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易自知瞒不下去,只得说道:“昨晚……被奚佑所伤。”
“为何说谎?”
薄骁微微眯缝了下眼睛,散发着继续危险冷冽的气息。
生平最讨厌人对他说谎,他也更加无法容忍禹易故意对他隐瞒自己的受伤的事情。
“我……”
禹易无言以对。
她希望自己可以再坚强一些,不被他看到她柔弱的一面。
她是冷血的杀手,若是如此轻易受伤,只怕连一丝丝被他利用的筹码也没有了。
那样是她更加不愿见到的结果。
“禹易没事……”
禹易缓缓将衣襟从薄骁的手中抽离。
须臾重新罩在身上,那掺杂着大片淤青的皮肤顷刻掩藏在黑色的劲装下。
她正要离开,刚转身走出一步,身后便传来掺杂着恼怒地声音。
“站住!”
禹易僵在了原地。
薄骁来到她跟前,怒气冲冲地扯起她的手,将她摁坐在宴席上,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惜,更也没有考虑到她负伤的肩膀,似乎在用这种粗鲁的方式惩罚她故意对他说谎。
“你是我的人,受伤这种事情为何不和我说?”
他语气依旧森冷。
“我……”
禹易欲言又止。
面对薄骁咄咄逼人的语调,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索性就闭紧了嘴巴不吭声。
她越是不说话,就越是激起了薄骁强烈的不满,他看着一脸憔悴的禹易,再次说道:“脱衣服!”
禹易一惊!
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正满脸愤慨的看着她。
她皱紧眉头,无措的开口:“二……二公子……”
“我命令你把衣服脱掉!马上,立刻!”
薄骁再次重申。
森冷的戾眸、极尽不悦的语调,都在提醒着禹易,对他隐瞒自己的伤势是件多了不容原谅的错误。
她尴尬又羞涩地抿抿唇,不置可否。
满腔的复杂心绪一瞬间涌上心头,她不知该不该听薄骁的话真的把衣服脱掉?
难道他不知道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吗?
难道他一定要用这种霸道的方式来对待她吗?
他真的不清楚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究竟有多痛苦吗?
禹易比方才更加用力地攥紧了衣襟。
她踌躇了半天,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调。
“对不起二公子……恕禹易,难以从命。”
说完,她即刻起身,忽视掉薄骁眼中的愤懑,径自出了书房。
她没有注意到,当她与他擦身而过时,他深邃的眉眼中亦是含着一抹掺杂着愤慨的复杂心绪。
禹易几乎是一口气冲出了书房。
走下台阶,站在宽敞的院子里时,她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直到唇瓣沁出血来,她仍旧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整个人已经木讷的毫无知觉。
她将今日薄骁所有的反应都归咎于她的隐瞒。
因为她知道,她在薄骁的面前就该是一张一目了然的白纸,不能存有一丝一毫的秘密。
所以薄骁当得知她隐瞒伤势的时候才会那样愤慨。
“禹易姑娘,你怎么了?”
门役刚打开大门,许是看到禹易脸色惨白,便好心的问道。
禹易松开紧咬的嘴唇,没有回答一句话。
几乎是门役打开门的一瞬间,她就已经出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