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知和甘凌对视一眼,眼神均闪过无奈,这风怎么一下就吹到他们身上?
“……父亲,孩儿还未建功立业,实在无心婚娶之事,正所谓男儿志在四方,还是先忙大妹妹之事吧。”
甘凌率先开口,将锅甩在了柏清知的头上。
从小跟着娘亲受够了指指点点,他对于婚娶之事并不上心,更想在朝堂有一番建树,能为小妹保驾护航,便是他最大的心愿。
他的目标明确,最重要之人也明确,若因此怠慢了未来的妻儿,让他们心生怨愤,还不如不娶。
柏清知知道他狗,万没想到他如此的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真的是……
“不,兄长这样说不对,如今,兄长得陛下重用,不说功成名就,但同等年岁之人,有几人敢称比兄长强的?
正所谓先成家后立业,兄长才应该做这表率作用。”
她笑眯眯的回敬甘凌,嫁人?她才不要,留在府中,有父母给她的自由,想做生意,便做生意。
可若是嫁了人,便是那最宽厚的人家,怕也容不得她抛头露面。
她还要挣最多的钱,为瑶瑶准备最好的退路。
“大妹妹这话说的不对……”
“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就是,终归是你们自己的终身大事,你们自己的意思最为重要,爹和娘不逼你们。”
甘沫笑着打断兄妹二人斗法,她与常人不同,不是那等认为儿女必须婚娶嫁人之人。
无关迂腐,是因为她自身的经历,若是心里不够强大,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世间的一切终归是要讲究一个缘分的,若不是正缘,勉强凑在一起也是怨偶。
清瑶看着兄姐你来我往,正乐呵呵的吃着瓜果看热闹,哪知就被自家娘亲打断,因此一脸的意犹未尽。
一旁的柏清知拧了拧她的小脸,笑骂一句,“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柏越也不是个迂腐之人,不过是一片慈父心肠,为儿女考虑,见他们不愿意,也没有逼迫的意思,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认同了甘沫的话。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一家人用完了午膳,柏越和甘凌就出了府。
“夫人,甘家的大夫人递来了拜帖,请夫人一见。”
门外来的丫鬟并未靠近,躬身在门口禀报。
甘沫想也不想的就回了两个字,“不见。”
“是。”
过了一会儿,又有小丫鬟来禀报,说是柏家二夫人携女来访。
柏家二房?
甘沫挑了挑眉,还没有腾出手来收拾他们,他们便就先跳出来了,她倒是有些好奇二房的来意了。
“让她们进来吧。”
“是。”
柏家二夫人带着女儿到的时候,大厅里只有甘沫一人,清瑶被柏清知带着一起去午睡了。
“见过大嫂。”
柏二夫人客气的福了福身,笑容灿烂而真切,活像二房没有参与过暗害柏越一样。
甘沫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弟妹,怎么有空过来呢?”
她连寒暄都不愿意,眼神都不看柏二夫人,低垂着眼眸,手指拿着茶杯的盖子抚了抚滚烫的茶水。
柏二夫人心中不痛快,一点也不影响面上的表情,依旧笑容满面,拉了拉一旁站着的女儿,道:
“茶儿,快点见过大伯母。”
“请大伯母安。”
柏清茶规矩的福身,端是一副安分又静美的模样。
甘沫只对她抬了抬手,一丝亲近的姿态都不愿意装。
柏二夫人也不恼,依旧笑眯眯,“一直知道府中忙碌,特不敢来此打扰,但到底是骨肉至亲,是再亲不过的。
这不,就来叨扰了。
大嫂,怎么不见我那侄女?茶儿她得了一对珍贵的镯子,特意要送给妹妹呢。”
原来是冲着瑶瑶来的,甘沫的眼神冷了几分,也没了听甘二夫人目的的意思。
“我儿贪睡,再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话音落下,她直接端茶送客。
柏二夫人深知不能再寒暄,直接道明来意,“大嫂,其实我登门确实是有一件事,陛下和咱们侄女大婚之后,总是要选秀的。
可是外人哪有自家人好,而且咱们侄女不善言,对上那群如狼似虎的贵女怕是要吃亏的。
我们茶儿自幼端静,十分友爱底下的弟妹,她肯定是愿意帮咱们侄女……”
“呵呵!”
甘沫冷笑出声,“你们二房真的是好大的脸呐,怎么,当我们全家都是傻子不成?
还是说侥幸得了柏家全部家业,让柏二狂妄的认为柏越还是他可以予取予求,往死里算计的大哥?
回去告诉柏二,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
来人,送客!”
柏二夫人白了脸,没想到甘沫如此不顾脸面,京城中人哪个不是心里不喜面上也要寒暄?
夜里,柏越回来,闻听此事,就来到了甘沫这里。
“听说柏二的夫人惹你生气了?”
甘沫摇头,“她有何能惹我生气,只不过她的异想天开令人发笑。”
“她说什么了?”
甘沫将柏二夫人的来意道了出来。
柏越怒极反笑,这是还把他当傻子呢。
曾经,他生母早逝,父亲娶来的继室很好,事事都依着他,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捧杀。
对异母弟弟也是真心,可那母子两个将他往死里坑。
甘沫问道:“对于柏家二房,你有什么打算?”
“柏家又不是他二房一人的,柏家族人联系上了我,倒也不用大费周章了,柏二比我想的还不得人心。”
二房这些年混的不济,其实很好对付,只用一个釜底抽薪,就能让他们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