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整块得糊在护目镜片上,他们快看不到毛头小鹰的身影了。
飞天螳螂和狡猾天狗不适宜在风雪中赶路,大炭车速度又太慢了,于是江观呼叫影子中的怖思壶。
“跟上姆克鹰。”雪暴中夏翼无法看清怖思壶的样子,这倒是为江观省去了麻烦。
“别担心,我已经让我的宝可梦跟上去了。”江观说。
飞扬的雪幕中两只脆弱的身影默默赶路。
“在峭壁上。”怖思壶偷偷飞回江观身边。
江观拍了拍夏翼,对着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雪暴里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两人站站在峭壁底下,抬头望着姆克鹰的巢,毛头小鹰也落回夏翼肩头。
冷风夹杂着雪块往脖子里灌,夏翼颤抖着拿出精灵球∶“电蜘蛛,顺着峭壁爬上去,把雪吞虫救回来。”
“电蛛。”电蜘蛛应一声,恶劣的天气也给带来不小的影响,幸好,它黄色的身体也在大雪中隐约不见。
咔嚓咔嚓咔嚓。
蛛爪和岩壁碰撞的声音。
“姆酷!”上空爆发出锐鸣。
姆克鹰离开巢穴飞上天空,向着窝边的电蜘蛛俯冲下去。
电蜘蛛和姆克鹰缠斗起来。
“我们怎么办。”夏翼焦急地望着渐渐落入下风的电蜘蛛。
“麻鹰鹰。”毛头小鹰拽着夏翼的衣服往一个方向推。
“毛头小鹰可能有什么发现,”夏翼惊喜道,“那我们跟上去吧。”
他们跟着毛头小鹰来到峭壁附近的一个斜坡,这里是缓坡,应该可以爬上去。
“我上去吧,江大哥不必为了救我的雪吞虫冒险。”夏翼遮挡着嘴,让声音传出去,不让雪飞进来。
江观没有作声,只是拿出精灵球放出大炭车。
大炭车往斜坡砸了一些石头,让它变得更好攀爬。
江观收回大炭车就往上爬着,同时吩咐怖思壶飞上去支援电蜘蛛。
“别担心雪吞虫,我马上来救你了。”夏翼默默道。
等两人上来之后,电蜘蛛已经倒在雪地上,怖思壶正和姆克鹰对轰。
巨大的鸟巢里,几只姆克儿啄食着雪吞虫。
“电蜘蛛,雪吞虫!”夏翼收回电蜘蛛,冲到鸟巢边驱赶着围在雪吞虫身边的姆克儿。
姆克鹰见自己的孩子被伤害,也顾不得怖思壶,直接收拢翅膀刺向夏翼。
是啄钻。
“麻鹰!”
毛头小鹰被蓝色的光芒包裹,在姆克鹰到达夏翼半寸之处与它猛烈相撞。
勇鸟猛攻!
飞行系大招,在使用后自己也会收到不少伤害。
毛头小鹰的羽毛上沾染着雪屑,神气的翎羽也不复往日光彩,倒在雪地上再没起来。
“不要,毛头小鹰!”
“姆克!”
“姆克克!”
“姆克!”
姆克儿们啄击着夏翼的身体,满身血洞奄奄一息的雪吞虫被他护在身下。
反观姆克鹰,虽然受到毛头小鹰勇鸟猛攻的伤害仍然振奋。
实力差距太大了。
“大炭车,高温重压!”
大炭车身上的煤炭迸发火花,它猛地一跳朝着那群姆克儿砸去。
“上钩了。”江观嘴角一咧。
姆克鹰飞奔过去,展开双翅遮蔽姆克儿们,自己却被大炭车砸中背部,倒在雪地上昏了过去。
“就该让它落得和毛头小鹰它们一样的下场!”夏翼从地上窜起来,朝着姆克鹰奔去,即使地上湿滑,他也尽快稳住身形,挥起拳头砸向姆克鹰的咽喉。
“够了。”江观抓住他。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出此下策伤了姆克鹰,他还要维持自己热爱宝可梦的人设。
人总有复杂的情绪,他怜惜被伤害的宝可梦是真,复仇和杀戮的野性也是真。
人性终究还是压制住了兽性,让他阻止了夏翼。
“它也只是为了哺育它的孩子。”江观劝阻道。
“那我也有我的理由!”夏翼的瞳孔被血丝爬满,挣脱开江观的手,抓向一旁乱作一团的姆克儿们。
手一紧,一只姆克儿就没了生息。
“够了!”江观放出飞天螳螂制住夏翼。
“它只是伤了你的宝可梦,你却要杀了它的孩子。”
“你看看它们!”夏翼怒吼,他捧起身上满是血洞的雪吞虫,伤口还有被啄食的缺角,安抚之铃上也沾满血渍。
“你让它们怎么活下去!”夏翼跪在地上,紧紧抱着雪吞虫,眼泪抑制不住地流。
“我……”江观语塞,就算是怖思壶用生命水滴也救不回来了,雪吞虫怕是......
“呀!”夏翼突然暴起,对着几只姆克儿一阵踩踏。
“快阻止他!”江观和飞天螳螂急得从他脚下抢出一只。
其余五只姆克儿全部被踩得羽毛和血液溅落一地。
“电蜘蛛。”夏翼呢喃一声。
他口袋中的精灵球猛地炸开,已经恢复神志的电蜘蛛出现。
“你要干什么!”江观拉住他的胳膊。
“江大哥,如果你要阻止我,那我就让电蜘蛛使用放电,我们同归于尽。”夏翼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江观捂住了怀里姆克儿的眼睛,姆克鹰就在一击击电球中失去了生命。
“我们就此分别吧。”夏翼说着,他从登山包里拿出绳子,把姆克鹰和几只姆克儿的尸体拴在一起。
“你要干什么。”江观说。
“这是我的战利品。”夏翼把尸体放在电蜘蛛背上,“我找地方把雪吞虫埋了,电蜘蛛和毛头小鹰需要这些肉来恢复元气。”他摘下雪吞虫的安抚之铃,系在自己脖子上。
“江大哥带着这只姆克儿也会为难,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说完他转身向着雪中走去。
江观不发一言,他面色凝重,往平山城的方向去。
大炭车和狡猾天狗变成人形为他抵挡风雪。
没有裙儿小姐,也没有张虹宇和保姆曼波,仅凭怖思壶的一点奶量不足以应对野外的危险。
他需要一只队医。
江观在脑中一个一个排除,乔伊代表的吉利蛋和差不多娃娃等等都是很稀少的宝可梦,果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天的脚程,顺着山体一路向下,江观终于看见了城市的影子,冻得他感冒了,鼻涕不停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