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晏也听出来了,林思榆并没有救沈家其他主子,只救了四位公子,因为这四位公子是沈老夫人和谢时晏都看中的,且四位公子也一直没参与沈大人和沈夫人这些事里面。
所以林思榆只救了他们,这丫头挺记仇,不过这仇该记。
谢时晏的话沈老夫人怎会听不懂,这是让她好好活着,府中这几位公子还得靠老夫人引导,这是放弃自己儿子了。
沈老夫人当下应道:“老身和四位孙儿会留在冀州城,知彦明日会带着其他人去永和县,至于我那不成器的儿媳,到了永和县再禁足,陛下和娘娘放心。”
谢时晏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头问道:“老夫人可知是谁下的毒?可要朕插手派人来查?”
沈老夫人眼神清亮坚定,大概是四个孙子给了她力量,“老身自己先查一查,若是私怨,就私下解决,若是涉及国事,到时候自当禀告陛下和娘娘。”
林思榆临离开前,又送了一粒药丸给老夫人,这是小花灵用千年人参等名贵药材制成的,能延年益寿。
“这是专为老夫人配制的补药,只有老夫人能吃,沈家几位公子还要靠您。”
林思榆说得很明白了,这药只能你自己吃,可别心软送给沈家其他人吃。
老夫人也不含糊,她看出林思榆的犹豫,沈家人做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确实让人寒心,她接过药丸当着林思榆的面就吞了下去。
药丸一进腹中,肚子暖洋洋的,浑身充满了力量,仙药啊!
老夫人朝着林思榆就跪了来,“娘娘大恩呐!”
两位嬷嬷也跟着跪了下来,娘娘的药有多神奇,她们最有体会。
听说娘娘一天治五个人开的那个药丸远远不如给老夫人的那种,但就算是这样,外面都传皇后娘娘给的那药丸神奇得很,几乎药到病除,是仙药。
“药自然是好药,千年人参制成的,价值千金,本宫也只有三粒。”她说着又朝那两位嬷嬷看了一眼,“本宫不希望再有什么仙药,神药,这些话从沈府传出去,只说是大夫治好的就行,陛下和本宫只是来看望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顿悟,仙药,神药这些话传得多,到时候所有人都去皇宫向娘娘求药,岂不是乱套了。
娘娘每日救五人可以,但若救天下百姓,还要这些大夫做什么。
“娘娘放心,老身明白了。”
过了几天,沈老夫人派人押送过来一个人,说此人便是给沈府下毒的罪魁祸首。
“是她?”
林思榆听到高从平说下毒之人是棠姨娘,有些不可置信,都那么得宠了,还下药,图什么呀。
林思榆有些好奇,并随刘从平走了过去。
随同而来的还有上次引路的嬷嬷,她朝林思榆福了福身,“皇后娘娘,老夫人审出来了,这个女人是南边来的细作。
自从她来了之后,沈府乌烟瘴气,沈大人以前不是这样的,听信她的话这才起了心思,这就是一个妖女。
她想挑拨陛下和皇后的关系,又想挑起北周国皇帝和臣子之间的矛盾,老夫人本想勒死她,但她说这北周国像她这样的人不止一个,我们便给娘娘送过来。”
林思榆这才认真地看向这位棠姨娘,十七八,娇花一般的年纪,长得和梅姨娘差不多,胜在年轻,都是一样的媚而艳。
艳是明亮的,媚是含蓄的,但这两个词用来形容一个女子,却是说不出的勾魂。
难怪沈大人会如此宠爱这个女人。
也难怪沈夫人面对梅姨娘和这个棠姨娘有多无奈,会变得偏执,暴躁。
说实话,国与国之间互相安插细作,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北周也有不少细作在南边,把南边的消息源源不断送过来。
可凭一个女子能翻起这么大的浪花,还真是出乎林思榆的意料。
林思榆打量棠姨娘时,她也在打量林思榆。
扬州瘦马,这是林思榆一看到棠姨娘就想到的一个词,这北境还有多少这样的女子。
“皇后娘娘果然是位绝色美人,难怪陛下会独宠一人。”棠姨娘娇媚一笑。
“闭嘴。”冬儿断喝一声。
“说吧,在我们北周到底安插了几个你这样的人?”林思榆问道,她知道这样问这个女人肯定不会说实话,但她想引出她的条件。
“我要这个小哥哥陪我一个晚上,明早就告诉他,这北周还有哪些是我们安插进来的人。”
她指着刘从平媚眼如丝地说道,那声音勾着人的魂,让人不得不靠近她。
刘从平是自小练剑长大的,意志异常坚定,但此刻,他气得涨红着脸羞恼地说:“休想。”
“冬儿,先招呼她几下,把那张脸打烂再说。”在她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还治不了这个女人。
也不等那个女人求饶,冬儿已连续甩了几大巴掌。
“哎呀,娘娘,奴婢刚才忘记数了,要不要再打几下,这次我数着。”冬儿摸了摸自己的头,傻乎乎地说道。
林思榆噗嗤一笑,摆了摆手,这么看那个什么棠姨娘,就顺眼多了。
一张烂脸还有底气说要人家刘从平陪一晚吗?
“娘娘,她果然乖了许多,还得打,这种狐媚子一天不打都不行。”
刘从平得救,见那女人现在肿得如猪头的一张脸,心里平缓了许多。
“说吧,还有哪几个,不说的话,下次就不是打脸了,春儿,去拿纸笔来记,夏儿,去拿把片肉的薄刀来,她要是还不说,那就一刀一刀地把她的皮片下来,我想想,好像一个人能片三千多刀才会死。”
林思榆当然不会真这样对她,但吓一吓她,最终目的是把这些细作找出来,这些女人最爱的就是自己的这一身皮,别说三千刀,就是一刀下去,她们也受不了。
果然,夏儿才把刀插进棠姨娘的胳膊上,那女人已叫道:“窝……说,别……吓我。”
冬儿有些内疚地说:“好像打得有点重了,说话不太清楚。”
林思榆笑道:“你没错,做得很好,春儿,你在一旁记,夏儿,她不说你就继续割她的肉。”
只一会儿那女人就供出五个名字,以及现在是哪个大人的妾。
“把她单独关到地牢,找两个嬷嬷看管她,别让男人接近。”
“刘从平,你拿着这份名单去抓人。”
刘从平:“……”
我能不去吗?
“怎么?怕了?春儿,夏儿,冬儿,你们三个跟着刘从平一起去,就按刚才的方法。”
“是”刘从平这才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