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奔波。
人马疲惫。
薄炀一把年纪坐在车里也颠簸的够呛。
他叫车夫停了车。
车夫搀扶薄炀下了车,左右的侍卫很快下马,来到他跟前。
“侯爷。”
薄炀看看周围。
这是一片十分开阔的平原。
现在已是傍晚,远处竟也见不到几缕炊烟。
周边一片荒凉。
连驿站的踪影也丝毫寻不见。
他活动了几下筋骨,尔后问道:“出殷都城多远了?”
侍卫很快答道:“回侯爷,前面就到河民县了。”
河民县。
薄炀暗自重复了下侍卫的话。
河民县归魏文管辖,他正巧去见见魏文。
须臾说道:“扶我上车。”
“侯爷慢点。”
侍卫搀扶薄炀上了车,一行人前往河民县。
秋日的傍晚总是短暂的,没走出多远天色就暗了下来。
这时马车后面响起一阵踢踢踏踏的马蹄声音,几名侍卫回眸看去,只见一队人马从后面奔驰而来。
他们提高警觉,握住了腰间的大刀。
见是奚佑将军,便又放开了握着大刀的手。
奚佑对身后的人马做了个手势。
一队人马立刻分成两队,顷刻包抄前面的马车。
坐在车内的薄炀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正要撩开布帘看看情形,忽听到车外响起奚佑的声音。
“下官拜见凌安侯!”
听到是奚佑的声音,薄炀顿时心底咯噔一下。
隐约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他颤巍巍撩开布帘,车夫将他搀扶下车。
他一脸温和地招呼道:“真是凑巧了,奚佑将军这是奉命去办事么?”
奚佑道:“侯爷,下官是奉命来请您重返殷都的。”
薄炀仍旧不露声色,他微笑了下,问道:“不知陛下为何又让老夫回去?”
“陛下说这阵子太忙,都没能与侯爷好好的唠唠家常,想请侯爷重回殷都一聚。”
奚佑一脸英气地注视着薄炀。
眼神里没有丝毫的鄙夷与冷戾,仿佛殷政真的是请他去殷都一聚。
薄炀虽是惊诧,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微微笑了笑说:“陛下如此爱戴老夫,实乃大幸,只是这会儿凌安城百姓都在等着老夫回归,只怕……”
奚佑突然打断了薄炀的话。
“凌安侯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与陛下听吧,相信陛下听后自会体谅侯爷。下官只是传话之人,做不了这个主,若我就此放行,只怕陛下怪罪下来,凌安侯与下官都要无辜受罚的!”
闻言,薄炀身体重重一颤!
彼时,嘉善宫。
暮雪为殷政涂完药,穿好衣服之际,奉御官从殿外缓缓走了进来:“陛下,蓝娘娘。”
“何事禀告?”殷政问道。
奉御官道:“回陛下,押送刺客去往芜马城的路上遇到强盗袭击,刺客当场毙命,侍卫也险遭杀害。”
闻言,暮雪倏地一怔。
须臾看着殷政。
他眉宇微微地蹙起,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庞上总是难以寻到过多的情绪,根本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孤知道了,退下。”
殷政淡然示意后,奉御官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嘉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