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寂静的,这在广大乡村是常识,但作为工业化的因特斯,它的夜晚又是一种新的开始。
从酒吧出来的艾希走在街道上,道路旁边,酒吧与歌剧院的热闹才刚刚进入高潮。兴致已尽的艾希无意再去其它地方闲逛,她打了个哈欠,此刻的艾希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吧。”前方不远处,一个流浪者在向路人乞求着,在他身旁,还有几个流浪者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这些流浪者有男有女,他们的衣服又脏又破,与路人的光鲜亮丽有着鲜明的对比。他们每个人都面黄肌瘦,狼狈的样子让他们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憔悴。
流浪者们向路过的行人伸手讨要,但他们的乞讨,在大多数情况下只会得到路人的白眼,偶尔有几个路人起了善心,赏赐了几便士,被恩赐的流浪者都会小心接下,一个劲地感谢,而没收到恩赐的流浪者则投去羡慕的眼光,其中夹杂着几分嫉妒与恶意,希望接受恩赐的流浪者在明天可以活着使用那几枚铜便士。
艾希停住了脚步,一位流浪者爬到她面前,向艾希讨要恩赐。汉克先生看见了,认为这个家伙冒犯了艾希小姐,想将其赶走,但被艾希制止了。艾希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想给她一枚价值1金镑的钱币,想了下,将1金镑换成1苏勒。
艾希将1苏勒亲手递到这位身体有些残疾的女流浪者手上,并没有因为她的肮脏而嫌弃她。
女流浪者惊讶的看着艾希递给自己的1苏勒,这是她今年来,一次所获得最大的钱币,至于前几年,她还在工厂工作,做着辛苦的苦力活,一天要做上至少18个小时。
女流浪者急忙将1苏勒藏好,抬起头准备感谢艾希,却看见艾希将食指放在嘴前,让她不要被其他流浪者注意到。女流浪者感激的看了艾希一眼,默默向暗处爬去,艾希给她的钱够她买10个最差黑面包,节省点吃,她又可以多活几天。
看着女流浪者一点点向小巷子爬去,艾希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姐是想起什么了?”汉克先生注意到了艾希的不同寻常之处。
“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经历吧。”艾希摇了摇头,这些记忆让艾希既痛苦又难忘。
“好啦,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不知道他们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让我们去为他们送点惊喜吧。”艾希将回忆收起,走向流浪者们。
为了避免争夺,艾希尽量找那些独自一人的流浪者,悄悄给予他们1苏勒,随后快步离开。艾希虽然对自己的容貌做了一定程度的掩饰,但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侧颜让流浪者们浮想联翩,是汉克先生冰冷的眼光终止了他们的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部分流浪者知道艾希在干什么,可是他们没有胆量在汉克先生的注视下做点什么。
事实证明,人作为智慧生物有一定的观察与分析能力,看见艾希只给独自一人的流浪者恩赐,聚集在一起的流浪者们纷纷散开,等待着艾希过来。汉克注意到了流浪者们的小动作,他虽有微词,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在有秩序的恩赐活动中,这里的十多个流浪者都得到了1苏勒的恩赐,他们纷纷感谢艾希的恩德,少部分流浪者不怀好意地看向其它人,不过,在汉克先生的注视下,他们决定等艾希走后再动手。
艾希叹了口气,无力制止流浪者们的斗争。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邀请你与我共舞吗?”一道男声从一旁传来。
艾希转过身,在她前面大概三四米的样子,一位翩翩公子面带笑意的看向她,在他的身后,几名仆从在一旁张望。
“你是?”艾希询问道。
“请允许我进行自我介绍,你或许听说过我,威尔·琼斯,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小姐。”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艾希面前,单膝跪下,拉起艾希的手就打算亲上前。
这个自称威尔·琼斯的家伙的大胆行为让艾希一愣,都没反应过来。一旁的汉克先生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将威尔提起,面色不善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丢了出去。当汉克先生将这个无礼的家伙丢出去的时候,艾希才回过神来。
“可惜了,这可是一个增进我和这位小姐之间友谊的重要一步啊。”由于高度并不高,威尔迅速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丝毫不在意汉克先生的举动。
“你,干什么?”艾希语气有些紧张,她以为自己适应了,但现在看来,还没有。
“我很抱歉,这是我们表达亲切的一种方式,希望小姐原谅我。”威尔笑眯眯的说道,刚才他摸了下艾希的手,那叫一个肤若凝脂,光滑又柔软,他已经开始畅想艾希在床上的表现了。
“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希望你尽快离开。”缓了一会后,艾希恢复了理智。
“这位小姐,别那么绝情吗?我们才刚认识不是吗?如此有意义的日子,我们应该去好好喝上一杯。”威尔向艾希发出邀请。
艾希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家伙多少有些自作多情。艾希想尽快离开这里,但是经过威尔的一番操作,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正当艾希有些不知所措时,人群中,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这位先生,她明显不想接受你的邀请,为什么不离开呢?”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绅士走了过来。
威尔刚想说些无礼的话,但看清来者后,机智的选择了闭嘴。
“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的无礼,我这就离开。”随后,威尔像躲避瘟疫一样,带着仆从匆忙离开。
