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飞见寝宫内灯火通明,来不及多想,正准备推开大门,却见牡丹突然拿出一方绣帕,对准萧云飞的脸拂了上去,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随即,萧云飞便像定住了一般,牡丹单手推开大门,轻浮地笑道:
“萧将军,还不快点进去,清婕妤正在等着你呢?”
此时的萧云飞却如行尸走肉一般,听见牡丹的命令,没有一丝表情的答道:
“好,现在去找清婕妤。”便慢慢地走进寝宫。后面传来牡丹浪荡的笑声:
“好好行乐啊,萧将军。”
次日清晨,一个人影蒙着一个黑布,从沈清歌的寝宫里,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看了看四下无人,便飞快地离开了别院。
不远处,牡丹的身影再度出现,看着萧云飞的背影,冷笑道:
“沈清歌,这一次,看你怎么脱身。”
慈宁宫的桂嬷嬷听完了牡丹的汇报,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事情比她预想的更加顺利,她谨慎的问道:“确信事情都是按计划来的。”
牡丹低声笑道:“执事放心,他们折腾了一整晚。这一回,沈清歌是真的完了。”
桂嬷嬷示意噤声,见四下无人,便说道:
“赶紧回去吧,记住,随时让太医为沈清歌把脉,查出有孕,即刻汇报。”牡丹心领神会,点点头匆匆离去。
几天后,明德来到了慈宁宫,带着深深的愧疚跪在了太后面前。
“母后,儿臣思前想后,觉得母后说的是对的,儿臣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整个江山。”
明德突然的转变让太后有些怀疑,但想到普天之下,又怎会有人为了一个人而放弃九五至尊的位置,
“沈清歌,星汉的皇权你永远都别想拿走。” 太后内心的重石落地,连日来心中的焦虑顿时烟消云散。
欣喜过后,她轻抚着明德的肩膀,感伤的说道:
“皇儿,你终于理解母后的一片苦心了,你知道,母后为了你......”
想到自己为了星汉皇权的稳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后也是悲从心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母后,您受委屈了。”明德安慰的替太后拭去眼角的泪花,随后试探地问道:
“母后觉得,清婕妤那边,儿臣应该怎么处置才好?”
太后恨急了沈清歌,脱口而出:”当然是让她消失才好。”
可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有些心虚地看向明德,见他脸上毫无波澜,心中暗喜:看来皇儿的确是把这份情愫断掉了。
如此一来,沈清歌倒也不是非死不可。
想到这里,她重新斟酌了一下,
“不过,毕竟清婕妤为星汉立下了功劳,沈渊虽已辞官,但势力尚在,哀家觉得,皇儿不如就将她贬为素人,放出宫吧。”
明德点点头,
“母后真是宅心仁厚,好,儿臣等到她之前主导的运河工事完成后,就按母后的意思将她赶出宫去。
这个期间,我们还是不要动她,以免影响朝堂的事务。”
太后颔首:“皇儿思虑周全。”
随后,明德陪着太后又聊了一些家常。
几个月来如寒冰般的母子俩瞬间缓和,太后心情大好,在明德的陪伴下,午膳也多吃了一些。
午后,明德因为朝堂事务拜别太后。
当明德的身影离开太后的视线后,她忍不住握紧了身边桂嬷嬷的手,
“桂香,哀家就知道这些年来的礼佛是有用的,菩萨真的保佑了我星汉王朝,这一次,哀家终于不用再担心皇儿的皇权稳固了。”
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掉下眼泪了。
桂嬷嬷笑着为太后递上锦帕,柔声说道:
“这也是您老人家心怀慈悲,才种下善因,陛下对您如此孝顺,实在是您最大的福气啊。”
提及心中的委屈,太后又湿了眼眶。
好一会,太后终于平复了情绪,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郑重地对桂嬷嬷说:
“桂香,如果沈清歌对皇室已无威胁,就千万不要再伤她性命了。”
桂嬷嬷心中暗骂道:无知妇人。面上却不露神色,温声回应道:奴婢知道了。
......
时光如同细沙,从指间悄然滑落,两个月的光景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这两个月来,后宫甚是平静,没有争斗,也没有了往昔的热闹景象。
沈清歌所在的别院更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一般,除了日常进出的女侍,无一人前来探望。
而时间久了,眼见沈清歌复出无望,那些侍候的女侍们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这一日,沈清歌似乎是被这突然而至的冷天冷到了,染了风寒,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头越来越烫,嗓子也像是冒了烟一样。
她嘶哑着嗓子喊道:“牡丹,给我一杯水。”没有任何人回应。
她想再大一点声,却发现喉咙已经完全发不出声。
她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发现身子好像是被灌了铅,沉得不得了。
她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重新凝聚了一些力气,一鼓作气的抬起身子,伸长了手,想要去拿床边桌子上的水杯。
无奈手碰到了杯子,身体却突然一软,杯子被打掉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这响声也最终惊动了外间的女侍们。牡丹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看见碎了一地的杯子,顿时变得不耐烦,说话也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我说清婕妤,您这天天的,有事没事就折腾奴婢几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见她如此肆无忌惮,见识过沈清歌雷霆手段的几个女侍有些害怕,她们地偷瞄了一眼沈清歌,一起往后退了退。
看着她们的举动,牡丹翻着白眼,有些不屑的说道:
”你们这群胆小鬼,有什么好怕的,进到这别院就等于进了冷宫,你们见过有哪一个人出去过。”
牡丹身边一个叫小兰的女侍,有些担心地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说道:
“姐姐,桂嬷嬷说不让她死,咱们是不是得给她找个太医?”
“呵呵,找太医,我觉得不必了。清婕妤一向命硬,这点小病又怎么会怕。好啦,外面还一堆活,小兰,你去把碎掉的杯子扫掉,其他人赶紧出去干活吧,毕竟,我们可不如清婕妤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