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
夕阳渐渐西去,传统霓虹建筑风格的宅院里,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他与神宫司文叶约好了今天晚上要继续商讨一下资助无家可归的孩子读书的事,现在大约晚上六点多的时间。
“老爷,我扶您进去会客室等吧,温度变凉了,生病了就不好了。”宫下一过来弯腰和老人说。
“也好,文叶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老人扶着宫上一的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他本身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女儿已经嫁人了,儿子去其他城市求学了,自己的夫人也在去年刚刚去世。
世道不是很太平,他多资助一些小孩子,就当是为儿女祈福了。
“唉~”老人叹了口气。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今夜月色很美,一轮弯月挂在天上,夜空中挂满繁星闪烁着,月影下的竹子在风吹过时发出沙沙声。
老人只留了两个仆人照顾他,另外一人现在应该守着大门。
一阵喧哗声传来。
“阿一,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老人放下茶杯,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嗨!我马上就去,老爷。”宫下一恭敬的弯腰退了出去。
他退出去后立马回到自己房间内,拿上早就准备好的长刀,和在院子里制造声音的岩波三明汇合。
“准备好了吗?”宫下一压低声音问。
“放心好了,油也倒上了,东西拿上我们就放火烧了这,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宅子了。”岩波三明很遗憾的说。
宫下一皱着眉看向他:“你这个人能不能有点远见?只会看眼前利益的蠢货。”他低声咒骂。
听到宫下一骂他,岩波三明顿时不高兴了:“你骂谁蠢货呢?”
“呵!”宫下一冷笑一声,眼中意味不言而喻,他就是在说岩波三明这个蠢货!
“你!”岩波三明握紧了手中的刀。
“好了,快点行动,不然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子来了我们就完了!”宫下一不耐烦的看向岩波三明,如果不是他一个人行动太困难,他根本不想和这个蠢货多接触。
两个人悄悄的来到老人所在的会客室。
岩波三明一脚踢开大门:“老东西受死吧!”
老人手里也拿着一把刀,他眼神冰冷的盯着两个人。
“阴沟里的老鼠还指望活在阳光下吗?”他冷哼一声,这两个人,野心也不知道收一下。
“你打不过我们。”宫下一看着老人说。
“试试才知道。”说完,老人就提刀向两人砍过去。
不过他确实如宫下一所说的打不过他们,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三人缠斗在一起。
很快,老人身上就多了许多伤口,但宫下一和岩波三明也没落下好处,两个人一个胳膊上多了一刀,另一个腿上多了一刀。
“挣扎再久都是死,不如我给你个痛快算了。”岩波三明狂笑着说。
老人没说话,他猛的推到了烛台,借着地上的油,火焰一下子燃了起来,他淡定的站在熊熊大火中,就算火爬上了他的衣摆,他也巍然不动。
他就静静地看着门外的两个人,说:“你什么都拿不到。”反正他本来就不想活了。
因为他们两个在院子里倒了许多油,所以火势蔓延的很快,宫下一和岩波三明没办法,只好先去抢救那些值钱物件。
神宫司文叶按照约定的时间往老人家走去,远远的就看见了冲天的火光,他下意识的躲进阴影里,然后就看见宫下一和岩波三明赶了一辆车,上面携带着大量财物离开。
他只看了眼不远处冲天的火光,就知道这位老友应该是已经去世了,他注视着大火,就当送了这位老友最后一程。
神宫司文叶回到了家中就把事情的真相写下来让人送去了老人女儿那里,为了以防万一,还有自己家的孩子都留了一份。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十分心慌,不过孩子们并没有和他住在一起。
他坐在孤独的黑夜里,再被两道黑暗的影子带走。
宫下一和岩波三明接连杀了两个人之后,带着大量财物逃到本岛上,把财物换成钱做起了酒厂的生意。
可人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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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自从进入这个餐厅就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警察做的时间长了,到一个地方去总是先下意识的观察。
这里的环境黑暗、压抑,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适合吃饭的地方,不过娜塔莉说这里的饭很好吃,几人当然是相信她了。
秋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其实位子并不多,算上他们也只有三桌人在吃饭。
最主要的是客人的人数,这个餐厅所有客人的数量加起来正好是十三人!
秋月抬起头又看了眼《最后的晚餐》,除了叛徒,其他人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看着下面的众人。
这家店的味道确实像娜塔莉说的那样,每一样食物都被激发出了最原始的香气。
面条上裹满了鲜香的蟹黄,一把青翠的小葱点缀在上面,旁边还放了精致的雕花,面条劲道有弹性,蟹黄在调料的作用下仍旧没有失去属于海鲜的鲜味。
就连面包奶油浓汤看起来都是很精致的样子。
出于餐厅共同的氛围,四个人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安静的享用着面前的美食。
就在四人吃完饭准备离开餐厅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抱歉,可以稍等一下我吗?”娜塔莉拿着她的小包,很抱歉的说。
秋月看出来她应该是要去卫生间补妆的,于是她也说:“我们一起去吧?”
“那太好了!”娜塔莎挽上秋月的胳膊,每次来这里吃饭要用卫生间的时候总有些吓人。
去卫生间的路上要经过曾经教堂的忏悔室,娜塔莉曾经无意中瞥见一眼,那个房间里挂满了黑纱,那些黑纱被风微微吹起的时候,她仿佛看见后面有人的头骨... ...
幸运的是,她们这次经过忏悔室的时候,漆黑的门被紧紧的关上,上面挂着正在清扫的牌子,门口放了打扫用的推车。
娜塔莉松了一口气。
不过再次经过忏悔室的时候,那扇门已经被打开了,透过狭窄的缝隙,娜塔莉只余光中扫过一眼,就发出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