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慕生这样的禽兽父亲会就这样放过楚冰旻吗?当然不会。他之所以对楚冰旻隐瞒董县令逃跑的事,就是还想着继续压榨楚冰旻,利用她给自己谋福利,毕竟权力更迭后新县令上任他也是还要混官场的。
很快,天朝建朝。而楚冰旻的至暗时刻也来了。
有一天,小院门再次被从外打开,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在看到楚冰旻后,双眼立即露出邪淫的目光,而楚冰旻也在看到中年男人的那一刻意识到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
这一次后,楚冰旻还没等来楚父的解释,小院的门就被一次次打开关上,最过分的一次竟然一次来了四个男人,将楚冰旻折腾了大半夜,本就因身体心理备受煎熬而身体极差的楚冰旻承受不住,中途就昏了过去,昏过去前脑中只剩下这四个人邪恶的淫笑和对亲情的彻底绝望。
这期间,楚冰旻曾自杀过,但都被婆子阻止了。婆子当然不能让楚冰旻死,这是她的职责,但她也比较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不断开解她。
从那以后,别说小院,楚冰旻就没再出过屋子,她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觉得自己不配站在阳光下,她只配与黑暗为伴,人也急速衰败下来。
后来,楚慕生还偶尔过来小院,不过是想用老手段逼迫楚冰旻为家人牺牲,甚至有一次还故意弄伤自己,显示自己的不容易,但身处地狱的楚冰旻已经无法再心疼他了。
如果这样下去,楚冰旻的结局就是香消玉殒,孤零零地死在小院,可能最后尸体也只得一片草席,无下葬之处。
意外出现在看管她的婆子身上。
也许是良心使然,也许是看楚冰旻被那些臭男人也是被她自己折磨得如柳絮般瘦只见骨的身子,也许是看她越来越木讷的神情,她是见过她最水灵饱满的样子的。
最后她实在看不过,将她父亲一家早已搬来县城,日子也因她越过越好的情况告诉了她,并且大骂楚慕生将自己女儿献给自己的同僚朋友为全家谋好处的龌龊行径,还说每次来人她父亲都会亲自陪同过来,简直是禽兽不如。
随着婆子的大骂,楚冰旻的眼球转了转,心中被激起无限愤恨和不甘。
楚冰旻突然开始注意身体了,她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虽然还免不了会被一些男人恶心到,但她没有再一蹶不振,体力也一点点在恢复,眼中也有了光,甚至有时会主动对到小院的男人软言软语,只求他们对自己多一些爱怜疼惜,少一些折磨。
即使有一天亲耳在大门处听到自己父亲恶心地跟人说“随你们享用,随时都可以过来”这种恶心的话,楚冰旻也当没听到一样神情自若。为什么楚父用你们呢,因为当天来的是两个男人,不是一个。
这种组团来的男人多是有着变态的癖好,每次面对这些人,楚冰旻就如受了一遍十八层地狱酷刑一样,但她咬牙忍着。
由于楚冰旻表现的很配合,也似乎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对楚父也能神色和善地说话,也偶尔会流露出对家人的想念,楚父对她渐渐没了防备,小院也就不再上锁了,只是要想出去,还是要婆子陪着。
楚慕生出于想更长久压榨她的想法,带男人上门的频率渐渐有所控制的。尤其是在一次多人之后,更会给楚冰旻多放几天假,让她休养休养,想想真是可笑。
楚冰旻在一次休息时央求婆子带她出去转转,还说自己想看看家人,即使不能回家,远远看看也好。
婆子可怜她,就带她出了小院,但也是寸步不离。
当远远看到自己家那比较阔气的院子,再看到全家快乐外出的兄长,看到红光满面脚步生风的父亲,她还是忍不住流下泪。这里是他们所有人的家,唯独不是她的。
看过家人的楚冰旻在沉默了两天后,再次活泛起来,对来小院的男人笑脸相迎,但谁都不知道这笑脸下是多少屈辱和眼泪。
在一次一个男人发泄完后,楚冰旻用甜言蜜语套了点银两,趁外出支开婆子买了些老鼠药。
因为现在楚冰旻表现出的完全是一个接受现实的女人,婆子对她的看管也没有以前那么严了,这也使得楚冰旻的暗中筹谋有了得以实施的可能。
当一切准备就绪,在一天夜里,楚冰旻偷偷出了小院,将事先买好让伙计送到楚家院墙外的梯子架好,顺着梯子爬进了楚家,将老鼠药下在了水缸里。第二天早饭后,楚家全家无一人例外,全部死亡。
楚家全部死亡后,县令在楚家抓到了神情麻木看着一地尸体的楚冰旻,以及被吓傻坐地的婆子。楚冰旻当场认罪,也将婆子摘了出去。
县令害怕楚冰旻会说出对他自己不利的话,毕竟他也曾是那些男人中的一员,因而在杀人动机这一块只写了父母不慈怨恨父母就迅速结案,待案卷整理完成后就送交刑部,而楚冰旻就在重刑犯牢房里等刑部批示后斩首示众。
只是刚好有大人微服私访到该县,看到卷宗后对寥寥几笔的杀人动机产生怀疑,进而对整个案件也有了怀疑,就重审了该案,对楚冰旻毒杀全家的原因进行了详细审问,才算是将这个可怜女人的遭遇大白于天下。
只是虽然此位大人很同情楚冰旻,会感叹女子不易,但楚冰旻杀人事实无可辩驳,且楚家一家十几口死亡,案件重大,死刑不可避免,最后大人问及楚冰旻是否还有心愿,她言说希望新朝能允立女户,让那些无家可归或者无家能归的女子能够有个去处,给天下可怜女子一个活路。
这位大人在后续私访中也多次遇到归家妇人被卖被虐的事情,因而回京后就上了折子,并在朝会上据理力争舌战众反对大臣,最后终于争来天朝女子在和离、被休、丧夫或者其它特殊情况下可立女户的制度,一直延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