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完不知好歹的“刺客”,看着他们落荒而逃,艾希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不过,由于“刺客”的捣乱,艾希也无法继续在这里看热闹。她带上一旁靠墙看报的汉克先生,继续向回走着。
虽然“世界对面”并没有再主动的做什么,但整个因特斯的热闹程度,差点让艾希以为城市暴乱了,随着世界的推移,越是远离“世界对面”的地方就越混乱。不过,并没有多少非凡者胆敢对艾希出手,“刺客”的袭击或许是意外。
走了许久,艾希终于拦下一辆马车。用金镑堵住马车夫的嘴后,艾希走进了马车。
“马车夫先生,外面这么危险,你又是为什么依旧出来呢?”坐在马车上,略感无聊的艾希问向马车夫。
“政局越乱,车费越贵嘛,我也就是为了讨口饭吃,我和你说,如果不是……”似乎艾希的话打开了什么机关,马车夫开始絮絮叨叨的向艾希说了一大堆的话,其中包括对马车公司资本家的吐槽,对政府官员的吐槽,对自己妻子孩子的吐槽,已经对隔壁时不时光顾自己家的恶棍的怒骂,不过,他在骂了一会后,突然想起自己马车上坐在一位看起来十分尊贵的大小姐,将接下来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听着马车夫的悲惨生活,艾希默默同情了一会。听马车夫讲述,他来自因特斯附近的农村地区,听说这里的生活十分自由,于是,他想办法摆脱了奴隶主,带着一些从奴隶主那里偷来的钱,重新打扮后成为了一名因特斯人。由于他此前经常作为奴隶主的马车夫,所以,他成功成为因特斯马车公司名下的一名马车夫。
据马车夫所言,他们的生活十分艰苦,如果不是自己会驾马车,而且从奴隶主那里偷了一大笔钱,他现在甚至要在下城区艰难求生。马车夫在吐槽期间,向艾希提到了“福音团”的神父,他说那名神父是一位真正的圣人,自己能从农村逃出,多亏了神父手下信徒的帮助。
艾希将这一点记下,她亲眼所见,神父确实是一位值得尊重的人。
在闲聊中,时间飞速流去,不一会,马车停了。由于提前给了马车夫2金镑,艾希带着汉克直接下车,并没有再给马车夫额外的车费。
通过与马车夫的闲聊,艾希知道这里的市民生活的并不好,下城区的大部分人与中城区的底层人们的生活条件堪称灾难,这一点艾希是亲身体验。不过,如同马车夫这样的普通工人,其低下的生活水平令艾希感到惊讶。要知道,在艾希没有遇到特莉丝夫妇之前,除了复仇外,她最想成为一名普通的工人,靠劳动的来的薪水去饭店里饱餐一顿,而不是蹲在巷子里,满眼羡慕的看着工人们大口喝酒吃肉。
为广大工人的生活条件低下感到悲哀后,艾希决定找个时间再去一趟下城区,为神父的慈善事业助力。
推开厚重的栎木门,艾希带着汉克先生走入别墅中。
一进门,艾希就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另一个艾希小姐,不得不说,这个艾希确实与自己不一样,她那慵懒的姿态,透露着几分成熟与诱惑,让艾希看了不觉感到脸颊热热的。
“你,回来了?”那位艾希小姐似乎刚刚睡醒,坐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再次躺下。
“我有了个发现,你过来听听,正好卡兹也在,那我就顺便说一下吧。”艾希揉了下脸,尽量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
一旁看资料的卡兹看了过来,他对艾希口中的“顺便”感到很奇怪,似乎自己很不重要。
“咳咳,根据我的了解,这个东西叫做‘镜像’具体是怎么产生的不知道,但是,两天后,它将自己消失。”艾希指了指一旁再次躺下的另一个艾希小姐,对卡兹说道。
另一个艾希小姐听到自己要消失,立即坐了起来。
“别担心,我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的。”艾希小姐故作神秘的对另一个艾希小姐说道。
听到艾希有解决办法,另一个艾希小姐再次躺下。
“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有用。“艾希补了一句。
另一个艾希小姐再次惊坐起。
一旁的卡兹看着两位艾希小姐的反应,决定艾希一定是在逗另一个艾希玩。一旁的汉克先生不知什么时候泡了三杯咖啡,其中两杯按照艾希的习惯,并没有添加什么东西。
另一个艾希小姐被艾希弄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事已至此,另一个艾希小姐决定先喝口咖啡冷静冷静。
