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吕婉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气。
她在这里为吕家费尽心思,他们却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找其他女子来分走皇上对自己的宠爱?
她紧紧握住拳头,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吕婉对吕夫人说:“皇后之所以善妒,是因为她容不得他人分走皇上的宠爱。就算你再找几个女子进宫,结果也是一样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女儿再努力一把,争取让皇上更加宠爱于我。”
吕夫人看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仿佛有熊熊燃烧的野火在跃动。
吕夫人深知自己无法劝阻女儿,同时也明白吕大将军的决定亦非她所能左右。
今日前来,只为给女儿提个醒,老爷的耐心已所剩无几。若到时女儿仍未能怀上龙嗣,恐怕老爷会将吕萱送入宫中。
吕夫人轻叹一声,对吕婉说道:“娘会尽我所能为你拖延些时日。”
吕婉闻言,眉头紧锁,问道:“父亲想送谁进宫?”
吕婉心中盘算着家中的几位表妹,自觉无人能及自己的美貌,不禁疑惑父亲为何会有此想法。
难道自己不得皇上宠爱,换个表妹就能得偿所愿?
吕夫人解释道:“你父亲在信中提及,或许皇上并不偏爱那些明艳大方的女子,因此考虑将吕萱送入宫。”
“吕萱?”吕婉闻言,不禁嗤笑出声,“那个见到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吕萱?”
吕婉回想起吕萱每次见到自己时那胆怯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屑。
然而,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吕萱长得与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举手投足间也颇有皇后的神韵。
若是如此,吕萱或许真的有机会得到皇上的青睐!
一想到这,吕婉便咬紧牙关,心中暗自发誓:自己好不容易才赢得皇上的信任,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来与自己争宠!
送走吕夫人之后,吕婉坐在窗边沉思了起来。
现在自己得到了皇上的信任,也该到时候动安柔这步棋了。
安柔还未意识到,吕大将军的一封信即将让她提前陷入厄运。
得知吕婉被解除禁足后,她带着礼物前去探望。
“吕姐姐,这是我娘托人捎来的家乡特产,虽然看起来不太起眼,但味道极好。”安柔说着,拿出一罐腌泥螺。
她确实没有太多好东西可以送给吕婉,这泥螺虽然外观不佳,但好歹也算是个稀罕物,权当是她的一片心意。
她知道吕姐姐不会嫌弃她的。
吕婉接过罐子,仔细看了看,丝毫没有表现出嫌弃,反而兴致勃勃地向安柔请教如何食用。
安柔解释完后,吕婉关切地叮嘱道:“你现在月份越来越大,我听人说这段时间宫中女子最容易出事,你可要万事小心。”
安柔点点头,感激地说:“谢谢吕姐姐的提醒,妹妹一定会事事当心的。如果不是来姐姐这儿,妹妹根本不会出门。”
吕婉微微一笑,又继续叮嘱道:“你知道轻重就好。若是遇到皇后,一定要避开,有事也要多忍耐,别给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如今吕婉和皇后争宠,后宫人尽皆知。安柔选择了站在吕婉这边,自然明白皇后对她欲除之而后快。
她对吕婉说:“姐姐,妹妹一定会万事当心,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说到这里,安柔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姐姐,今天妹妹来还有一事相求。”
其实,她现在有了身孕,这事本应去找皇上。但不知为何,她一见到皇上就感到害怕,而且皇上每次来都只是简单问几句便离开,她根本没有机会开口。
今天,母亲在信上再次提到让她帮衬家里,加上嫂子去世,她确实对家中感到愧疚。
听闻吕婉重新得宠,心情不错,她便打算来碰碰运气。
“妹妹,你说吧。”吕婉笑盈盈地看着她,心想反正自己时日无多,满足她的小小心愿也算是提前给她支付了买命钱。
安柔说:“是关于我侄子读书的事,之前他读书都是由我大哥在家中教他,现在家里出了事,大哥天天借酒浇愁,侄子就没人管了,母亲想让我给联系个书院,可是妹妹哪有那个人脉,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姐姐。”
说到这事,安柔不由得想起了嫂子的惨死,这件事不用说,肯定是皇后干的,她还找人嫁祸给吕姐姐。
幸好老天有眼,让吕姐姐及时从福惠庵回来,要不然染上了瘟疫,她在宫中岂不是连个依靠都没有?
吕婉也想起了安柔嫂子一事,她认真地看着安柔,见她没有丝毫怪罪自己的意思,不由得在心中骂了句:蠢货。
然后才笑着说:“我当是什么事,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我有愧于安家,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姐姐,这事怎么能怪你!”安柔有些着急了起来。
吕婉看着她,眼眶有些泛红:“若不是皇后恨我,她怎么会想到害你嫂嫂的计策,这件事一想起来我就睡不着,唉,今天这事,我一定会帮,就当是为我的过失赎罪吧。”
正事说完,安柔准备告辞。
吕婉对身边的彩云吩咐道:“给她拿些燕窝装上,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注意滋补身子。”
这段时间,安柔吃了不少吕婉送给她的燕窝。
她自己没钱托人出去采购,而惜颜赏给她的东西,她又不敢吃。
能信任的只有吕婉一个人,所以这次见到吕婉又要送她燕窝,安柔没有推拒。
“吕姐姐,妹妹不知道欠了你多少人情,这些妹妹都记在心里,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姐姐的。”安柔真诚地说道。
吕婉用安柔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说了句:“反正也没有多久了。”
这句话她并不怕安柔听到,即便安柔听到了,也只会以为她在说用不了多久就该生产了,不会多想。
拿上燕窝,安柔再次向吕婉道谢,随后离开了春锦阁。
她没有注意到吕婉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