围观的人似乎有不少是认识威尔的,见威尔都匆忙逃离,他们也理智的选择离开,艾希虽然美丽,但想得到她似乎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呵呵,艾希小姐,看起来,你需要学会控制下自己的魅力了。”见围观的人都散开后,康拉德看向艾希小姐。
“谢谢。”艾希有礼貌的道谢。
康拉德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不算什么。
“那个家伙是谁?”艾希想了解一下威尔,他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
“他是我手下一家报社股东的孩子,他的父亲有些钱,艾希小姐不需要担心什么。”康拉德为艾希解惑。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祝小姐好梦。”解释完,康拉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过几秒,他就消失在艾希的视线中。
“消失了?不,这似乎是他的能力。”汉克先生看向康拉德离开的方向,这种能力可不好对付。
“我们走吧。”艾希似乎倦了,康拉德离开后,她也带着汉克先生离去。
红色的月亮悬挂在天空,大地上的人在行走着,今晚的因特斯又是平静的一夜。
第二天,睡眼朦胧的艾希从床上爬起,她打了个哈欠,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艾希看向窗外,此时,太阳已经升起,灿烂的阳光穿过窗户,将温暖撒在了地板上。艾希伸了个懒腰,伸手够着衣服,花了点时间穿好蓝白相间的衬衫与搭配的黑色短裙后,艾希走向盥洗室。
一段时间后,焕然一新的艾希从房间里走出。
“早上好,汉克先生。”艾希熟练的向坐在沙发上看报的汉克先生打招呼。
汉克先生将报纸放下,向艾希点头。
今天的早餐是由汉克先生亲手准备的,早餐很丰盛,主食是几块汉克先生从杂志上学习的三明治与一块烤的刚刚好的牛排,饮品则是汉克先生在附近买的新鲜牛奶。
“呜呜啊呜?(今天有什么消息吗?)“艾希小姐说着。
虽然汉克先生并没有听清艾希小姐在吃饭时说的话,但依据经验,他猜到了艾希小姐在问什么。
“很抱歉小姐,今天并没有什么有趣的消息。警察局倒是有一篇报道,说多亏了警察们的严格执法,杰瑞帮的影响力大减,多名杰瑞帮的头目疑似出逃。”汉克先生为艾希播报着来自《今日邮报》的最新消息。
“啊呜呜啊?(他们终于离开了?)“艾希说道。
由于不是十分确定,汉克先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终于离开了?“艾希在将口中的牛排咽下去后,对汉克说道。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汉克先生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我可以去他们的老巢逛一逛了,只要不是序列4,我都有信心逃离。“艾希将最后一点三明治消灭后,对汉克说道。
汉克先生并不打算说什么,无论艾希打算做什么,他都会跟着。
“好了,吃完早餐该干正事了,康拉德那个家伙还在等着我呢。唔,汉克先生就留在这里吧,带你过去他会怀疑的。“艾希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戴上帽子,套上外套,背上一个小的挎包后,艾希小姐就准备出门了。
汉克先生本来都已经站起来了,但艾希的一番话又让他坐了回去。听着楼下艾希与托纳太太道别的声音,汉克先生继续翻阅着新购置的书籍。
“彻夜狂欢”酒吧二楼的办公室内,汉娜一脸紧张但看着坐在办公桌上的男人。
“别紧张,我又不会做什么。”男人微笑着说道。
听到这句话,汉娜更紧张了,眼前这个男人看着温文尔雅,但实际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今天早晨,正当汉娜在点数金镑,思考着要不要从下个月给艾希小姐的1000金镑中先抽500金镑用来凑齐魔药时,康拉德突然推门进来,然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你继续数,如果不够可以找普奇,他会代表我借给你金镑的。”康拉德从汉娜的小动作中猜到,她可能在凑魔药所需的金镑。
“谢谢老大,其实……”汉娜刚准备说自己不需要,自己也不敢要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汉娜的话。
汉娜走过去,打开门,发现缠着绷带的克里夫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老大,不好了,那个女巫又来了。”昨天的事情让克里夫吓坏了,虽然艾希的样貌让无数人为之倾倒,但克里夫十分惧怕她。
“既然来了,就让她上来坐坐吧。“汉娜通过普奇,知道了昨晚的是艾希,她正准备去提醒艾希康拉德在这里时,康拉德却主动要求见艾希。
没过多久,艾希走了上来,空旷的办公室就只有艾希与康拉德两个人。
“小姐昨晚休息的如何?”一上来,康拉德没有与艾希谈任务,而是关心艾希的睡眠质量。
“还算可以吧。”艾希回答道。
康拉德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小姐今天过来是打算干什么?你就这么确信我已经知道目标的位置了?”康拉德询问道。
“只是没事随便转转,感觉你在这里,我就来了。”艾希随意的说道。
康拉德第一时间想到了梦境占卜与聚合定律,不过看艾希的样子,她的目的性并不强。
康拉德决定暂时不去思考这些,不是每条线索都可以指向最后的答案,康拉德记下后,准备随便说点什么。
“艾希小姐想问我什么吗?”康拉德试探性的说道。
“康拉德先生,你知道‘灵烛’究竟是什么吗?w先生给的信息并不是详细。“艾希似乎是过来问问题的。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这种东西并不常见,它是少数没什么副作用且对治疗精神很有用的非凡物品,我倒是知道一些‘灵烛’的位置,但那些地方又不是我们可以闯的。“康拉德回想起自己偷看官方非凡者的资料库,里面就有关于封印物”灵烛“的描述。
“治疗精神?康拉德先生不可以吗?”艾希询问道。
“w先生拜托过我,但我治不了。”康拉德表示自己治不了管家先生,他的精神没有什么问题,最主要的是他深陷自我编织的陷阱里了,如果康拉德的序列再高点,他倒是可以尝试暴力破解,但现在就完全不行。毫无疑问,让管家自我沉醉之人,他的水平在康拉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