艾希小口抿着咖啡,看向自己面前同意小口抿着咖啡的艾希,此刻,另一个艾希正死死盯着艾希。
“好了,不逗你玩了,具体方案我已经想好了,大概率没问题。”艾希将咖啡杯放下,对另一个艾希说道。
另一个艾希小姐没有说话,一边小口抿着咖啡,一边继续盯着艾希。
过了一会后,二楼艾希的房间内,两位艾希小姐手拉着手,站在屋子中间。
“准备好了吗?虽然‘世界对面’没有提起我的镜中世界,但我不敢保证是否可以进去,如果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不要离开我。”艾希手中握着一块小镜子,对另一个艾希小姐说道,另一个艾希小姐只是点点头,然后什么也没说。
在一阵微光闪过,两个艾希消失在了屋内。门外,汉克先生突然感到与艾希之间的联系断了,然后又再次连上,不过联系十分微弱,感觉随时都会断。
一间房屋内,两位艾希小姐的身影如同被油画勾勒一样,渐渐从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走出。
艾希刚刚缓过神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过来查看动静的杰斯二世。确认自己安全返回后,艾希松了口气,在刚刚穿过一层如同水幕的薄膜时,艾希就感觉自己被至少七位恐怖的存在注视到了,不过,立即又有一位更加强悍的目光降临,为艾希赶走了注视自己的危险存在。就在那一刻,艾希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直接变成非凡特质的那种。不过,幸好后降临的存在对艾希不感兴趣,在其离开后,艾希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自己标记的节点,然后带着另一个艾希小姐钻了进去。
不知是什么缘故,艾希感受到这里有一个无主的核心,不过,艾希只是可以感知到有这么一个东西,但它在哪里,又是什么样子的,艾希一无所知。
“接下来几天,你就在这里待着吧。两天后,如果你还存在,那就说明没问题了。”艾希看向熟练躺在自己床上的另一个艾希小姐,对她说道。
另一个艾希小姐摆了摆手,示意艾希该干什么干什么,不需要再管自己。
看了看另一个艾希小姐,将镜中世界再次探查了一遍,除了这里多了一个艾希小姐外,天依旧是那么昏暗,周围弥漫的雾气也没有要消失的迹象。在让杰斯看好另一个艾希后,一道微光闪过,艾希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一个神秘的地方,某间房内,艾希的身影慢慢被勾勒出来。晃了晃脑袋,艾希看向四周,确认自己已经回来了。
打开房门,看见艾希平安返回,汉克原本紧绷的脸渐渐舒缓下来,虽然他的脸舒缓与不舒缓一样的吓人。
“我回来了,有什么变化发生吗?”艾希抬头看向门口的汉克先生。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小姐。”汉克恭敬的回答着,艾希突破封锁的方式让他感到震惊。
“真的没什么事情发生吗?”艾希又问了一句。
“没有,小姐。”汉克回答道。
不知为什么,艾希感觉汉克先生对自己的态度更加恭敬了,想不出答案,艾希选择不想了,当下,艾希还有件事情要做。
卡兹看着艾希,知道她或许是成功了。卡兹并没有问方式与地点,只是对艾希说了句恭喜,随后打算继续看资料。
“等等,我有问题要问。”艾希对卡兹说道。
卡兹疑惑的抬起头,不知艾希要问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我不能一直称另一个家伙为‘你’,她应该有一个有别于我的独特称呼。”艾希说道。
“不如,你叫她‘阴’怎么样?”卡兹对说道。
“阴?有什么意义吗?”艾希对这个从没听过的单词感到好奇。
“这是我故乡的一个词汇,与之相对应的是‘阳’,我故乡的人们认为,世界是由‘阴’ ‘阳’两个事物共同构成的。”卡兹解释道。
“‘阴’ ‘阳’ ”艾希琢磨着,觉得这个词很好。
“不过,我认为‘阳’这个单词不太好听。“艾希提出要求,希望还一个。
“‘辉’如何?”卡兹说出了一个新的单词。
“还行,不过还差点感觉。”艾希继续否决。
卡兹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故乡,面对着提着各种稀奇古怪要去的甲方。
“‘晴’怎么样?”卡兹觉得这是自己短时间内最后能想到的了,要是艾希还不满意,他就翻出卷毛狒狒们整理的家乡话,让艾希自己一个一个找去。
“这个,还行。“艾希接受了这个单词。
