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上的男人冷哼一声,摘下斗笠化作武器,击向小身板的小花。
丁则洝抱手旁观,“揍他,往死里揍。”
在暗市是不该锋芒太过,但别人惹上来了,就该告诉所有人,他们不好惹。
以后见到了,才会对他们敬而远之。
小花受到丁则洝的鼓舞,本来就生气,这下更是放大了胆子去打人。
打不过也没事,还有丁则洝顶着,就算丁则洝打不过也没事,至少从此挨揍也有伴了不是。
丁则洝喊薛坅引,“你也去。”
小花已经在打了,一声不吭的画了个火圈,这时候薛坅引也不好进去。
牛车被火势烤炸,男人脚踏金光平稳落地,手势变幻如同做法,用异能发出箭阵。
这要是被捅中,非成个刺猬不可。
小花挥舞手中花枝,梅花纷飞,嗒嗒嗒冲撞箭矢,箭矢看起来是那么坚不可破,梅花只有唯美。
可就是这美景下藏了杀机,那些看起来十分厉害的箭矢被梅花之势冲成了粉末。
男人大喝一声,“小杂种,挡老子道还敢杀老子的牛,老子灭了你。”
小花彻底应激失控,脑海里无限放大男人骂他的话。
“唧唧。”
伴随着他的愤怒唧唧叫,众人看见的只有火光闪过,那方才还气势汹汹放狠话的男人,便成了些残缺不全的碎块。
小花的愤怒难消,但他终归是被欺负得多了,不会像丁则洝像杀谁时铁了心的要彻底泄愤。
他只杀骂他的男人,周围看热闹的,没有伤害过他的,他再生气也能忍下来不乱动手。
这份心性,连丁则洝都看愣了。
薛坅引跑上前拉回小花,抚摸小花气呼呼的背,没有说什么。
青宇道长笑呵呵的路过,甩动拂尘。
“小朋友很厉害呀,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结盟派?”
小花跑到了丁则洝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青宇道长。
在他眼中,青宇道长是个不折不扣的骗人的人贩子。
“啊……二弟……”远处跑来个身材似猪的男人,不仅矮还胖的离谱,可行动格外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男人的残肢前。
卖核晶给丁则洝的小贩低声提醒道,“那个胖子是最近势头正猛开源派副使方寿,很是不好招惹。”
方寿从悲伤中回过神,恶狠狠指向小花,“小杂种,拿命来。”
这次丁则洝出了手,方寿动作快得众人眼睛看不过来,丁则洝比之更快。
“嘴脏,碎牙割舌。”
“冲动惹事,连同刚才那该死鬼的份一起,断四肢。”
“做人不用脑子,那就直接不用要了。”
围观群众里有人看不下去,直接吐了。
明明是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的动作,可就是能让人看见最血腥的一幕。
薛坅引再次为之感叹,丁则洝和小花真的好强,不知道强他多少倍。
少年心思敏感,深深感到自卑。
青宇道长表情精彩,怪不得这几人总不愿意加入结盟派呢,原来是有此实力,到哪儿都受欢迎,根本不愁没有派系要。
他摸了摸胡子,有心再拉拢之。
“这些开源派的人真是的,拉帮结派最是厉害,一个吃了亏,就要呼朋唤友讨公道,像群疯狗。”
丁则洝活动手腕,他很好的“理解”了青宇道长的意思,对小花和薛坅引说,“先回去。”
小花爬回推车上,偏头不看直盯着他的青宇道长。
薛坅引拉起车就跑,什么开源派,没有听说过。事已经发生,估计是不能善了,还是快点回去把此事告诉薛漓圆吧。
青宇道长跟上丁则洝三人说道,“就让老道我来给三位保驾护航,送三位回去。”
丁则洝直接当青宇不存在,他现在有点难受,克制着一双手才不至于发抖。
前一次青宇对小花的觊觎,他不当回事也就算了。
这回青宇如此纠缠,在他看来就是得寸进尺,他想要拒绝说不需要,可已经难受得张不开嘴,只能尽力克制不杀人。
回到青竹街,薛漓圆早已等候在路口。
“相公,你们怎么去那么久?”
“嚯,没少买东西呢。”
“走了,快回去,我让厨房给做了肉汤,喝了暖暖身。”
薛漓圆拉起丁则洝的手,发现他没有戴手套,扯下了他脖子上的围巾给他把双手套住。
“相公你怎么不戴手套,要是冻出冻疮,要痒死人,晚上都要睡不着。”
丁则洝艰难开口,哑声说道,“没事,不冷。”
薛漓圆抬头,跨步拦住丁则洝,搞起研究。踮起脚尖抬手摸了摸他的喉结,掀起蒙面帽的一脚,弯腰侧到一边看丈夫。
“你是我相公呀!”
“去。”丁则洝在这一刻觉得薛漓圆和儿子一样磨人,真真是亲母子。“别老怀疑我。”
他绕开薛漓圆向前走了,摘下围巾重新戴回脖子上,轻吐一口气。喉结的酥感未退,心里沉重的石头瓦解。
薛漓圆追上丁则洝,小跑跟着大长腿的步伐。
“你是我相公,可是你嗓子那么哑,你肯定是着凉了。你等着,我有感冒药。”
丁则洝一把勾过薛漓圆的脖子,把人提起来转圈。
“我让你去见见你其他相公。”
薛漓圆晕了,进门一头就倒在了地上。
丁母吓得急忙上前扶人,“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吗?”
丁则洝笑问薛漓圆,“看见了吗?没看见咱们继续。”
薛漓圆也学小花拿头撞人,一头撞在丁则洝腿上,抱起他一条腿,也想把他提起来转圈。
丁则洝都不用使什么异能,他那么大个汉子,其实薛漓圆说提就能提起来的。
丁母对两人说,“别吵架啊,有话好好说。”
薛漓圆提不起丁则洝,就学老鼠咬人,一口咬在丁则洝大腿上。可是他穿的特别厚,完全是无效攻击。
“还起劲了是吧?”丁则洝提酒起薛漓圆,笑了声,“打儿子去。”
薛漓圆惊的瞪圆了眼睛,“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丁则洝上楼进屋,好的,儿子不在屋里。
所以说为什么儿子总是被薛漓圆带在最安全的地方,而他却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