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抡着拳头写,这么快就写了这么多文章了?”看着他递过来的一大叠纸,宋薪火吃惊的说道。
当然了,他虽然不知道论文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也知道绝对不是抡起拳头写文章,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可是看到这才几天功夫而已,药强东就写了这么一大叠东西,他还是忍不住吃惊。
药强东知道他在开玩笑,忍不住笑道:“抡起拳头写,才能够写得这么快,要是抬起脚来写,就万万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了。”
“哈哈哈!”宋薪火大笑,“药学者,你这个论文,我是万万看不了的。”
“你是学者,你学问大,要不直接就寄过去吧。”
“那不行,我写的是你们赵宋家大队的事情,还是得和你这个书记商量。”药强东原则性比较强,摇头说道:“万一其中有些了解得不够透彻,甚至是错误的想法,还需要你帮忙纠正。”
“毕竟我才来这里没几天,就算再聪明,也是不可能了解完全的。”
“你真谦虚。”
宋薪火想了想说道:“文章我就不看了,我看到这个东西就头昏眼晃,只想睡觉。你和我说说吧。”
“行。”
这几天相处下来,药强东也知道宋薪火虽然不爱看书,但是却很擅长倾听别人说话。
当即他就给宋薪火说起了自己写的这篇论文。“总之我觉得你们大队这种行为非常的好,而且具备极高的普遍价值。”
“什么价值?”宋薪火感觉这个字眼有点陌生,不是太懂。
药强东说道:“普遍价值,就是说你们大队的这个致富的模式呀,可以很容易被别的大队学习借鉴,让大家都能够富起来。”
“哦哦,这个就叫做普遍价值啊,那我懂了。”宋薪火有些明白地点头,“你继续说。”
“我呢,一方面写信给教授,让他能够在学校里讲一讲你们这个事情,为你们争取一些来自学校的支持。”药强东说道:“另外一方面,我要寄送给市里新闻社,让舆论也站在我们这边。”
“有了这两个方面的支持,一方面可以获得更多的社会上的支持,也能够减少一些反对的声音。你们赵宋家大队的生产致富模式,就能够更加牢固地继续发展下去,能够更加扛得住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的诋毁和破坏。
“这是大好事情呀,咱们赶紧寄出去吧。”宋薪火拍手叫好。
药强东说道:“那成,我现在就寄信出去。”
就在他们这边寄信的时候,一封信从京城送到了宁小蝶家的邮筒里。
宁小蝶取出来一看来信地址和名字,视若珍宝的拿到了自己房间去,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拆开。
这是弟弟宁凡的来信,一方面是给家里人报平安,说自己已经顺利抵达学校,同学们老师们都很好。一方面是报喜的,说是他已经按照指导员的指导,写了入党申请书,指导员做他的推荐员,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收到来自组织的入党通知书,成为光荣的党员!
看到这里的时候,宁小蝶脸上露出了为弟弟自豪的笑容,立即跑下楼,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父母。
“好,好啊!”宁家夫妇俩一听儿子入党了,骄傲的双眼晶莹,险些落泪。
宁小蝶安抚了他们几句之后,继续照着书信往下看,“呀,小凡说他找到了一份给小孩子教外语的家教老师的工作,每周上两节课,工资不低,生活费不仅足够用了,并且还有剩余,不需要家里再寄钱寄票过去了。”
“家教老师?”宁新民愣了一下,有些担忧地说道:“他还在念书的时候,怎么能够去工作呢?会不会耽误了学业?”
“你快给你弟弟写信寄过去问一问。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供他吃喝衣物还是没问题的,让他别为钱的事情操心,别耽误了学习。”
“是啊,学生时期就该好好学习,而不是想着怎么赚钱。这岂不是颠倒了?”宁妈妈也担心道。
宁小蝶微微点头,将书信递给他们看,脸上满是笑容,“小凡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信里解释了,说他这是温故而知新,教导小孩子外语的时候,他也可以趁机巩固自己的外语知识。”
“另外他还说了,一周七天都待在学校,不过是在死读书,应该适当地出入社会走走,早点学以致用,这才是正确的读书方式。”
“这……”宁新民登时哑然了,心里头对自己这个儿子,由衷生出敬佩的情绪来。
学以致用这四个字,自古以来都是很多读书人追求的目标。
然而真正能够做到这四个字的,却少之又少。
“没想到小凡年纪轻轻的,反而比我看得还有透彻,大学真是个令人敬畏的地方,竟可以如此改造一个人的内外身心。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是啊,小凡现在懂的事情真多。”宁小蝶脸上浮现笑容,想起弟弟和宋薪火说的那些话,心里头忽然一动,跑上楼去写信询问弟弟,宋薪火那边的砖窑瓷窑,应该怎么搞,才能够更好的致富。
宁凡独自一个人远离家乡,到京城大学就读,去年还好,大家都还只是大一,彼此都还能够玩一会儿。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很多人都和别的班级,学系,甚至是别的学校的学生交了朋友,基本都有了自己固定的同伴。
宁凡虽然还是能够和大家相处得不错,但他身边都是年龄远远大于他的同学,而他又是那么地刻苦学习,以至于时常觉得孤独和寂寞,思乡之情格外地浓郁。
自从寄出那封信之后,他就每天盼着姐姐能来信。
收到来信的时候,宁凡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可是当他看到信上除了一句“亲爱的弟弟,大家都很好,你也要保重身体”之外,其它内容都是和宋薪火相关的,气得他胸口烦闷,立即写了一封信就要寄出去,但到了邮筒前的时候,他又回复了理性,将那份满是气话的信撕毁了,转身朝宿舍走去,重新写一封信寄回去。
“亲爱的姐姐,你在信里多次提及宋薪火同志,几乎占据了整封信的全部。我不得不为此担心,你是否沉溺于男女之情,忘记了自己要考大学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