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日他完全可以不揭穿她,为何想也没想就那样做了?
这个念头仅在脑海中闪了一下,伏胤便又冷漠至极的说:“我只是无法容忍任何人对主子隐瞒任何事。”
说完,伏胤那双浸了墨的眸子深深凝着月夕。
如此近的距离,看得她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说:“若是不喜欢被揭穿时的窘迫,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看他冷漠至极的样子,月夕越发愤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如伏胤这般冷面无私的男人真是少见!
根本就是一个毫无情感可言的人,与这样的人一起共事简直就是她月夕的悲哀!
思及此,她奋力推开伏胤。
两人瞬间拉开了距离。
月夕不满的说道:“你还没有权利教我该如何做事!”
“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伏胤面无表情的说。
月夕气结。
这男人就是根冥顽不灵的大木头,简直不可理喻!
-
一曲结。
正在台子上抚琴的禹易缓缓起身,对台下的众人微微作揖,尔后走下了台子。
今日的禹易万种风情于一身。
玲珑有致的身段包裹在火红色纱裙内。
更显娇艳。
丝毫不落于月夕之后。
成功引来各方投来的目光,无疑成了焦点。
刚从二楼走下来的那人,见到正要离开大厅的禹易后,不禁问老鸨:“这位姑娘是谁?”
老鸨见他终于肯看别的女子了,便开心的说:“她是云良阁里新来的花魁,名唤羽衣,客官若是觉得不错,我待会儿叫她去您的房间?”
“嗯,就她吧。”
那人似乎十分满意的应了一声。
禹易刚回到房间,坐在梳妆镜前补妆时,老鸨满脸堆笑地从外面走进来。
禹易连忙起身相迎。
“原来是您来了,有什么事么?”
老鸨抓起禹易的手说:“羽衣啊,方才有客人点名要你去他的房间,你看……”
听到这话,禹易不高兴了。
她说:“我来这里时就已经说过了,只卖艺不卖身,您难道忘了不成?”
见禹易心意已决,老鸨一脸的为难。
不禁哀求道:“我自然忘不了和你定下的契约,可那些人是东夷的野蛮人,我也得罪不起,今日,你若是能帮我解了这燃眉之急,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还不成吗?”
“东夷人?”禹易问。
“是啊,这些人可不是云良阁能开罪得起的,若是惹怒了他们,别说不卖身了,就连卖艺都没地儿卖了,你去远方寻找爹的钱更是别指望挣够了。”
老鸨苦口婆心道。
东夷人?
难道就是台子下面的那几个?
赢焱也在那几人之列么?
禹易抿抿唇,故作矜持道:“一早与您说好的事情怎能轻易反悔呢?难道这就是云良阁的规矩么?”
老鸨一怔。
这样的姑娘她见的多了,有谁第一次是自愿的?
她继续说道:“我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你就应了吧,那客人可是给了不少的钱财,只陪这一晚就够了你所有的盘缠,难道你不想尽快找到爹?”
“若我应下,你当真什么事情都答应我?”禹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