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爱世人,祂知晓我们的痛苦,祂在看着我们。在我们洗刷尽自己的罪孽,实现救赎后,我们终将回归主的天国……“
刚进入门内,艾希就看见神父在为几人布道。
艾希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罪了,在以前,自己还是黑夜女神虔诚的信徒时,自己也没听神父说自己是有罪的啊。
虽然感到十分困惑,但是处于尊重,艾希并没有在神父布道的时候去打扰。让杰斯先出去等着,然后艾希在一旁找了个没人坐的地方坐下,静静等待着。
“洪钟鸣一声,愿你们有所醒悟。“
“洪钟鸣二声,愿你们早日洗去罪孽,完成救赎。“
“洪钟鸣三声,愿主的福音早日遍布四方。“
……………………
布道结束,神父依次用手按在几人头上,以示代表神给予他们启示,然后将手收回,高高举起,示意神的荣光与自己同在,最后,几人在用一旁的水依次洗过手与脸,留下几个大皮箱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艾希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此前,艾希并没有接受过神父的布道,只是简单接受过祝福。艾希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被父亲带着接受过主教的亲自布道,他当时似乎也是这套话术来者的。
“小姐,许久未见,您是来接受布道的吗?”神父一脸慈祥的看着艾希。
“啊,不是,我就是过来看看,顺便看看我可以做什么。”艾希原本只打算四处看看,但不知为什么说出想帮忙。
“这样吗。”神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小姐,接下来快到发圣餐的时间了,我们人手不太够,可以请小姐帮忙发圣餐吗?”神父没有因为艾希不接受布道而有什么其它的情绪,依旧慈祥的询问着艾希。
“现在?”艾希看了眼外面,此时,太阳依旧高高悬挂在天际,距离夜幕降临还有一段时间。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需要帮助的人很多,所以我们就打算早点开始。”神父解释道。
艾希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理由。
“小姐,一会希望你可以换身衣服。”神父叫住了准备出门的艾希。艾希看了眼神父递过来的修女服,点点头,然后在一名女信徒的带领下走下教堂深处。
过了一会,换上修女服的艾希走了出来。以黑白为主色调的服装加上一些小装饰,让整件服饰看上去意外的还不错。外套是一件十分宽大的带有兜帽的外袍,贴身的衣服却是一件略显紧凑的紧身衣,微风吹起外面的外袍,可以窥见艾希那曼妙的身材。出于需要,艾希用一件面纱掩盖了自己的容颜,毕竟是要直面那些下城区的贫民,在还没有完全控制自己魅力的情况下,艾希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会造成多大的乱子,只不过,这种半掩盖半暴露的样子,也说不清会不会有其它的问题。
神父看了艾希一眼,对她现在的样子很满意。他看了眼时间,招呼了下一旁看艾希有些出神的信徒,让他去通知后厨,该准备发圣餐了。
过了一会,外面的院子里排起了长队,人们十分有秩序的排队,没有如官方救济所那里一样吵闹,人们缓缓前行,静静等待着。
只是教了一遍,艾希就知道发圣餐的流程。将一个硬面包与一杯辅助吞咽的茶递给眼前的人,看着他先自己感激的道谢后走向一旁,静静的坐在那里吃晚餐,然后,再将同样的东西递归下一个人。
虽然艾希掩盖了自己,但自己这边的人显然更多一些,似乎艾希身上有什么魔力一样,只要不是饥饿的快要晕厥过去,这些人都选择在艾希这边排队,只为了听艾希说一声“用餐愉快”,据听过的人交代,那是天使的声音,是天使降临了。当然,这些东西艾希现在并不知道,不过即使知道了,艾希小姐也不会说什么。
看着自己这明显过长的队伍,艾希想说点什么不是很有礼貌的话,但她顾及人们看向自己的眼神,终究还是选择成为一个温柔的天使。
艾希作为一名非凡者,而且还是中序列的非凡者,动作与反应比普通人强了不止一点。终于,当天空被晚霞染成金黄色时,艾希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辛苦小姐了。”看了一眼四周围着吃圣餐的信徒,神父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什么,这些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很乐意做这些。”此时的艾希已经换回了自己那套旅人服饰,看向神父。
“如果可以,我希望小姐可以多过来看看,很多信徒问我,是不是神不忍心继续看自己受苦,特地派天使下来。”神父乐呵呵地说道。
艾希听后则有些沉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机会会过来帮忙的。
临走前,艾希又捐了100金镑,在得到神父的感谢后,她只是轻轻提起裙子行了一礼,然后带着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杰斯快速离去。
“是个好孩子。”神父看着艾希渐渐消失的背影,感叹了一下。
一段时间后,中城区的一家高档咖啡厅里,艾希坐在角落,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衣着整洁的路人,一边咬着牛角面包,一边沉思着。至于杰斯,在走出下城区后,杰斯就被艾希送回了镜中世界。
艾希有些困惑,为什么下城区人们的生活更加困难了,自己当年生活虽然也十分艰难,但不像现在这样,就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挤压着普通市民的生存空间,让越来越多的人跌入下城区的深渊。
在分发圣餐时,艾希就注意到许多人有着一种下城区人所没有的气质,他们似乎并不是一出生就在下城区的。在下城区闲逛时,艾希发现下城区的人明显增加不少,尤其是那些环境相对较好的地方,简直人满为患,四处都是躺在街道上的流浪者,他们中有许多人衣不蔽体,十分凄惨。
没有思考出什么结果,艾希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份杂志,翻阅着。书架上的报纸虽然不是最新的,但也是最近几天的。艾希没有从上面看到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唯一的一条消息是关于科普兰大师的采访,谈论了一下大师对最近新起的演唱艺术的看法,以及下个月的音乐会,其余的除了提到工厂扩大招工需求,但工人对工厂不满外,就没有别的了。
