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轻紫,又一个轻,易慎行跟轻是真有缘,”秦溱溱心中想着口中却说道:“杨姑娘,既然杨姑娘对郡王爷病情最为了解,还请在此一并等候,等太医来了与随行大夫一起将情况说给太医,至于是否留杨姑娘在身旁照顾,一会儿问问郡王爷意见再定可好?杨姑娘先坐吧,这一路辛苦杨姑娘了,还要感谢杨姑娘救了郡王爷。”
杨轻紫一听,没有任何表示,直接找了个座位坐下后默不作声。
东儿看到杨轻紫的态度后,没忍住撇撇嘴,看到东儿可爱模样的秦溱溱笑着捏了一下东儿的手,自己却并不以为意。
等太医到后,先是了解了一下易慎行的情况,又进到内室给易慎行把了脉,探了探易慎行状态,得出结论基本一样,只让好好休养,恢复记忆一事只待天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跟着太医出来的林倚轻听太医说恢复记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心中又是一番焦急,只能暗暗思忖抓紧时间讨得失忆的易慎行欢心才行。
送走太医和随行大夫,秦溱溱让李嬷嬷问问易慎行意见,是否要杨轻紫姑娘贴身照顾,毕竟对于失忆的易慎行来讲,这位杨轻紫姑娘比她们更让易慎行来得熟悉。
在得到易慎行肯定答复后,杨轻紫不顾林倚轻黑了的脸色,径直坐到床头凳上守着易慎行。
林倚轻与杨轻紫官司秦溱溱是不理的 ,她进内室又看了看易慎行,看着易慎行陌生的眼神,一时也分辨不出什么,便吩咐了几句好好照顾郡王爷后就回了云舒苑。
“小姐,郡王爷是真失忆了吗?”东儿给秦溱溱端来温茶水。
“看不出来,今天刚回来也不好试探,等他休养几天再说吧。”
忙活了一小天了,秦溱溱也觉得有些口渴,接过东儿的茶水紧着喝了几口。
“那个有点高傲冷漠的杨医女,照顾了郡王爷一路,现在回郡王府了还要贴身照顾,不会郡王府再多出一位姨娘吧?”东儿询问的话语中透露出无限吃瓜心思。
“不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么经典的套路发生了也不让人惊讶。呵呵,孤女,失忆……,如此俗套的桥段,”秦溱溱端着茶,想了想,顿觉挺好笑的。
“小姐您说的对,果然有一就有二,花心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不过,林姨娘不得气疯了?”东儿有些幸灾乐祸了,虽然秦溱溱跟东儿讲过她们三人之间的事情主因不是林倚轻,但东儿总归还是做不到不迁怒。
“这也是不一定的事,况且她气她的,我们静观其变好了,”秦溱溱不以为意道。
倚梦居内室里,林倚轻看着床边的杨轻紫,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本来秦溱溱将易慎行安置在倚梦居她心中窃喜自不必说,可这医女一直守在这里,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她想要的独处空间没了,还要看着这个女人对易慎行细心照顾,尤其是以医为名不让林倚轻插手,林倚轻真快气疯了。
现在已经到了休息时间,这人竟然还不退出去,硬是要守在床前,让林倚轻恨的咬牙切齿又没办法,她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跟易慎行躺在一张床上,没办法,她只能在软榻上休息,还要时时盯着易慎行的需要,表现自己。
易慎行在众人离开后,按失忆人设没给林倚轻多少回应就闭上眼睛装作休息,面上风平浪静,内心实则惊涛骇浪波涛汹涌了。
他没想到秦溱溱看到他受伤回来会那样平静,没有表现出妻子对丈夫该有的关心,就连请太医问病情,他也能感觉出来她是在履行职责。
这让他难过,愤怒又难以置信。尤其是秦溱溱竟然将他安置在倚梦居休养,他都想抓过秦溱溱大声质问她有没有心。他一直以为,秦溱溱对他的感情很深,如果不是......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泄了气,发现自己只能叹息,任何对秦溱溱的情绪好像都很不应该。
两位嬷嬷也没想到郡王妃对郡王爷受伤是这个反应,心中担忧重重。
不管郡王府众人心思,秦溱溱是安安心心地休息。
翌日,秦溱溱还没用完早饭,就有下人来报,说易老夫人与易夫人带着易家公子小姐来了,现在人在倚梦居。
秦溱溱面无表情,眼睛眨了两眨,轻叹一声,放下筷子,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带上东儿到了倚梦居。
刚到倚梦居,看到易慎行堂兄易慎明坐在外厅,毕竟这里是易慎行妾室住所,他一个外男实不好进到内室。
与易慎明见了礼,秦溱溱进到内室,就见易慎行坐在床上,易老夫人正抱着他哭得伤心,易夫人和林倚轻站在易老夫人身后直用帕子拭着眼角,易家小姐易姝怜和医女杨轻紫则漠然地站在一旁。
是啊,易家人本来就不喜欢易慎行这个堂哥,如何能够跟易老夫人共情,易夫人能做做样子已经是面子功夫了,易姝怜可不屑做面子功夫。
易老爷易宥仁是易家长子,从小因肩负着壮大易家的重任被易老太爷亲自带在身边教养,结果人到不惑之年仍然只是个从三品,而易慎行的父亲当年的易二爷易宥礼却因为偷去战场立下赫赫战功而被封郡王,另立出府,一时在年轻一辈中风光无两。
只是好景不长,在易慎行很小的时候,易宥礼因一次负伤救治不及时而留下孤儿寡母去了。易慎行的母亲是个对丈夫情根深种的人,丈夫去后,她虽然有心追随丈夫而去,但又舍不得小小的易慎行,就这样慢慢抑郁成疾,最终也撒手人寰,留下小小的易慎行无亲人照顾。
易老太爷和易老夫人本来对二儿子的意外成材高兴不已,言谈间多引以为傲,也会无意识地多夸赞几句,行事上也会有些偏颇,这些夸赞和偏颇在易老爷眼中却是变成了对自己的指责和失望,这对从小到大十分努力的易老爷来讲是很沉重的打击,渐渐易老爷对易二爷就产生了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