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妩媚一笑,满含讥诮的说:“二公子觉得这具身躯如何,用来迷惑殷政、祝你成就大业这样的身体可够了?”
薄骁眉头深锁,眼中的怒意却倏然消失。
他踱至暮雪面前,深深凝了她一眼,须臾将她狠狠揽入怀中。
“一定要如此说,你才会痛快么,要是这样,今日我就让你说个够!”
“……放开我!”
暮雪用力推拒,本就虚弱的身子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他的脸深深埋进她的发丝中,用力桎梏着她乱扭的身体,那力道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雪儿,世间本无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若你是我,或许就能明白我心中压抑的痛楚。”
“我不是你,永远也无法理解你压抑的痛,我只求不要卷入其中,若当真无法选择,我定要以自己的方式决断这一切,不会受任何一人摆布!”
这句话说的平静无波,却依旧在向薄骁表明她的立场。
即便她是棋子,她也要以自己的方式走完全局。
薄骁眉宇微蹙,深知她已不是原来的蓝暮雪,她不会轻易被谁左右。
只是,这盘棋他绝不能输,更也不允许输!
他很快掩藏好不悦的情绪,对于她的一番话避而不言,须臾说道:
“你喜欢怎样都好,江山固然重要,可你对我而言亦是无法割舍的。”
他顿了顿,又说:“姜茶冷了,我吩咐下人再去热一热,你可以讨厌我、不认同我,若想离开,我并不强求,只是我想看着你的身体康复后再离开,如此我便心安了。”
薄骁语气温柔,眼中是真情的流露,隐约中她似乎见到了他心底的无奈与不甘。
“我想安静一会儿。”
薄骁离开暮雪房间时,一抹黑影纵身翻过墙头,几声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响过后,墙外再次恢复平静。
他未曾转头,却讳莫如深地勾起了唇角,尔后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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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胤回到月影阁时已是傍晚时分。
**的殷政胸口缠着绷带,肩上仅披了一件雪白袭衣。
在他端坐的身型旁,奚佑身姿挺拔地立在一侧,见伏胤回来,奚佑即刻上前,张口就要询问:“舅舅……”
伏胤微微压手,打断了奚佑即将问出的话。
他知道奚佑一定是要问他这几个时辰里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可他没办法在殷政面前言明。
他来到殷政面前,微微颌首道:“主上的身体可好些了?”
“无碍。”殷政淡淡作答,须臾吩咐奚佑道,“阿佑,你去办那件事。”
“是!”
奚佑拱手施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伏胤看着奚佑离开的背影,尔后扭头看着殷政,对于今天出去一事闭口不提。
“主上,此行一切顺利。”
从津莱回来便遇到殷政遇袭一事,今早又去打探蓝暮雪的下落,还未曾来得及向殷政汇报此去津莱的结果。
他的话总是异常简洁。
见殷政微微点头,他遂即从衣襟里拿出一块绢帛,又道:“这是所有款项的使用明细,主上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