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妗的一番祝词内,唯独漏下了血玉真正的含义。
那便是蛊惑人心。
送给心爱之人定会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黄蓉妗有这种心思是必然的。
暮雪也对此颇有感触。
她爱的这个男人,注定会是宫中所有女子向往的对象。
她们挖空心思想要得到他的宠幸,终不如人愿。
她却得到他全部的爱。
这种极度不平等,让站在胜利者位置上的暮雪感到压抑与不安。
如此的独宠无疑将他们两个双双推上风口浪尖。
最终,又该如何收场?
殷政看着黄蓉妗,俊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宦官遂即从黄蓉妗手上将锦盒接了过来,打开后呈至殷政面前,想让他看的真切些。
可殷政却只是摆了摆手。
宦官会意,将锦盒搁置一边。
黄蓉妗脸上的表情略显尴尬。
或许她没有料到如此珍贵的血玉仍旧令殷政无动于衷,而她刻意提到黄显为他征兵周边部落的战功时,却还是得不到他的垂青。
甚至连看上一眼都不愿。
她抿抿唇,终是如同那些世妇们一样,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陛下。”
杜婠缓缓走了出来。
她清秀的脸上挂着柔美的笑容。
她说:“臣妾与禄嬣妹妹的想法一样,陛下是一国之君,所得所见的宝物定是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的,臣妾思前想后,便绣了一个香包赠与陛下,希望陛下会喜欢。”
杜婠说完,她未等宦官来拿,便缓缓走上前去,跪在殷政脚下,将绣工精致的香包吊坠系在了他腰间的缎带之上。
殷政拧眉。
并未说任何话,也未加阻拦。
殿外依旧哗然一片,他还不想在这种场合里传出些惹人非议的话题。
暮雪看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她摸了摸藏于袖口中的香包。
抿抿唇。
终是没有拿出来。
杜婠的那一个,不论选材、绣工都属上上之品。
而她这个新手秀出来的东西,如何能与她的相比?
只怕送出去会惹人发笑吧?
杜婠见殷政没有拒绝,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她抿着唇缓缓退了下去,须臾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黄蓉妗坐在她身边,皮笑肉不笑地对杜婠说:“婠嫔娘娘真是好重的心机呀,分明就是一个不值一文的破香包,你以为亲手系在陛下的段带上,就摘不下来了么?”
说完,她又是一笑。
声音小的只有她与杜婠听得到。
而在旁人眼里,似乎她在与杜婠闲话家常一般。
杜婠淡淡的勾起了嘴角,脸上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黄蓉妗嚣张跋扈的个性只怕宫中无人不知。
殷政在宫里时她多少还会收敛些,可这段日子,宫中大多数人已领教了她的厉害。
本来杜婠无心与人为敌,无奈黄蓉妗几番挑衅,她实在忍无可忍。
她说:“香包自是不及黄嫔娘娘的血玉,可香包系在了陛下的腰间,而血玉却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你……”
“妹妹请喝酒。”
杜婠拿起一钟酒,递到黄蓉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