听到艾希终于认可,卡兹摸了摸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松了口气。
解决完所有的问题后,艾希决定剩下的几天好好休息休息,静静等待事情结束。
中城区,某个建筑内,最后的仪式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大祭司大人,所有干扰因素都被驱逐了,那个魔法师自顾不暇,无法再来捣乱,您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阿瑟向着台下的一位英俊的男子汇报着情况。
“只是有人突然离开了是吧?”英俊男子微笑着看向自己的手下。
“大人,我确定以及肯定,没有人突破过我们的防守,那个血法师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卡兹坚信自己的防守没有问题。
“所以说,我劝你与她打好关系啊。”英俊男子微笑着对阿瑟说道,然后将一脸疑惑的他赶走,自己一个人看着台上的一轮明月。
“大人,时间会证明,率部脱离我们是您做的最错误的一个选择。”英俊男子看着台上的明月,开始畅想起自己理想得到实现的那一刻。
第二天,早早起床的艾希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艾希小姐再次感觉无聊了。
书是不读的,资料是不想看的。相比之下,卡兹的生活节奏十分紧张,一直在调查着什么。
躺了许久后,闲的无聊的艾希决定出门逛逛,她需要找点乐子。
拉上老老实实看书的汉克,艾希穿戴整齐后,再次出门了。由于是找乐子,艾希并没有拦下马车,而是决定想走哪里就走哪里,一路走一路看,某本书中记载“生活的乐趣在于寻找”。
沿着主干道一路前行,艾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文艺大道,这里是达伦·杰尼斯的住所。想着闲来无事,艾希决定拜访一下这个即将成名的大音乐家。
推开门,艾希立即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走进屋中,艾希发现屋内十分凌乱,各种东西散落一地,被达伦视为珍宝的乐器也被随意丢在地上,如果不是艾希小心点,她差点将达伦的珍宝踩坏。
艾希的第一反应是遭贼了,不过,沙发上衣冠不整的达伦让艾希放弃了这个想法。沙发旁有不少空了的酒瓶,达伦看见了艾希,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让艾希随意找个地方坐下,自己找了个没开封的酒瓶,打开瓶盖,仰头向自己嘴里灌。
艾希决定让他这么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在艾希的示意下,汉克先生走上前,粗暴的将他手中的酒瓶夺下,然后将他提起来,摇了摇,最后又丢回沙发上。
似乎没想过看起来就让人害怕的汉克先生有这种力量,经过汉克先生的“治疗”,达伦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似乎缓了过来。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我或许能帮上忙。”汉克帮艾希清理了一个勉强可以坐的地方,艾希坐下,看向如同一个流浪汉的达伦。
“这就是事实啊,我是一个失败者。”达伦还想喝口酒,但在汉克先生的注视下,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到底发生什么了?”艾希问道。
达伦看了看艾希,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正好说说,让艾希笑笑。在达伦的描述下,艾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那天演出后不久,达伦高价雇佣的女歌手宣布单方面结束条约,然后,她带着达伦几乎所有的资源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达伦找的乐队,据他们的指挥说,是一位大人看上了女歌手,要自己去演奏。由于那位大人出价不菲,而达伦现在连下一场演出费都拿不出来,没办法,他们只好离开达伦,毕竟,人不能只靠理想而活,人也是要吃饭的。
理想即将实现但又迅速破碎的绝望击倒了达伦,于是就成了艾希眼前看到的样子。
不再理会汉克的注视,达伦又取了一瓶廉价的酒,抬头饮着。
