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四人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东西,只见闯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后面跟着两个小弟和一群男男女女,目测有十五个人。什么年龄的都有,有个女人怀里甚至还抱着一个孩子,形如枯槁,面色灰白。
一行人也看到了他们四人。
一个看上去高大有力长得出众的男人穿着围裙围着一个女人转,估计是个小白脸;一个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看上去不足为惧;还有一个大高个、肌肉都快把衣服撑爆了,倒是看上去有点威慑力。
至于那个女人……漂亮的出奇,巴掌大的脸,又大又美的眼睛、小巧粉嫩的唇、挺翘的鼻子。精致又优雅地坐着等男人给她擦嘴。
一行人眼前一亮,尤其是为首的老大和两个小跟班,眼里都快冒出火花了。
这女人、真是极品啊——
必须得弄到手尝尝!
那个大块头算什么,他们有五六个异能者,还干不过他?到时候就是这个大块头跪地求饶求着把那个女人交上来!
想着想着老大给两个小跟班递了个眼神,二人了然于胸,其中一个小跟班立马上前。
“你们是哪来的?这块地是我们彪哥的,赶紧的,想呆在这里,交一箱物资,”小跟班的眼神逐渐猥琐起来,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顾娇娇,“还有这个女人,也得留下来!”
田也和何秘书表情呆滞了一下,随即用一种微妙的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三个人。
胆子很大,可惜踢到铁板了兄弟,建议你还是住嘴,不然一会儿想住都来不及。
三个人被田也和何秘书的目光看的心里毛毛的,但是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狂傲地不可一世的模样。
为首的老大见四人都没有回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丝紧张,面上却大发慈悲地开口道,“这样,末世大家都不容易,一箱物资就算了,你们把这个女人留下就行。”
秦默言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大,双眼漆黑得像是要滴出墨汁。老大不知道怎么地,感觉这个小白脸气势十分骇人,缩了缩脖子。
秦默言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围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系带,轻轻往两边一拉。
将围裙叠好,放到何秘书怀里。
何秘书和田也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长官的异能比较容易牵扯到别人,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
顾娇娇也下意识起身往后退了退。
秦默言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三个人,语气平缓地开口。
“我没听清,你们能再说一遍吗?”
“我们老大说了,把那个女人交——!!!”
那个老大已经从其他三个人的动作里意识到不对劲,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睁睁看着紫黑色的雷电从头顶降落,落在那个开口的小跟班身上,小跟班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已经化成焦黑的一块。
另一个小跟班颤抖着手去触摸,指尖刚触及尸体,焦黑的尸块就碎成粉末。
对面那群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不敢出声,现场一片死寂。
小跟班吓得跌坐在地,嘴里发出“嗬嗬”的气声,面色惨白,立马爬回了老大身后。
老大也吓得不轻,抖着腿目光惊恐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呼吸间杀死一个人,他甚至连手都没抬,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他们招惹了个恶魔!
老大第一时间就想求饶,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两道雷电落下便和小跟班两个人一同化成湮粉。
地上还残留着滋啦作响的电流。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唯有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眼里闪着快意的光芒。
秦默言没有再留下任何一个眼神。拉着顾娇娇的手回了楼上的房间。
对面的一行人见人型杀器走了,都做鸟兽散了。
他们苦三人久矣,没了三人的压迫,都纷纷逃离。
抱着孩子的女人也想逃离这个牢笼,却被一只像枯树一般的手一把抓住。
“你做什么?放开我!蒋壮!”
女人一手吃力地抱着孩子,一只手被男人钳制住。
叫蒋壮的男人长得却瘦小单薄。
他皱了皱眼睛,“你是我老婆,我放什么手?跟我走。”
“老婆?你将我送给那三个人当作交换保自己平安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我是你老婆?”
男人梗着脖子,面目狰狞地冲女人发火,“我都说了,我那是迫不得已!我是你丈夫,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女人冷笑一声,“我巴不得你去死!”
“你这种人渣,就该不得好死!”
她嫁给蒋壮不是因为爱情,她二十五岁还没有结婚,被家里逼着相亲。
相了好几个,她都不乐意。
她不想结婚,可是家里还有一个弟弟。
母亲拎着她的耳朵,一下下打向她的头,“不结婚?我打死你个赔钱货!你敢不结婚就给我死外面,别丢我们家的人!”
蒋壮不是她相中的。
父母看中了他爸妈的十五万彩礼。
她闹过,被打了个半死。
她逃过,被抓回来、工作也丢了。
她认命了。
可是原来,日子还可以更糟糕。
末世降临,她从一个商品,变成了一个廉价的商品。
她受尽屈辱折磨,她在一个又一个难以忍受的情况下突然想要杀掉所有人。
可是她还有自己的孩子。
她好爱好爱自己的孩子,她还那么小,才刚刚会喊妈妈,会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会搂着她的脖子。
她好累好累。可是她还有宝宝。
为了孩子,她像个活死人一样活到了今天。
她时常会对着远处的丧尸发呆,常常幻想自己一把将蒋壮推进丧尸口中。
看着他被撕成碎片,一块、又一块。
回过神,又要面对肮脏的世界。
似乎想到了什么,女人突然同意和蒋壮离开。
她看着蒋壮令人作呕的嘴脸,紧紧搂住怀里的孩子。
就在蒋壮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的保姆又回来的时候,一片锋利的刀片,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脖子。
蒋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表情从呆滞到愤怒,可是怒火还没有来得及发泄,就倒在了地上。
女人随意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怀里的孩子依旧很乖,不吵不闹。
她练习过很多次,果然,熟能生巧。
拍拍孩子的背,感觉自己浑身舒畅,缓慢地走出酒店。
若是有人仔细看,便会发现,她怀里的孩子早就面色青黑、没有了呼吸。
身体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