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何雨柱走向那只小柜子,拉开抽屉,里头静静地躺着几个包装略显陈旧的糖果。他轻轻地捏起其中一个,感觉糖果的包装纸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有些微微泛黄,但糖果本身仍然完整,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这糖……竟然保存得还挺好。”何雨柱自言自语道,心里忽然有些不舍,又有些感慨。那些年,他总想着等何雨水做错了什么事,或者受了什么委屈,拿这些糖哄她开心。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妹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小恩小惠,不再因为一颗糖果而满心欢喜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手中的糖果上。这糖果虽然没有多少价值,但承载了他对何雨水最朴素的情感。这情感如今是否还能打动她?他心里没底。
犹豫了片刻,他终究还是决定把糖果拿出去。他回到客厅,何雨水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杂志,眉宇间带着一丝专注,看上去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两人之间那股微妙的情绪,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和淡然。
何雨柱心里不免一阵失落,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好像没那么重要,但他还是走上前,轻轻把糖果递到她面前。
“雨水,”他咳嗽了一声,有些别扭地开口,“这些糖……我以前攒下来的,想着给你留着。你看看还喜欢不。”
何雨水愣了一下,抬起头,目光从杂志上移到哥哥手中的糖果上。她一时有些发愣,显然没料到何雨柱会拿出这些东西。糖果的包装虽然有些旧,但依稀还能看出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种。
“哥,你……”何雨水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惊讶与柔和,手指轻轻触碰着那颗糖果,仿佛那颗糖是一个珍贵的宝贝,让她不敢用力握住。
她轻轻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些糖果,你居然还留着?都这么多年了。”
何雨柱看着妹妹眼中的情感波动,心里多少有些松了口气。她的反应证明,这份珍藏的糖果对她来说依旧有些分量,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无关紧要。
“我这不是想着你小时候最喜欢这糖嘛。”他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一些,笑着说道,试图掩盖内心那份期待与忐忑。说出口的话,却显得有些笨拙。
何雨水看着那颗糖果,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小时候,哥哥总是想尽办法给她带来一些小惊喜,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一颗糖,也能让她开心一整天。如今,虽然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为糖果欢呼的小女孩,但她依旧能感受到何雨柱那份深沉的兄长之情。
她接过糖果,笑着说道:“哥,你真是的,连这些小东西都舍不得扔。其实我早就不吃糖了,不过……你这些糖我可得好好保存着,算是个念想。”
何雨柱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阵复杂的情感。他原以为,拿出这些糖果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稍微拉近一些,能重新找回从前的那份亲密。可妹妹这话虽然温柔,语气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仿佛这糖果只是一个象征,一个不再真实存在的童年回忆,而他曾经作为哥哥的那个重要角色,早已在她生活中渐渐淡化。
他勉强笑了笑,低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然而,心里的那股赌气却还在暗暗作祟。他觉得自己这一番心意,似乎依然没有真正打动妹妹,反而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感更明显。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他这个哥哥,似乎只剩下一些过时的糖果和陈旧的回忆。
何雨水看出了何雨柱的情绪波动,心里也有些愧疚。她知道哥哥一直为她付出很多,只是她如今的生活已经不再需要他过去那样的保护和照顾。她想开口安慰,却又怕说错话,让哥哥心里更加难受。
“哥,其实……”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尝试去缓和这段对话,“其实你不用总想着为我做些什么。我现在过得真的挺好的,你不需要为我担心。”
“我知道你挺好的。”何雨柱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语气有些僵硬。他心里那股赌气的情绪已经积压到了极点,虽然他一直努力控制自己,但此刻的他几乎快要失去耐心了。他觉得自己这番心意依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反而显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哥,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何雨水急忙解释,看到何雨柱的脸色变化,她心里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她不想让哥哥误解她的意思,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再需要他的关心。
何雨柱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他心里的那股郁闷感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虽然他知道何雨水没有恶意,但这种感觉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了他的心底,怎么拔也拔不掉。
“行了,别多说了。”他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疲倦,“你现在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不多管了。”
说完这话,他径直站起身,走向了门口。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再继续待下去,只会让他更加烦躁和焦虑。
何雨水看着哥哥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酸楚。她知道哥哥心里赌气了,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化解这场无声的矛盾。她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只要哥哥递给她一颗糖,她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而如今,糖果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解决一切问题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沉默,兄妹俩之间的那份微妙情感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仿佛一张无形的网,把他们紧紧束缚在各自的情绪之中。
“哥……”何雨水轻声唤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和愧疚,但何雨柱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何雨柱沉着脸,带着心中那股压抑不住的郁闷感,径直走出了院子。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一下,离开何雨水的视线,避免自己彻底失控。他的脚步快而有力,仿佛是想要借此摆脱心中的烦恼。但他越走,内心的情绪越是翻腾,心底的失落、无奈和委屈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