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阳刚刚倒上一杯茶,还没等喝呢,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你好,王默阳”王默阳依然惜字如金的自报家门。
“墨阳,到我办公室来”,话筒里传出科长崔超的声音。
崔超,46岁,原哈尔滨警察学院情报教员,五年前调到襄城警察局特务科任科长,思维缜密,手段狠辣,仅仅这五年时间,襄城的地下党、军统都在他手中吃过大亏,损失惨重。
由于与王默阳有师生之谊,刚到襄城警局任职,就把王默阳从巡警调到了特务科,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特务生涯。
走进科长办公室,就见到一组长肖剑、二组长李长江都已经到了。
“坐吧”,崔超说道。
“昨晚七点四十五分,二道街马家烧麦店发生一起凶杀案,当地派出所把案子转了过来 ,是李组长办理的交接,那就由李组长介绍一下案情吧”,崔超简单说了一下。
二组长李长江,冲着三个人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笔记本,详细的介绍了经过,“昨晚八点钟,二道街派出所接到马家烧麦店老板报案,说客人在店里死了,当时是副所长王天民接的警,便带着两名警员,赶到现场,由于案发地离派出所并不远,大概十五分钟路程,所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七点四十五分左右。”
“赶到现场后,发现死者为中年男性,面色青紫,嘴角有呕吐物,额头眉心偏右位置,有出血点,判断非正常死亡,考虑到死者可能有其他特殊身份,便联系到了特务科。”
“昨晚正赶上我值班,接到电话后,我便带着组员赶到现场,经过初步勘验,确定死者为中毒死亡,按照其死亡状态判断,应该是氰化钾中毒,额头的出血点周围有微小的水渍,经询问店主得知,在死者吃饭期间,店里就他一个客人,没有任何人与他接触,只是在死者倒地后,一个捂得很严实的男子跑入店内,拿走了死者的手提包。”
“在死者身上,仅发现了一些零钱,还有一个身份证明,显示死者为奉天第三火柴厂的销售经理,名字叫王青山,但是结合死者穿着打扮来看,这个身份有可能是假的,我已经安排人与奉天那边联系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尸检做了吗?”崔超问道。
“金法医正在做,死者吃剩的食物也带回来了,在法医室”,李长江说道。
“李组长也介绍完了,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崔超身子往后靠了靠,说道。
“科长,我倒觉得,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死一个人罢了,怎么死的,什么身份重要吗?再说了,襄城这么多人口,我们也查不过来呀,要我说呀,还是多抓点反抗者,多拿点奖金才是正事”一组长肖剑说道。
肖剑,襄城警察局局长唐望松的小舅子,原本就是一市井泼皮,凭借自己姐夫的关系,进入了特务科,平时与街面上一些混混称兄道弟,带着手下的人,敲诈勒索,欺男霸女,啥坏事都干,但是仗着自己有一个好姐夫,其他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作看不见。
崔超直接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而是问王默阳:“墨阳,你怎么看”。
王默阳低着头,略微想了一下说道:“科长,还记得年前热河发来的协查通报吗?”
“你说是他?”王默阳这么一提醒,崔超也明白过来了,年前收到热河警察局向周边省市发的协查通报,说是军统热河站站长关宝林,杀了站里的情报处长,携巨款和部分绝密资料潜逃,希望周边省市的兄弟单位予以协查,钱财先不说,就是一个军统站的站长所携带的绝密资料,其价值就是不可估算的。
“说说理由”,崔超直视着王默阳说道。
正在这时,二组的组员齐浩和法医金明祥敲门,一起走了进来。
先是,齐浩开口说道:“报告科长,我刚才跟奉天第三火柴厂联系过了,据他们说,厂里没有叫王青山的销售经理”。
“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崔超说道,
“老金,你那有什么发现吗?”
金明祥,抬手推了推眼镜,说道:“尸体已经解剖了,确认就是氰化钾中毒而死,胃里没有毒素残留,额头上的出血点就是致命伤,毒素就是经此,通过血液致其死亡的,但是伤口由什么造成的却没有办法确认,至于额头上残留的些许水渍,经过化验,就是含有氰化钾的水,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比较粗的针,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在现场找到。”
“老金,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崔超问道。
“除了伤口比较特殊外,其他的没什么了,你们接着开会吧,我回去了,早饭还没吃呢?”说完,金明祥转身离开了。
“墨阳,你接着说说”
“好的,科长”,王默阳答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刚才老金也说了,是氰化钾中的而亡,而且身份还是假的,这就说明了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我们跟军统和红党都打交道这么多年了,红党穷,而且不擅长行动,更用不起氰化钾这样的高级玩意,那就只剩下军统了,结合热河协查通报的情况来看,基本就可以确定,此人的身份就是前军统热河站站长关宝林,这个可以跟热河方面联系一下,询问一下关宝林的体貌特征,或者发一张照片过了,并不复杂。”
“现在最重要的是,死者手提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大量的财物是不可能的,那么那些绝密资料是不是在里边,科长我说句实话,资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说完,王默阳看看科长崔超还有另外两个组长。
见崔超点点头,便接着说道:“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追查凶手,这家伙,可是实打实的就在襄城地面上,杀人手段如此高明,必定是军统里的行动高手,不把他挖出来,对我们来说,不亚于头上就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
崔超对于王默阳的分析很满意,心里暗道,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好学生,“嗯,墨阳说的很有道理,我会安排人跟热河那边再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你们三个,回去以后,把手底下人都散出去,发动线人,摸排这个凶手,我就不信,还真的一点痕迹都不留吗?”
“是”,三个组长一起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