进被窝,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可不是把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那种人。”
丁则洝才不理得意忘形的薛漓圆,他想着如今孩子已经平安出生,薛漓圆虽是生产时流了些血,如今瞧着身体无大碍,等坐了月子,他们怕是还得继续走。
此地并非不好,可这里除了他们这些外来的,原先并无人烟。
若一直待在这里,势必会造成消息闭塞。过去他没有十分在意到这点,自打发现王丞相下的令,他心头总是不放心。
必得身在其中,又可跳脱出来,才能得到真正的活路。
天年里活着已经十分不易,总不能再叫人也来推一把相害,那样真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