小小的感叹了一下世界的层次,艾希将一杯什么都不加的咖啡一口饮下,披上自己的外袍,走出了这家高档咖啡店。
一段时间后,城市花园的某处,艾希来到约定的地点,静静等待着康拉德。
“晚上好小姐,希望我没有迟到。”一旁的阴影里,康拉德从中走出。
“没有,你来的正是时候。”艾希转过头看向康拉德。
“小姐准备好了吗?”说话间,康拉德看了一眼艾希挂在腰间的一个做工小巧的电石灯。
“准备好了。”艾希同样打量了一眼康拉德,他又带着那个有着非凡力量的拐杖。
“既然小姐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就让我为小姐带路吧。”康拉德走到一旁,拿下了一个挂在树枝上的信封,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前方,一条幽静的小路出现在艾希眼前。
没有多说什么,艾希跟着康拉德,走了进去,当两人走远,那条幽静的小路消失了,原本被取下的信封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树枝上,只不过,它并没有待在刚才的位置,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信封在自己移动,而且,它在逐渐向着某个方向移动着。
过了一段时间,森林里的某个地方,一条幽静的小路突然出现,艾希与康拉德的身影从中走出。
艾希走出小路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灵性有所消耗,而且刚才,自己在那条小路行走时,一直可以听到低语,不过低语的内容让艾希有些疑惑,都是些什么“这个家伙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漂亮。”“她到底是什么生物啊,到底她是妖精还是我是妖精?”等等让艾希不知该说什么的话。
一旁,康拉德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现,他走到一旁,将挂有信封的树枝一起掰下,小心放进提前准备好的容器内。
艾希注意到康拉德的举动,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记下。
“小姐感觉怎么样?”将非凡物品收好后,询问艾希的状态。
“还行,没有受到什么奇怪的影响。”艾希实话实说。
“呵呵,看来它很喜欢你啊,小姐。”康拉德笑了笑。
“是这样吗?”艾希觉得低语的话似乎称不上喜欢。
“好了,既然小姐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们准备行动了。”康拉德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前方走去,艾希则紧跟其后。
“为什么要用非凡道具过来。”路上,艾希提了个问题。
“如果我说,我只是测验下,小姐相信吗?”康拉德转过头,微笑着说道。
艾希沉默,康拉德摆明着不想说,这种情况下,自己就不要去询问了。
跟着康拉德在森林中绕了一会,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城堡出现在艾希面前。
“就是这里?”艾希看了看门口打着哈欠的保安,有些疑惑。这个城堡看起来十分气派,但是档次不够。
“小姐,就是这里,这个城堡的拥有者并不是太在意城堡的规格。”康拉德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城堡内的环境。
就在这时,城堡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辆蒸汽机车从里面飞驰而出,向着外面疾驰而去。
“那个,就是这个城堡的主人?”艾希询问道。
“如果他没有什么亲兄弟的话,那就是了。”康拉德回答了艾希的问题。
艾希看了看贵族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走吧,我们将四周转转,然后就可以回去了。”康拉德起身向一旁走去,艾希没有说什么,多多观察并不是什么坏事,自己当年进行暗杀时也是反复踩点,为的就是减小失误。
过了一会,两人将保安大致的位置与各种建筑的结构记住,确认没有什么好注意的后,康拉德取出信封,一条幽静的小路突然出现,两人消失在了这里。
回去后,康拉德告诉艾希,明天自己还打算再调查一遍,如果艾希没有兴趣多调查的话,可以等到后天再来约定的地方,到时康拉德会来接艾希。
艾希没有明确表达想法,只是说自己考虑考虑。接下来,康拉德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没有与艾希闲聊,匆匆离去。艾希虽然对康拉德手中的信封很感兴趣,但康拉德没有主动说的想法,自己也不好询问。
第二天,艾希也没有做太多事情,只是一个人在城市花园乱转,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城堡,用魔镜占卜也没有结果,似乎那里被屏蔽了一样。在烦恼了许久后,艾希突然想起自己是塔罗会的人,自己可以向“愚者”先生祈祷,让“愚者”先生占卜。既然自己这个凡人占卜不行的话,那么让身为神的“愚者”先生占卜,一定是可以的。
摆好仪式用的材料,用匕首构建出“灵性之墙”后,艾希开始祈祷。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你给予启示,祈求……”
…………………
过了一会,艾希解除“灵性之墙”将地上的蜡烛收好,好好打扫了一下仪式现场。
艾希得到了启示,知道自己该如何找到方向。
沿着林间小路一路向前,走到一个岔路口,找到一棵树,迎面走了过去。
感受着视觉一阵旋转,艾希发现自己并没有撞到树上,此刻,自己在一条小路上,刚才的大树就在自己旁边。
艾希笑了笑,觉得有帮手就是好,尤其这个帮手还是一位神。
接下来,艾希继续前进,根据记忆,找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城堡,只不过与昨天晚上不同的是,门口并没有保安看守。
确认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后,艾希将周围的痕迹消除,避免自己的踪迹被康拉德发现,自己虽然没有发现康拉德的身影,但自己也不确定康拉德有没有发现自己,通过特莉丝的描述,艾希对“观众”的能力有着深深的恐惧。
从小路离开,艾希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这里,接下来,艾希打算待在出租屋看小说,明天晚上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