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也上前站到方多病身边。
“这位小兄弟可是说笑了,我们几人可是头一天到灵山派,哪有这等高深莫测的手段呢?”
灵山派的几人也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站不住脚,再不甘心也只能闭上嘴不说话。
方多病转身从离儿那里接过两样东西。
“这是我刚才从玉磬下发现的火石,上面带着的是引线,连接着蒲团下方的棉花。”
说着环视四周,试图在凶手脸上看到心虚的神色。
只是在场的人那个不是千年的狐狸,每个人脸上都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我想我们主仆几人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灵山派的物品上做手脚吧。”
方多病见没人说话,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冷意。
灵山派的大师兄连忙打圆场,“这些都是些不值钱的老物件,就随意地堆在库房里,也没个人看守,这……是谁干的,我们也是一头雾水啊。”
在场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语,都说未曾见过可疑人选。
李莲花见状轻咳一声。
方多病似有所感般投来一个眼神。
李莲花捂着唇,一弱不禁风的样子,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方多病的腰间。
原先挂在那里的玉佩早就被方多病当了还钱,那就只有……
方多病唇角微扬,从袖袋中掏出一枚精致的令牌。
小指微抬,挡住了令牌角落刻下对的“石水”二字。
“各位,江湖事向来由我百川院代为管理,不如这次也移交百川院吧。”
方多病说得好听,实际上没给灵山派的人拒绝的余地,百川院调查江湖事是理所应当的事,谁管你同不同意。
马长老皱了眉:“这位兄弟是百川院的人,怎么自然信得过,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青山兄说的灵童,不如,这位刑探暂时在灵山派住下,等到识童大会结束之后再说,如何?”
方多病愣了一瞬,连李莲花也不由得皱了眉,即使看的再多,每一次他都还是会被江湖人独特的思考方式所震惊。
方多病不可置信地看着在场那些理所当然的人。
“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还要继续?”
灵山派的管家迈出一步,皮笑肉不笑“这位公子,这是掌门生前亲自定下的,咱们灵山派也不能一日无主啊,即使你是百川院的刑探,也不好插手我们灵山派的内部事务吧。”
“你!”
方多病一下被噎得说不出话。
李莲花赶忙伸手拦住他。
“唉,这说来说去,不就是找灵童吗?不巧在下确实有些通灵手段,不如让在下去和王掌门聊一聊,弄清楚挑选灵童的方法,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
“…………?”
“你胡说些什么呢!”
灵山派的大弟子显得格外激动,气得脸色涨红,若不是有人拦住就要冲上来教训这个口出狂言的江湖骗子了。
方多病禁词持刀的手拦在李莲花身前,将人护在身后。
心里嘀咕,这个假神医医术不行,居然还要兼职假神算一职吗?
马长老实在是被这一系列事情弄得心力交瘁,“这位兄弟,关乎到灵山派的存亡,你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李莲花淡淡笑了笑,“在下不才,江湖兄弟抬举,也给了个神医之名,略通些还魂之术若是各位相信在下的话,不妨让我一试啊。”
马长老眼神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般。
“原来是李神医,久仰久仰。”
转向灵山派的弟子,介绍到:“这可是江湖人称活死人肉白骨的李莲花李神医啊,必然不会害咱们,不如就照神医说的,试试也无妨啊。”
方多病咬着牙,压低声音。
“你个假神医到底在搞什么鬼?”
李莲花没搭理他,方多病的性子他摸得差不多了,嘴硬心软,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揭穿他。
灵山派的弟子面面相觑,还是答应了。
几人如愿被带到了王掌门生前的居所。
方多病扯着李莲花的袖子,将人带到一边。
角丽谯皱皱眉,本想拦住的,被李莲花一个眼神制住了。
方多病抱着胸,牢牢盯着李莲花的眼睛。
“说说吧,你那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之名是怎么传出来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做了什么手段,我现在就把你押回百川院!”
李莲花淡定地拍拍袖子,丝毫没把方多病的威胁放在眼里。
“这个……这个铁萧大侠啊,遇到了仇家,为保性命就跳崖求存,别人不知道啊,见这人没了气息不就把他埋了吗。
谁想他还没死绝,好巧不巧,我路过就顺手把他救下来了,他为了面子就到处说是我医术高超才救下他的。
至于这个施文绝嘛,更是意外,他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可家人不支持啊,于是他就假装自杀,你说巧不巧,又被我看出来了。
这两人怎么又会说出真相呢?”
方多病冷笑一声,打量着李莲花。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名声,怕都是你招摇撞骗得来的吧。”
李莲花挑了眉,不搭理这个臭小子。
角丽谯脾气可不好,一巴掌就呼了上去,把方大公子打了个踉跄。
方多病捂着头,狗狗眼瞪着角丽谯,满脸不服。
角丽谯秀眉的眉毛挑起。
“小屁孩,不会说话就滚回去找你爹妈教,少在这里张着嘴瞎bibi。”
“你说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方多病仰着脑袋,活脱脱一个头铁的熊孩子,看得人气血翻涌,恨不得马上就用拳头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角丽谯也是一样,她看了一眼自己垂下的拳头,感觉它快要不受自己的控制,要去亲吻方多病圆溜溜的大脑袋了。
方多病如有所感,识相地闭上嘴不说话了,这女人他可打不过。
方多病到底是教养良好的公子哥,意识到自己刚才随意揣测旁人的话实在是没有依据,也十分难听,拉不下脸道歉。
冷哼一声率先进去,把其他几人落在身后。
角丽谯不爽地眯了眯眼。
“死小子。”
李莲花好笑地牵住她,“好了,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罢了,不必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