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大树遮天,落叶满地,陆昭昭穿梭林间,所过之处留下阵阵枯叶作响。
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但她丝毫不敢停歇,简单的止了血后一刻不停地跑着。
边跑边捂着肩膀伤处,生怕留下一点血,引来后方受伤的蜘蛛。
陆昭昭的脑子飞速转动,五感警惕地观察着周遭。
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藏身处,毕竟这个地方危机四伏,比那只蜘蛛厉害的不知多少,而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陆昭昭扫视周边,突然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个人高的洞穴,一个移位闪了进去。
洞门被杂草遮蔽,洞内漆黑一片,陆昭昭踏进洞穴的第一时间就把鲛人烛点燃。
暖光填满了整个山洞。
洞内被仔仔细细的查了又查,在确定了没有一点危险后,陆昭昭在洞口设了个阵法,绑上了六角铃铛用以警示,而后彻底瘫倒在地。
长时间的交战和无法处理的伤势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她急需休息。
意识逐渐混沌,眼皮也止不住地合上,穿书以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让她感到疲惫。
陆昭昭将逆业紧握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身上的伤口在炼体后身体的极速恢复下已经开始结痂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陆昭昭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拿出元绪镜。
镜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其中有一道贯穿了整个镜面,将倒影出的人像一分为二。
陆昭昭苦涩着摩挲着镜面,这面镜子帮她挡了不少攻击,如今竟然碎了,还怪让人心疼的。
她输了一丝灵力进入,探寻一番发现这真的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后才终于死心。
翻过来看,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背面用来判断时间的结构依旧完好,这倒令陆昭昭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后山没有四时变化,如果没有可判断时间的工具难免麻烦。
一场大战,虽说受伤不轻,但终归也是有收获的。
陆昭昭盘腿静坐,她能感受到停滞了许久的灵力开始源源不断的进入丹田。
她比起之前,似乎精进了不少,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达到金丹期大圆满了。
身边支离易翻开,一道人影出现,正是之前久唤不出的危瞻碣。
陆昭昭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危瞻碣被盯得有点尴尬,摸了摸后脑勺,开口道:“你听我解释!”
“我听你狡辩。”陆昭昭回。
“欸,此言差矣,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你好啊!”危瞻碣信誓旦旦说着,“你看啊,那只蜘蛛最多不过元婴初期的实力,虽说你要斩杀它有点困难,但你看这不是很容易就打伤了嘛。而且你经过这一战还收获不少呢!”
陆昭昭听着他一个劲的胡扯,也不反驳,毕竟她确实有所收获,只不过差点赔了命罢了。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陆昭昭打断了危瞻碣的喋喋不休。
“然后?然后继续打怪修炼呗。”危瞻碣随口说道,“我刚用灵力打探过了,这里似乎也有着等级规则,外层妖邪的实力和方才那蜘蛛大差不差。等你在这待到了金丹期大圆满就可以往里走了。”
陆昭昭点点头,应了声“好”,就把书合上,阻断了之后滔滔不绝的废话。
合上书后,她静静地在脑海里盘算起来。
距离金阙宴还有四年多一点的时间。
在她的记忆中,上一届魁首是文渊书院青松子门下越淙,修为在元婴中期。
往前,是她的师兄应彻,当时修为在元婴后期。
再往前,是清徽宗的周良,当时的他困于元婴后期已二十年,是当之无愧的出窍以下第一人,在夺了魁首后就下山远游,至今未归。
几乎所有能在金阙宴榜上有名的,都是元婴实力,且在参加大赛前就在修真界小有名气了。
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得提升到元婴才能有一战之力。
除此之外,单凭修为是远远不够的。
与越淙一同参加的也不是没有和他同一修为,甚至有比他修为更高的,而他之所以能力压群众,离不开文渊书院深厚的底蕴。
武器、功法、招式等,除开散修外,无一不是背靠宗门,而在这方面大宗独具优势。
越淙修为或许并不是最高的,但他是那一届综合实力最强的,单就是他使出的招式,就足以让他和元婴后期一较高低。
因此,三大宗里,除开不擅打斗的天音门外,最后登上黄金台的魁首基本都出自文渊书院和清徽宗。
当然,三大宗门之外的弟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百年前符逐尘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力压各派,独登黄金台。
大赛后各方搜寻他的消息,才发现他不过是个常年在山中修炼的散修,偶然出山看见金阙宴盛况才参加的,夺魁后又回去重新修炼了。
金阙宴历史悠久,其中不乏小门派或散修出身的魁首。但无论出身如何,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是当年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陆昭昭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还有点酸痛的左肩,根根分明的长睫毛下是挡不住的炽热目光。
她看向洞口处,那时不时响起轻轻的铃铛声,大概是有什么妖兽从洞口路过,而她现在,正要去追逐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