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就别管了,您就说是不是真的,有没有研究价值吧。”
“有!当然有!!!”顾时章语气中难掩喜色,“是货真价实的古物,一千多年前的纸张,到现在还能保存得这么完好,没有丝毫破损,加上画卷内容……放到博物馆,那是妥妥的镇馆之宝啊。”
顾时章说到这里,对这幅画越发爱不释手。
他眼珠子转了转,走过去用手肘撞了一下盛徐行,低声说:“盛家小子,咱们打个商量,你看能不能把这幅画卖给我?一千五百万,只要你点头,今天就把钱转你账户上。”
盛徐行斜眼看他:“您这是要藏私?”
“你这话说的。”顾时章打了他一下,“买下来以后我照样会拿出去做研究,但你也知道,很多画一旦有了历史意义,是要上交给国家博物馆展出的。
但这幅画到了我手里,做完研究以后我可以把它拿回来收藏,博物院那帮人还能跟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抢心头好不成?”
盛徐行点点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然后迎着顾老爷子期盼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行。”
“你……”顾时章急了,扬手作势又要揍他。
盛徐行躲了一下,拍了拍背包:“不过这个东西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忍痛割爱。”
“这是什么?”
盛徐行取出两个青花缠枝牡丹花瓶,顾老爷子眼睛一下子直了。
接下来又是长达一个小时的辨认和研究。
等到仔仔细细看完两个花瓶,顾老爷子没有丝毫犹豫便拍板道:“好,这俩我都要了,一口价八百万。”
盛徐行打了个响指:“行。”
时近中午,盛徐行在顾家蹭了一顿午饭。
离开时顾老爷子叮嘱道:“再拿到大晟的东西一定要第一时间送我这儿来,别去外头问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自家人不会骗你。”
盛徐行点头:“好,我知道了。”
走出顾家,盛徐行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他拿出来一看,银行发来短信,通知他有八百万款项入账。
盛徐行眉头一挑。
说起来,这还是他毕业两年多,第一次凭本事赚到这么多钱。
手上有了一大笔钱,盛徐行想起铜镜后江颂宜总是冻得红扑扑的小脸,打算买点礼物送给她。
盛徐行开车去了当地大型购物中心,在**牌护肤品柜台咨询。
导购热情地给他介绍一套价值五万块的护肤品,什么洗面奶爽肤水面霜乳液精华睡前面膜……
盛徐行听得一头雾水:“这也太复杂了,怎么还分早上晚上睡前起床用?”
导购笑眯眯地说:“没关系的先生,送给您女朋友,她自然知道该怎么用。”
“不,她不知道。”盛徐行果断放弃这套天价护肤品,转而去超市买了一瓶基础防护面霜和一支护手霜,以及两件质感毛绒绒的羊羔毛外套和一顶毛线帽子。
还在流放路上的时候,盛徐行曾经借过一次羊羔毛外套给江颂宜御寒,当时他就看出来江颂宜很喜欢这种质感的衣服。
选购完毕,盛徐行准备去结账。
经过日用品货架,眼角余光瞟到上面的卫生巾。
算算日子,上次送给江颂宜的卫生巾应该用完了,再买点一块给她送过去。
他把购物车推到货架前,哗啦啦往里面扫了二三十包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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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庭州。
接连四天,陈扬每天都会到江家取货,拿走的冻疮膏一次比一次多。
五千瓶冻疮膏很快就被他取完了。
晚上,用过晚食,江颂宜清点了冻疮膏所得收入,一共三千六百两银子。
奶茶摊子开张到现在半月有余,加上奶茶粉,一共挣了五十二两银子。
看着在桌上堆成小山的碎银和铜钱,江家众人面露喜色。
有了这笔钱,他们就不用再挨饿受冻,也不用担心无法在庭州生存下去了。
“颂宜,多亏了你。”冯玉珠皱纹横生的脸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温和又慈爱,“要是没有你,这一大家子的吃喝,祖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江颂宜笑了笑:“祖母,我也是江家人,这些都是我应做的。”
祖孙俩的对话落入在场的江家人耳朵里,众人神色各异。
白令容尤为开心,满脸都是为女儿感到骄傲。
许卿如和江玉窈却没什么好脸色,一个撇着嘴角,一个暗暗翻了个白眼。
冯玉珠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敛起笑容严肃地敲打道:“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怎么想,服气还是不服气,颂宜的能力有目共睹,以后她便是江家的家主。
谁要是不听她的,做出那等搅乱人心,倾轧内斗的事来,休怪我翻脸无情!将他赶出去!”
听了冯玉珠这话,许卿如和江玉窈立刻讪讪地低下头。
敲打了众人一番,冯玉珠有些乏了,江颂宜扶着她回房歇息。
其他人也各自回房。
许卿如一进房,关上门就忍不住和丈夫抱怨:“我看娘是糊涂了,先不说她老人家尚在,家中还有你跟老三,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辈当家,她倒好,越过我们把主事权交给一个十七岁的丫头片子,这像话吗?”
江元柏向来不管这些事,一边拉过被子躺下一边道:“娘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更何况咱们来到这儿,家里的生计确实是颂宜撑起来的,要是没有她,你我和玉窈玉桢未必能活着到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