艾希觉得达伦的经历很悲惨,他十分痛苦,而自己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看着他用酒精麻痹自己,逃离这个让他感到痛苦的世界。
沉默中,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在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曲,虽然没有伴奏,但在达伦听来,犹如天籁,他听出了,这就是自己的歌,是自己呕心沥血所写的歌词。
在艾希的歌声中,达伦放下酒瓶,闭眼倾听着,恍惚间,他回到了某个夜晚,也是一位少女对自己唱着歌,正是她的歌声,让自己觉得做些不同的事情。
一曲结束,达伦看着艾希,此刻,他的眼中少了几分迷茫,多了几分坚定,艾希的歌让他再次鼓起追逐梦想的勇气。
“小姐,我……”达伦表情复杂的说着。
“不用说了,我同意成为你的下一个歌手。”艾希说着。
“我可以不要多少雇佣费,不过,乐队需要你去搞定。”艾希说完要求后,带着汉克离开了这里。
在艾希身后,达伦自言自语什么“我可以把鼓背着当鼓手”、“将大提琴与小提琴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同时演奏”、“将口风琴含着就可以唱”之类的话,看来,艾希的加入给了达伦极大的激情,他感觉自己再次变化了那个无所不能的自己。“
艾希答应达伦,并不只是出于想帮助他,而是艾希发现,这也是一种扮演方法。刚才,艾希悄悄取出了“欢愉面具”,有限的使用了其中的力量,让达伦摆脱了极端崩溃的情绪。效果显而易见,达伦不仅摆脱了悲观情绪,而且再次鼓起了勇气。
带着愉快的情绪,艾希与汉克继续向前走着,帮助别人的感觉真好。
“小姐,我家少爷希望与您见一面。”艾希面前突然出现一位英俊的仆从,艾希认出了他,在演出那天,他还跟踪自己来着。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忙,请帮我回绝,谢谢。”艾希果断拒绝,然后打算转身离开。
“小姐,我家少爷对您是真心的,他特地为您准备了您喜欢的东西。”仆从极力挽留。
艾希来了兴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这个所谓的少爷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我突然想起,那件事情也不是十分紧急,我接受邀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这个仆人觉得打不过自己,艾希觉得去看一眼。
仆人见艾希同意,赶忙让一旁待命的马车驶来。艾希看了看马车,发现这辆车很高档,与自己平时坐的马车根本不一样。
在马车夫的控制下,马车驶向远处。
过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来,艾希在仆人的带领下,走下马车。
艾希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片森林,眼前只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华丽的城堡。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因斯特最尊贵的人之一,温斯特·格林伯爵的儿子,戈登·格林子爵大人。”在仆人的大声介绍声中,门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穿戴华丽服饰的家伙从里面走出。
“我很抱歉,小姐,没有早点与你相识是整个因斯特的遗憾,我保证会好好待你的。”说着,男子就打算抱住艾希,但是,他被汉克拦住了。
“不好意思,我家小姐喜欢干净,不喜欢与肮脏的人接触。”汉克先生面色不善的说道。
在仆从的极力阻拦下,子爵没有发飙。
“失态了,希望您见谅。”子爵反应过来,艾希与自己此前玩过的女人不一样,她的资料自己动用父亲的权限都查不到,她背后的势力远比自己父亲要强大。
“小姐,我邀请您过来,实际是希望邀请您看一场演出。”子爵整理了一下表情,随后说道。
艾希原本都打算离开了,但听到演出两个字,艾希还是来了兴趣。反正子爵拿自己没办法,艾希打算去看一看。
在仆从的带领下,艾希与子爵来到城堡里的一个剧场内。在观感最好的地方坐下,看向被幕布笼罩的舞台,艾希感到好奇。
在一阵熟悉的乐曲中,幕布被缓缓拉开,一名女子站在舞台上,为艾希与子爵歌唱着。
……………
第一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