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阳也就是借着这种渔翁得利的机会,向山里的游击队输送了大量的生活物资,使得山里的红党武装得到了物资补充,尽管这些还不足以支撑整个冬天,但是起码头年是能坚持过去的。
“姑爷,还有一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说到这,刘叔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怎么说才好。
王墨阳紧紧盯着刘叔那有些怪异的表情,心头猛地一震,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凭借着对刘叔为人处世风格的了解,他深知此刻刘叔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定然意味着有极为重大的事件即将浮出水面。
于是,王墨阳赶忙焦急地开口询问道:“刘叔,到底是什么事啊?您就别再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然而,面对王墨阳的急切追问,刘叔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低垂着头,仿佛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眼看着刘叔始终不肯吐露实情,王墨阳心急如焚,刚想要再次开口追问时,刘叔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后,用略带低沉的声音说道:“姑爷,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那天在李家大院举办宴会之时,与王长官一同现身的那位狄淑华狄长官呢?”听到这个名字,王墨阳稍作思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当日宴会上那个气宇轩昂的身影,随即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当然记得,狄将军那天可是代表杜长官前来参加宴会的呀,难道他出什么事了不成?”
此时,刘叔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起来,他语气平静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没错,姑爷,狄淑华失踪了。就在五天前,他突然人间蒸发一般失去了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整个沈阳城都被搅得天翻地覆,无论是军方、警方,还是黑白两道,都在竭尽全力寻找他的下落。”
听到这里,王墨阳不禁紧紧地皱起了那对浓密而又英挺的剑眉,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思索的光芒。按照常理而言,狄淑华已然拥有少将军衔,其地位之尊崇、权势之显赫自不必多言。而且,她不仅深得杜长官的器重与信赖,更是被视为心腹爱将,如此位高权重之人,怎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踪影呢?
再者说了,狄淑华绝非那种只知舞文弄墨的文职将军,想当年在那烽火连天的抗日战场上,他可是一名威风凛凛、勇冠三军的猛将啊!每逢战斗打响之际,他总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于最前线,凭借着一身过人的武艺和非凡的胆识,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以他这般骁勇善战且经验丰富的战将来说,遭遇意外变故的概率着实微乎其微。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离奇失踪的呢?
难道......难道......
想到此处,王墨阳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脸上满是急切之色,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我爹对此事有何看法?”
只见站在一旁的刘叔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答道:“我并未向王长官询问此事,而王长官也未曾主动提及过。不过嘛,据从国民军内部传出来的一些小道消息称,说是狄淑华叛逃的可能性相对较大些。”
王墨阳闻言,心中不由得升起一团疑云,满脸困惑地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令人费解啊!如今的国民军可谓是风头正劲、如日中天,在战场上更是占据着压倒性的绝对优势。即便真要叛逃,按道理来讲,也绝不应该选在这样一个节骨眼儿上吧?”
“除非,除非他本身就是红党,这个时候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偷偷离开了”。
说到这里,王墨阳拍桌子,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对,一定是这样的,上次我叔叔到沈阳将25师的行军路线带回了根据地,这才有了新开岭大捷”,
“那这样绝密的军事部署什么人能够接触到呢?毫无疑问,狄将军可以接触到,叔叔到沈阳就是跟他接头,从他手中拿到了情报”,
“那这次,这次肯定是有什么更加重要的情报,他无法传递,这才选择这种方式悄然消失”。
说到这,王墨阳又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这也不对啊,按理来说沈阳地下党会安排人与他接头,帮他传递情报的,他根本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自己离开啊?这不相当于把自己的后路都断了吗?地位这么高的我党情报人员,就这么离岗,对于我党的损失可是无法估量的啊”。
“哎呀呀,姑爷哟,您这可真是不了解当下的局势呐!沈阳这地界儿,哪儿还能寻得着红党的踪迹哟?自从王长官莅临沈阳后,那可是雷厉风行,手段高明得很呐!保密局、宪兵司令部、警备司令部、警察局,就连本地的那些个帮派分子,全都被他给整合起来啦。这么一来,沈阳城简直就成了铜墙铁壁一般,哪里还有红党能够存活的余地呢?”刘叔赶忙接过话茬,滔滔不绝地讲道。
“这不,就在您前脚刚离开沈阳没多久,就听闻有一大批被指认为红党的囚犯遭到处决啦。所以依我看呐,即便如今沈阳城内仍存有红党的地下工作者,估摸也都像冬眠的蛇一样,深深地蛰伏起来喽,轻易不敢露头咯。”
没错,虽说当初王树茂因着兄弟情分,网开一面放过了王树斌,但这绝不代表他对红党抱有半点儿好感或同情之心。事实恰好截然相反,在他的心目当中,三民主义如同熠熠生辉的明灯,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而校长则是他矢志不渝效忠的对象。正因如此,当他甫一抵达沈阳,这座城市便瞬间被白色恐怖的阴霾所笼罩,令人窒息。
听着刘叔的叙述,王墨阳也是十分的无奈,但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不管自己的猜测对不对,都需要第一时间找到狄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