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了现在对于浅田毅雄来说,大势已经不可挽回了,但是作为纯粹军国主义份子来说,面对这样的失败,确实不甘心,他始终认为日本战败的具体原因都是非战之罪,要不是美国投下原子弹,苏联出兵东北,那单凭中国的力量来说,鹿死谁手还真就不一定呢。
所以在他心目中此时对于美、苏两国的恨意已经远远超越了战败带来的耻辱,当初他花费大量的金钱费尽心思从战俘营逃出来,就是因为他知道,在襄城还有这一小股掌握着细菌武器的小队日军,躲藏在城外的大山里,这也是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原本他逃出后,第一时间就跟这支小队联系上了,想着在襄城引爆这些细菌武器,给苏联人一些教训,可是当他得知这批武器的数量之后,他改变了想法,五十枚装满细菌的陶瓷炸弹,在襄城引爆,有点他不值得了,毕竟在襄城只有一个连的苏军兵力,这样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所以他以自己藏起来的古董、黄金为诱饵,找到曾经的部下崔超帮助他通过水路讲这些细菌武器和人员运到大连,那里由苏军控制着,在大连将这些武器引爆,将会给苏联人造成巨大的伤亡,也算出了自己这口恶气,然后带着这些人,拿着这些财富到东南亚一些小国,隐姓埋名了此残生。
这就是浅田毅雄心中的想法。
面对这几天,红党军队的大规模搜查,不得已之下,浅田带着这十几个手下,偷偷地潜入城里,就躲在了唐望松原来的宅院里,今天他悄悄地出门也是为了再找个容身之地,把人员分散开来躲藏,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偏偏被王墨阳给发现了,这也算是天意吧。
四十分钟后,赵国峰带着一个连的正规军赶到了这里。
“墨阳,现在情况怎么样?”赵国峰走到蹲在墙角的王墨阳身边问道。
“赵部长,没什么变化”,王墨阳站起身来,接着说道,“但是院子里面的情况我们并不清楚,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武器”。
“嗯”,赵国峰略微想了一下,一招手,把在胡同口的一名军人叫了过来,“孙连长,现在的情况就是,人肯定是在院子里,但是具体多少人,有什么武器,我们无法确定,你看看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抓捕比较合适”。
孙连长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们这有熟悉院子结构的人吗?”
王墨阳依旧包裹的严严实实,开口说道,“这个宅子前两年我来过,答题的布局,我还有印象,我画给你看看”,
说完,王墨阳蹲下身子,捡了一个小石子,在地上一边划着,一边介绍宅子的内部构造。
“这位同志,按照你的说法,正门依旧还锁着,没有人进出的痕迹,是这样吗?”孙连长开口问道。
“是的,刚才我特意转到正门看的”,王墨阳点点头,肯定的回答道。
“嗯,我估计这伙日本人人数不会太多,要不让光是吃饭这一个问题就无法解决”,孙连长开口说道,
“赵部长,是这样,你先安排军管会的同志们把周围的群众疏散一下,我的人先把院子围起来”,
“反正我们的人数够多,就从几方面同时进攻,前后门,院墙,几个方向同时开始,至于他们的武器,我觉得也不用担心,天天东躲西藏的,顶多也就是几支短枪,再加上几个小赖瓜(注1)就了不得了”。
“好,孙连长指挥打仗你是行家,下面就看你的了”,赵国峰说完,扭过头又冲着警卫员王刚说道,“你带着军管会的人马上疏散群众,保证他们的安全”。
“是”
孙连长和王刚个带着自己的人去安排了,只剩下赵国峰和王墨阳两个人立在了原地。
“墨阳,崔超一个小时前已经带着他的老婆孩子登上了去往沈阳的火车,带的行李并不多”,赵国锋说道,“以你对他的了解,他是真的去长春奔丧呢?还是出逃?”
“赵部长,上午他离开之前对我说了几句话,给我的感觉就是临别前的寄语”,王墨阳想了想接着说道,“另外再从襄城的局势上来看,我觉得他就是要跑了”,
“你想啊,现在国军即将大兵压境,这个时候如果他跟着我们干,那国军来了以后肯定不会放过他,要是不跟着我们走,那又怕我们对他进行清算,毕竟现在想成还是我们的”。
“另外,浅田这伙人缠着他不说,张枢也对他步步紧逼,再加上前两天我们端了军统襄城站,这都让他感觉到了不安”,
“以我对他的了解,在这个什么事情都定不下来的时候,他肯定选择逃跑,毕竟在大黑山还有孙大胆那几百人的土匪武装呢,那就是他安身立命的资本,不管最后东北的局势如何,那都是他谈判的本钱”。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已经安排了四名敌工部的同志在暗中跟着他了,一旦发现他有逃跑的倾向,立刻抓捕”赵国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呵呵”,王墨阳听了,呵呵一笑,“赵部长,不是我小瞧敌工部的同志们啊,要是崔超动了逃跑的念头,四个人根本就抓不住他,别忘了他是干什么的?”
“再说了,他逃不逃无关大局,一个小特务头子罢了”,
“就算他最后投降了国军,那还能怎样,能有多大影响吗?更何况还有我在襄城看着他呢?”
“哈哈哈,你小子啊”,王墨阳的一番话,直说的赵国峰笑了起来,“也对,就算他真的逃跑了,投降了国军,说不定还是对你身份的最好掩护呢”。
两个人正说着呢,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几声枪响,接下来就安静下来了,十分钟后,从后门处押出十来名衣衫褴褛的人,跟在后面的战士抬着两块门板,上面躺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