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点点头说了一句让武宁侯和齐芦笙都惊的站了起来的话:“我是苏季景之女,我的全家皆是被梁王所害。”
武宁和齐芦笙异口同声:“你是苏季景之女?”
苏沁点点头,武宁侯沉默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
倒是齐芦笙小心翼翼的询问:“没听说苏大人还有女儿,你是……?”
他想问是不是私生女,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苏沁知道他想问什么,就把自己的身世讲了一遍,还把她进城来找父亲怎么被赵良辰发现,怎么认了曾老为祖父说了一遍。
在她看来,想要合作就要坦诚,如果她对自己的合作伙伴还遮遮掩掩的,那这场合作就不公平,毕竟侯府要是参与进来,可能会因为她身份的特殊而遭受牵连。
武宁侯听完后才沉声问道:“这么说你父亲是你救下来的?”
苏沁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出了几个主意,大多事情都是良辰做的,要不是他抓住了赵扩,找到了赈灾银,我父亲未必能脱罪。”
武宁侯:“赵良辰事先不知道赈灾银藏在哪??”
苏沁:“我没有问,但是应该是不知道的,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接近我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但是接触了这么久,我发现他真的是很努力在营救我的父亲,也真的一直在弥补我,我想他应该是真的被利用了。”
齐芦笙急忙在一旁帮腔:“他绝对事先不知道,父亲良辰他之前被禁足的时候还来偷偷来找我,给我银子让我帮忙让苏大人他们在狱中好过一些。
当时他就特别痛苦的说他被他父亲利用做了不好的事情,抓错了人,他还哭了呢,他最是善良了,肯定不会故意坑害谁,更不会带着目的接近谁。”
苏沁惊讶的看向他:“良辰哭了?”
齐芦笙点头:“我从小就认识他了,他一直是个十分坚韧的性格,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他那么痛苦难过的样子。”
武宁侯看向苏沁:“曾……苏姑娘,你可否跟我说一说你为了救你父亲具体都做了什么,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
苏沁:“可以,这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我只能说我做的部分,良辰做的一些事情我不知道。”
她把自己从第二次进刑部大牢煽动灾民闹事一直到送走苏季景一家之间发生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武宁侯听完,拱手由衷的夸奖苏沁:“苏姑娘实在是聪慧过人,我十分的敬佩,换成我是你的话可能救不了我这一大家子,能用寥寥数语就击败了梁王精心的筹谋,赞你一句在世诸葛都不为过。”
苏沁被夸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说道:“这都是碰运气的,能救下父亲他们,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了一样都救不了他们,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真正厉害的是良辰,没有他抓住赵扩,找出赈灾银,我父亲现在还在大牢里呢。”
武宁侯点头:“你们都是好样的,不像我的两个傻小子,就会吃喝玩乐。”
齐芦笙被贬低不干了:“父亲,我和大哥吃喝玩乐是您让的,儿子倒想有些作为,您不让啊。”
武宁侯瞪他一眼:“就是知道你们的脑子不行才让你们吃喝玩乐保命,你和你大哥但凡有苏姑娘和赵良辰一半的聪慧才干,老子也不至于早早辞官整天舞文弄墨了。”
齐芦笙不服气可是又找不出来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
毕竟要是他是苏沁,是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人被砍头。
武宁侯骂完儿子心里舒畅了一些,又看向苏沁:“苏姑娘,兹事体大,我不敢冒然带着全族人的命去冒险,请你容我思考几天,再给你答复。”
苏沁点头:“好,不急的,现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还有时间。”
武宁侯谈完正事就离开了,留下了齐芦笙帮着接待人。
赵良辰因为怕赵良嗣暗中捣乱,全程盯着他,倒是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看到齐芦笙出来了,他眼神询问谈的怎么样。
谁知齐芦笙上来就给了他一个重重一锤:“行啊你小子,藏的够深的。”
赵良辰被锤懵了,但是看齐芦笙的脸色不像是谈崩了的,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齐芦笙拍着赵良辰的肩膀问:“你不是还欠我顿酒吗?什么时候补上?”
赵良辰冲他抱歉的笑笑:“抱歉啊,最近实在是忙顾不上,等忙完这阵子再请你。”
齐芦笙还有好多话想跟他好好聊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你最近在忙什么啊?副统领的事?我父亲说十拿九稳是你得了,你还操心什么。”
赵良辰把齐芦笙拉的远一些,凑近他耳边说了,他买房搬出来的事情,他是真的忙,明天还要砸墙开门呢。
齐芦笙一听顿时生气了:“好啊你,都买新宅子搬家了,也不说请我喝顿乔迁酒。”
赵良辰:“我昨天才刚搬出来,现在那个宅子里什么都没有,昨天只买了床,简单有个睡的地,请你去连个坐的地都没有,我的银子都买了宅子了,等我缓过劲来,有银子把家具添置齐全再请你去做客啊。”
齐芦笙不干:“咱俩谁跟谁啊,只要有酒,席地而坐都行。”
他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沓子银票拍在了赵良辰的胸口上:“拿去添置家具吧。”
赵良辰不想要:“我不能……”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齐芦笙堵住了嘴:“别跟我客气,不白给你的,给我留间屋子,哪天我要是惹父亲不高兴被打出来好我有地方去。”
赵良辰知道他是说笑的,但是银票也退不回去,也只好收下:“行,给你留间最好的房间。”
不远处的赵良嗣看着赵良辰和齐芦笙亲密无间的样子,捏紧了拳头。
他费尽心力结交权贵公子,结果没几个人把他放在眼中,他在他们面前永远只能充当小跟班和付钱的角色。
凭什么他一个嫡子得不到的东西,赵良辰一个庶子就能轻易拥有?
权贵子弟的友情,大儒的老师,梁王的赏识,皇上的倚重他都不配拥有。
老天不公,这些都是属于他的,赵良辰一个野种就该在阴沟里活着仰望他。
齐芦笙和赵良辰说话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赵良嗣怨毒的眼神,压低了声音问赵良辰:“你那个蠢弟弟怎么来了?”
赵良辰:“不请自来,毕竟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外边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齐芦笙:“你瞧他那个眼神,恨不得把你嚼碎了吞肚子里,他可没想过你们是一家人,要不要我找人收拾他一顿?”
赵良辰摇头:“我已经收拾过了,我答应了他母亲,只要他不找茬就不他,我现在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顾不上搭理他。”
齐芦笙也只能放弃念头。
曾老因为高兴,和老友们谈天说地,十分开心,所以这场宴会整整进行了一天。
等苏沁回到家的时候累的澡都不想洗,简单梳洗一下就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砸墙的声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