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下变得乱糟糟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齐芦笙见状,面色一沉,从身后的小厮手中抽出鞭子,用力一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抽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那些人浑身一抖,立刻安静下来。
齐芦笙怒目圆睁,瞪视着众人,大声喝道:“怎么?有了新主子,连规矩都忘了吗?我告诉你们,不守规矩的人,别想从我这儿轻易离开!”他的声音带着威严和怒气,让人不违抗。
那些人全都被镇住了,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再出声。他们偷偷地看向赵良辰,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或指示,但赵良辰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并没有要阻止齐芦笙的意思,反而对齐芦笙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表示对他的做法表示认可。
苏沁见此情景,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擅长管理下人,但毕竟是女子,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过于严厉。她依然冷着脸,说道:“一个一个来,有没有本事,由我说了算。”她的语气坚定而严肃,让那些人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她看向齐芦笙:“齐公子,可有纸笔?”
齐芦笙点头:“有。”
一挥手,身后的小厮跑走了,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抬着桌子、椅子、文房四宝来了。
苏沁坐下后开始了面试,虽然她没有做过hR,但是她被面过很多次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再说了古代的面试很简单的,她从简单的开始问,识字否,可婚嫁,家中有什么人......
到后来就是她出题让他们答,她想过了,要想帮着赵良辰赚钱就不能简单的等庄子上种出粮食来卖,她得做生意,铺子是现成的,人是现成的,得让这些人动起来,她这几天也不是全钻在家中的,她每天都会出门买菜的。
买菜的时候她发现这个朝代的京城外国人还是很多的,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散客,他们来这里收集丝绸瓷器茶叶等各种本朝盛产的东西,但是进度很慢,因为和外朝人做生意的都是民间。
而他们需要的大多数好东西都是先进贡给朝廷的,在然后是在王公大臣们的手中,民间能供外商采买的都是不是特别的好,外商买这些东西也是要卖给他们国家的贵族的,因此十分的注重品质。
有品质的东西不好碰,只能慢慢遇,而且他们来的时候也是带着货物来的,跟他们交易基本上用的不是货币,而是以物换物,他们带来的稀奇玩意,奇珍异宝,普通百姓不感兴趣也买不起,能跟他们换的都是富贵人家,但是富贵人家也不是经常买,而且也不是什么都要的。
这样就让他们在这里滞留的时间很长,苏沁前世的时候的公司就是做外贸的,她擅长和外国人打交道,她觉得和这些外国人做生意有很大的赚头,只不过这里的人要不是没有资源,要不是就是看不上这种生意,所以做的很少,苏沁觉得这个生意她可以做并且来钱快一些。
她问的问题比较刁钻,一轮下来没有几个人合适的,她也不需要很多的人,能干管事的本就是凤毛麟角,当然就算是挑出来的人也不是合格的,需要在培训。
问完以后,苏沁在心中给这些人安排了去处,然后说道:“你们这些人我会先进行培训,一个月之后进行考核,考核通过者留下,不通过的直接发卖,之后即使是给你们分配了职位,每个月,每个季度我都会查账同时进行考核,一旦发现账目对不上或者消极怠工的情况一并处置,当初赵家要把你们卖到哪里去,你们就去哪里,这次可不会有心善的大少爷再救你们了。”
她的话一说完现场一片哗然,那些下人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大小姐竟然这么狠,看来应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尤其是杏儿她们那些没有选上的女子,她们只会伺候人,哪会做生意啊,这要是考核不过岂不是还是被卖,与其到时候被卖到低贱的窑子还不如现在求一求被卖到好人家的,再说了当时大少爷可是答应了她们要救她们,她们才愿意担上打了大小姐的罪名,做不能现在觉得她们没有用了,就随意作践吧。
齐芦笙一个眼神扫过去,似乎看出了杏儿她们的想法,凉凉的说:“我跟你们说不愿意曾姑娘走的,别想离开这里,我这几万亩的良田正缺牲口用呢,这年月买驴买牛可比买你们贵多了,本少爷正好还不想放你们走呢。”
那几个有心思的女子瞬间把头低下了,不就是做生意吗,她们学,总比在这当驴强。
看那些人老实了,齐芦笙冲赵良辰飞了一个眼神:怎么样,老子厉害吧?
赵良辰冲他竖了一个大拇指,齐芦笙更加得意了。
苏沁好笑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她觉得齐芦笙现在要是有尾巴早就竖起来了。
苏沁要训练人,但是一直在武宁府家的庄子上不方便,没准还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于是赵良辰觉得把他们带走,先送到他离这里最近的庄子上,只不过离这里最近的庄子也得有百里,到时候可能需要苏沁住在那里了。
齐芦笙一听他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就皱了眉头:“曾姑娘一个人怎么能住在那么远的庄子上呢,你们要做什么就在这个庄子上做,这庄子我大哥说好了以后是留给我的。”
苏沁看向赵良辰,赵良辰想了想还是说道:“算了吧。”
他现在做什么事情都在梁王的监视下,他怕自己跟齐芦笙牵扯太多把武宁侯府给牵连进来。
见他拒绝了,齐芦笙一下子不愿意了:“为什么算了,你这是嫌弃我,还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赵良辰无奈:“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不过是怕连累你。”
齐芦笙就奇怪了:“你就是训练几个下人怎么会连累我。”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凑近赵良辰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赵良辰无语:“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齐芦笙更加好奇了:“那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能知道吗?”
赵良辰想了想给他提个醒也好,别哪天什么都不知道被人算计了,于是就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涉及党政,我要想办法自保,我不想把你们侯府牵扯进来。”
齐芦笙一听,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赵良辰看他不再问了就准备带着人走,苏沁依然像来的时候一样坐着轿子,齐芦笙和赵良辰还是走在最前面。
齐芦笙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神情十分的严肃,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大事。
都快要走到大门口了,齐芦笙忽然拉住赵良辰,把他拽到了一边:“朝堂上历来都有党派之争,不至于让你如此谨慎,你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赵良辰不想他牵扯进来:“这些都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家就没有入朝的人,不会受影响的。”
齐芦笙的眉头皱的死紧:“你说不受影响就不受影响了吗?我父亲为什么每天宁愿吟诗作对也不入朝,我大哥为什么宁愿寄情山水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我又为什么每天跟个浪荡子一样每天晃来晃去的,良辰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虽然你的家庭不睦,但是你在努力为自己的前程去拼,你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你的努力得来的,而我看似什么都拥有,但是却又一无所有。
我所拥有的是祖上留下来的,我以后的路是铺好的,我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娶什么姑娘,生什么样的孩子, 孩子以后走什么路,甚至是以后怎么死,我都可以预见。
说实话,这样的人生实在实在是无聊,酒有喝腻的一天,饭有吃吐的一天,狐朋狗友有不想交的一天,就连女人也有看烦的一天,良辰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也想为改变自己的人生拼一次,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