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骑士团拜见领主!”
夜幕降临灯火在村落中亮起,狼领主解除战斗模式以约束形态接见狼骑士团一众,临时改造的厂房成为领主的栖身所在,完全不够雄伟但足够一兽安稳度过此夜。
狼骑士和骑士狼们全都跪拜在前听候领主所言,队长独自位居前方,候礼姿态绷直且神情凝重,看不出喜怒哀悲。
“你的搭档呢,黎英?”
直截了当的质问,领主绝不允许对骑士狼的屈辱,每一位骑士狼都是镇守领土的勇士,要是有谁胆敢以私心利用或者践踏骑士狼的荣誉,领主绝对会从严处理。
“四日之前,在我们狼骑士和勇者对异界怪兽的围剿行动中,‘破晓’(代号)牺牲,他用最后的事时间将我脱离开,自己却没能逃离异界怪兽……”
队长不紧不慢地说着,但是在场听的每一位狼骑士都感觉时间好似被冻僵了一般漫长。
让亲眼见证最至亲的战友牺牲的队长来讲述出这悲剧的事实,每一位心存善意的人都难以忍心,这太残忍了。
队长依旧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仿佛只有让自己的心境冷静才能忽略伤痕的巨大,不带有任何情感只求理智地讲出简洁的情报,将一切的喜怒哀乐都置身于接下来的战斗。
狼领主一言不发,口齿紧闭动作静缓,那在火光下反光的双眼成为狼领主身上最清晰的存在,看的清晰但看不明白,没人知道那双眼睛之下到底留存有什么情绪。
“领主,破晓领队是为了救助被博伽茹攻击的人们而牺牲的,这不是领队和队长的错。”
“对呀,领主,队长真的已经尽力了,请不要再惩罚他了!”
“办事不利是我们整队的错,我们都是负罪之人,那罚就请让我们一众受罚!”
“我们愿一起受罚!”
压抑过后的情绪通过口吐言语的形式发泄而出,众狼骑士的呼喊话语成了此夜最响亮的场景一幕。
千言万语所说之词各不相同,心意一致的善良和纯朴让所有人最后的呼喊归为统一,有难同当就是现在狼骑士们眼中最大的荣耀。
此情此景队长再也说不一句话,因为他根本无法再保持冷静,在破晓牺牲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舍身关怀的暖意……
紧握至极的双拳不再为愤怒而坚硬,咬牙切齿的表情只是不想让泪水再度流下。
狼爪落地,领主起身,全场肃静听候狼领主一切命令,是福是祸全都接受毫无悔意。
“大敌在外,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失踪的同胞们生死未卜。若生,要见他们的容,若死,要斩异兽的首。”
“众骑士狼听令,战斗依然持续!所有狼骑士和骑士狼今后进入战斗状态全天戒备,搜查狼野州的每一片土地也要把那头外来异兽给挖出来!”
“狼骑士团与异界怪兽势不两立!”
领主起立众骑士得命,狼吼呼啸发号施令,今夜开始,狼骑士团无惧生死,全狼野州备战至博伽茹被终结为止。
月明星稀夜空当中万里无云,夜空之下群狼奔腾连夜搜寻,灰色的身影青色的目光,完全颠覆先前的夜晚寂静。
远处山林躁动不断,近处村落安静祥和,博伽茹的入侵对村落来说只是短暂的,只有道路被破坏受损,其余建筑都保存完好,这对需要医院来治愈伤者的遥辉等人来说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肖恩他还好吗?”
阿九不安地问道,刚跟这里的公会取得联系后阿九就立即跑到医院看望大家,昭羽和一众轻伤人员因为空间有限,只得在大厅处接受治疗,而昭羽继续做着自己维持秩序的老本行。
“有遥辉,泽塔和勇义纯晶在,大家的情况都能有所好转。现在肖恩在病房内接受休息,遥辉还在治疗其他伤者,我基本已经恢复了。”
虽然手臂上仍然缠着绷布,但昭羽还是保持乐观的状态,说着让阿九不要过度担心的话语,让自己仍在伤痛的面容露出笑容。
“你们呀,完全没有一点伤者的样子,遥辉也是,你也是。怎么不让人担心呀,万一落下隐患怎么办?万一依然强撑过头怎么办?”
阿九不依不饶地对昭羽的表现有些生气,遥辉和昭羽已经在博伽茹的战斗中受伤够重了,现在难得安分下来了,不先好好照顾自己还在强行坚持!万一真出什么问题那可就连后悔都来不及!
“好了好了,这里不是大声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不好意思各位,我家妹妹有些激动,打扰了打扰了。”
容易气血上头是阿九的本性,昭羽能够理解阿九的行为并选择包容,眼看阿九不肯罢休的样子昭羽索性直接把她拉走,换个场合再商量正事。
咚咚敲门,昭羽带着阿九找上遥辉,勇者之名的威望让医院愿意留出一个房间单独供遥辉休息,不过遥辉倒是把房间当成自己的“诊所”,在此为所有受伤的百姓免费治疗。
“遥辉你在吗?我带着阿九来找你了。”
“我在,直接进来吧,这里没别人。”
刚推门而入就能看到几乎满身绷布的遥辉,房内的桌面上一边摆满了草药制品,一边放置着储能类的晶石,见昭羽和阿九进来遥辉才停下手中的琢磨。
“你这是怎么回事,遥辉!你已经伤的那么重了吗!”
“稍微冷静点,阿九,我还好。因为作为战斗主体的泽塔这次受伤过多,外加勇义纯晶充能不足无法及时伤愈,所以这次战斗留下的伤痕由我和泽塔一同承担,不过好在我还能自己走路,哈哈哈。”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少女的怨怒,遥辉打个哈哈解释过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遥辉已经做好被阿九发火的准备。
“你是笨蛋吗?!伤成这样还笑的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呀!”
“好了好了,阿九,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察觉到情况不对,昭羽赶紧把阿九拉入怀里,神经从黄昏一直紧张到半夜的阿九情绪高度积压,再多说两句阿九真的感觉自己就要情绪失控了。
昭羽抱着阿九在病床上坐下,阿九终于有了机会能放松身心,昭羽所触及的肌肤在紧绷,胸膛上的衣服正在被打湿,明明是花样年纪的阿九承受了太多本不属于她的使命。
“还是跟我说说你的情况吧,遥辉。你摆那么一大桌子是干什么呀,难不成你想参加明年的魔法使考试吗?”
“哼哈,没有的事,我就是想自己研究下这个世界的奥妙,勇义纯晶的能量终究还是有限的,在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我也得想点其他办法才行。”
遥辉把目光锁定在桌子上不敢有任何回头的动作,生怕自己看到不忍心的画面继续痛击那早就受受损的内心。
“勇义纯晶现在必须要以补充泽塔的战斗能量优先,我身上的伤最好是由我自己解决,所以我就要了些草药想调理一下。而这些晶石呢,我是突发奇想试着给勇义纯晶补充一下,不过显然我没能研究明白,嘿嘿。”
敞开的窗户让月光照在桌面的晶石上,勇义纯晶放置在桌面上没有动静,遥辉拿着手上的魔法矿石无奈苦笑。
“那你还是继续研究吧,勇者,我和阿九就不打扰你了,明天见,祝你好梦。”
昭羽拉着怀里的阿九慢慢走出房门,给遥辉留下安静的环境,也让阿九能够有放下紧张的空间。
月光的照耀也能让泽塔稍微恢复光能,不过相比于自己的伤痛,泽塔现在倒更在意阿九身上的不堪。
“遥辉,阿九……她是在哭吗?”
“嘘……泽塔,有些秘密,可不能轻易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