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听到了吗?只能在家吃,敢到处乱说,我揍不死你们,特别是你王涛。”大姑对小哥仨训斥道。
“大姑,这是酱牛肉、烤鸭、还有些卤肉等会拿去做了。”
“姑父,这是你的,莲花白,还有两条烟。”
“这是你们的,苹果、梨。”
刘平安从袋子里边掏东西边分着。
“还是平安懂我,比那俩兔崽子强多了。”王景辉看到烟酒,两眼都快笑没了。
“你行了啊,看到酒就走不动道,要不是我侄子你能喝上酒?就是尿你都喝不上热的。”大姑看到姑父那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平安啊,这又花了不少钱吧,你就不能存一点吗?以后好娶媳妇。
你每次来都带那么多东西,大姑心里就难受,我知道你是在帮大姑一家。”刘秀娥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姑父王景辉抽着烟,叹了口气,也红着眼说:“是啊,自打平安45年来北平后,我这烟酒就没断过,月月更是有肉吃,以前小半年能吃上一回就不错了,更是给咱家买了两间房。”
扭头又对着王波王涛厉声道:“你两个狗东西过来,你爷爷奶奶走的早,咱家也没啥亲戚,以后要好好孝敬你们姥姥、大舅和舅妈。
还有要听平安的话,以后敢做对不起平安的事,我打断你俩的狗腿。”
小哥俩被自家老爹的语气,明显吓的一愣,王波到底年龄大11岁多了,赶紧张嘴道:“放心吧爹娘,以后我要是不听话不孝顺,你们就揍死我。”
刘平安一看这场面要变成诉苦大会了,赶紧劝解道:“大姑别哭了,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我怎么不帮张三李四家啊。
钱的事你们不要担心,我跟着师父弄了几种药,挂在店铺里卖的非常好,师兄每个月都给我不少钱。”
劝了好一会,大姑才起身去厨房做饭,给小哥仨分了几块奶糖就去院里晒太阳了。
刘平安在躺椅上舒服的眯着眼,王涛个机灵鬼在旁边时不时的给他晃一下,只想让刘平安偷偷的多给他几块糖。
隔壁张婶家的大门“哐”的一下打开了,一个小人影左手提着棉裤右手里拿着烂报纸就往外跑。
刘平安一看是张婶家的大儿子张三毛,拿了一块奶糖丢了过去,喊道“三毛,接着。”
张三毛扭头往回一看,“蹬蹬蹬”后退三步,噌的一下跳起来接过奶糖喊道:“谢谢平安哥,我先拉屎去了,拉完屎在找你玩。”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平安来了啊,你这孩子咋又给他糖,留着给小涛吃呗。”张婶也从屋子走了出来,和刘平安打着招呼。
“都有,都有,给三毛甜甜嘴。”客气的回应了下。
又眯了一会,给了王涛一把奶糖,把王涛喜的屁溜地,鼻涕一吸跑回屋了。
刘平安打算也回屋,刚起身就看到罗大爷提着张三毛的棉袄,张三毛哭着个脸,棉裤掉到小腿处,光着个腚,腚上都是屎。
“罗大爷,怎么个茬?这三毛掉粪坑了?”刘平安张嘴问道。
“嗐,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刚才上厕所,看到三毛坐在屎上哭,问他出什么事了,他也不说,就光知道哭。”罗大爷无奈道。
张婶听到三毛的哭声,从厨房间走了出来,一看这场景,张嘴就骂:“你这死孩子,棉裤上都是屎,这要是洗了,你今年冬天穿啥?”
上来不问出了什么事,先心疼棉裤,心疼完才问道:“哭什么哭,别哭了,说说吧,怎么还坐屎上了?”
张三毛擦了擦泪,哭哭啼啼的把事讲了一遍。
吃着奶糖拉着屎本来是件很快乐的事,95号院的刘光天也进来拉屎,看到张三毛吃着奶糖,非得让张三毛吐出来分他一半,张三毛肯定不干啊。
要了半天没要到,刘光天屎也不拉了,提上裤子,把张三毛推倒就跑走了。
听的刘平安直乐,张婶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说道:“你还笑,这棉裤又要拆又要洗的,好几天都不能出门。”
这年代普通人家小孩有换身的棉裤棉衣?想多了,能有棉衣穿就不错了。
看热闹的潘家媳妇更是出言道:“95号院都是一群坏熊,不给就抢,那不是土匪吗?”
“我说张婶,干嘛要洗啊,我可是听说刘光天的爹,可是娄氏轧钢厂的高级工,让他给三毛赔个新的不就行了。”刘平安一脸坏笑着说道。
“欸,我咋就没想到这一茬呢,你这孩子脑子转的就是快,我现在就去。”张婶双手一拍,高兴道。
说完,张婶转身就要去95号院。
刘平安在后面喊道:“婶子,带上三毛。如果刘海中不给,就说你这样的人以后能当个屁领导。”
张婶答应着,回身拉着三毛就找刘海中去了。
罗大爷在一旁也是乐的不行,笑着对刘平安说:“你这孩子,就坏吧。”
回到屋里,桌子上摆满了菜,有酱牛肉、酱羊肉、猪头肉、烤鸭等等,三个小家伙看得是直咽口水,就是不敢动筷子。
“平安,赶紧洗洗手吃饭,马上就吃饭了。”刘秀娥正在往篦子里捡馒头,看到刘平安进来说道。
吃饭的时候,哥几个胳膊手的齐上阵,惹的刘秀娥不是拍这个小家伙的手,就是打那个小家伙的头,一边还熊道: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姑父,我那边的家具都做好了吗?”刘平安夹着菜问道。
“做好了,都在平义的房子里放着呢。”“滋”~王景辉抿了一口酒回道。
“那行,咱下午把那些家具搬过去,我打算明年两边都住着,上学时候住那边,放假的时候住这边。”
“你这孩子,早就应该搬过来了,万一有事,我和你姑父还能照应一下。”刘秀娥对这个侄子始终不搬过来住,颇为不满。
“还不是忙嘛,在那边每天不是坐堂就是学习的,那边又远,晚上回来天都漆黑了。”刘平安讪讪的回应道。
“行了,赶紧吃饭吧,吃完咱们就开始往那边搬。”王景辉打着圆场说道。
吃过饭,邻居们都在院中有的在消化食,有的在聊着天,前院的几个老头子也来到后院讨论着战争的走向。
“张婶您回来了,刘海中赔给三毛棉裤了吗?”刘平安看到张婶端着碗出来,问道。
“这不是刚到家吗,饭还没吃呢。欸,还得多亏你,刚开始刘海中的媳妇愿意给洗,死活不愿意赔。”
“我转头就用你那句话,骂了站在一旁的刘海中,嘿,你还别说,刘海中骂了他媳妇几句,立马掏出三个大洋赔给我了。”张婶眉飞色舞的说道。
中院的吴大妈还有几个老娘们怔住了,不解的问道:“你骂他,还给你钱,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按平安的话做的。”张婶也很纳闷。
一群老娘们齐齐看向刘平安。
刘平安被这一群老娘们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几下瞎胡扯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刘海中喜欢当官,偏偏又当不上,只要拿他的官瘾说事,准没错。”
“那可不,刘海中在厂子里,就爱背着手挺着肚走路,看到人只喜欢点头打招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厂长呢。”中院同样在轧钢厂工作的王大麻子佐证道。
这话一出口,惹的一群老娘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