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抚上发痛的脸颊,怒视着月夕,却发现月夕眼中的愤怒丝毫不亚于她。
暮雪愣怔了。
她只得不规则的喘息着,胸脯上下起伏着,她忍着脸上的烧灼感,再次问道:“他在哪里?”
“蓝暮雪……你不配知道他在哪里!”
月夕此刻因着愤怒咬紧牙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她满腔的怒焰。
“要不是你,事情根本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你最好祈祷他平安回来,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月夕说这话时,那张高傲的脸上尽显狰狞,睥睨着暮雪的目光里已有晶莹的水雾渗出。
暮雪反复吐纳了几次,眼中泛着氤氲,却坚强的没有落下一滴泪。
她艰难地蠕动着唇瓣:“我再问一遍……他,现在,究竟在哪里?”
暮雪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不长却因着大力的攥紧而嵌入了掌心。
她秀眉紧锁,看着月夕的眼神里夹杂着对她动手隐忍的怒意与对急切希望见到殷政的恳求。
月夕讥诮地勾了下唇角,缓慢地朝她靠过来。
那张绝美的脸上尽是狰狞之色。
再次一字一顿道:“蓝暮雪,不要觉得他宠着你,你就可以不计后果,为所欲为,你这愚蠢的女人!”
暮雪紧咬着牙根,手掌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本就自责的她听到月夕这样的话语时,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替殷政承受一切危险的后果。
见暮雪深深的凝着眉头不语,月夕嘴角的弧度越发深邃。
那双翦水眸子里燃着狂狷的怒焰。
“怎么,你无话可说了么?像你这种,除了脸蛋儿之外毫无用处的女人,只能给他惹来麻烦,你为什么不去死?”
暮雪因着愤慨,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却终是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月夕轻笑,讥诮的又说:“对啊,你是该自责的,但凡有一点点脑子都不会那么白痴的跑去云良阁!你想去证明什么?他对你的容忍度,还是他对你的钟爱程度?现在你知道了,他可以为了你荒谬的行为不惜铤而走险,却还要护你周全的时候,是不是很有优越感?”
月夕说这话时声泪俱下!
暮雪艰难地吞咽了下,口中是满满的苦涩味道。
她是多么想要反驳月夕的话,可她发现,月夕说的都是事实。
她竟然没有一丝丝反驳的余地。
她就是这么白痴,这么愚蠢,这么自私!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
她声音哽咽了,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月夕突然敛去眼中的戾色,正直身型,突然轻笑道:“好啊,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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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雷看到暮雪走出云良阁时,正要追上去之际,身前突然横出一条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钮庄郊外。
一辆奢华的马车从远处渐渐行来。
身着华服的殷政慵懒的倚靠在马车内。
奚佑与牧田二人骑着两匹高大骏马护在马车两翼。
华丽的马车后面跟随着一辆稍稍简陋些的马车,上面装着用草秆捆扎而成的席卷,席卷中则是进行交易的样品青铜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