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这两人如何,毕竟这书里除了男女主都没啥好人,但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人是怎么牵扯到一块儿的?
吃过饭,纪元昭坐在阳台边看夕阳,想着怎么找纪听澜大厅这件事,可转念一想,两人关系这么差,自从去年把她摁在雪地里暴揍一顿之后,便再也没什么正面交集了。
如果这个时候主动放下身段去问她,岂不要被她笑死?
不行!
绝对不行!
一行到这个可能,非常顾忌面子的纪元昭还是深深忍住了这个冲动。
心烦意乱之下,她打算打道回府,刚下楼,还在忙的掌柜的立刻将手边的事宜交给一旁的店小二,主动迎上来。
“三公主。”他满脸笑意:“您这是准备回府了?”
纪元昭看着他,微微点头,也不怪他诧异,以往她来,都是要待到第二天早上才走。
其实也没别的原因,公主府远不如这里热闹,公主府冷清的很,她虽然开心自己的地盘大,但偶尔也难免会有些孤单。
这个地方,人多,视野好,晚上灯火通明,皇城没有宵禁,几乎到很晚,夜市都不会散场。
纪元昭待在这里,才能感觉到自己没有被抛弃……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她确实没有留宿的打算。
她让人付了钱,只是说:“本宫下次再来。”
便带着人离开,掌柜的接了钱袋子,也是很配合,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上了马车,看着马车逐渐走远,他才折返回去。
公主府。
纪元昭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殿门敞开着,她走进去,只听“喵呜~”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春春自不起眼的角落里跳出来,走到她脚边,在她脚背上蹭了蹭。
“春春?!”
纪元昭大喜过望,弯腰将小东西抱起来,左右环顾,却并不见有旁人身影,她不禁有些奇怪。
春春在这里,却没见到这家伙的主人。
她唤来一直在府中的丫头秀禾问了缘由,才知道原来是她走之后不久,周春启就来过了,可她正好不在,就将春春留在这里了。
真奇怪。
以前不是说纯狐才能不喜欢去陌生的地方吗?
怎么现在三天两头的就往她这里送?
她坐在榻上,点了点头,将小家伙放在腿上,轻轻的顺毛。
不得不说,周春启这人,还真是挺疼爱这小家伙的,不过小半月不见的功夫,有重了许多。
人家的小猫都是虚胖,它是实打实的。
春春趴在她怀里,舒服的眯起眼咕噜噜的叫,两只前爪不停地踩着奶。
纪元昭也眯了眯眼,顿时宠爱的眼神逐渐泛滥,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铺床的秀禾:“他来找我做什么?又让你带什么话吗?”
秀禾铺着床,回头看向纪元昭,随后摇头,“虽然来时的确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但奴婢问了,周大人没说,只道改日再来。”
“……”这样啊。
纪元昭疑惑,但怀里的小东西拱来拱去,像是很兴奋的样子,让她一时间也没了思考的力气,索性将它抱起来一顿狂吸。
第二天一早,纪元昭刚起床,洗漱之后,正抱着春春吃饭,迎春进门来报,说是周春启来了。
他这么积极,瞬间让纪元昭意识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于是,她不得不匆忙对付了几口,将怀里的春春交给一旁的迎春,快步朝着大厅过去。
本来在去的路上,她就已经想好了各种事情的可能性,连顾勉可能没死这件事,她都想过了。
结果,在看见周春启的一瞬间,他竟表情一松,来了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
纪元昭被弄得一头雾水,似乎看出了纪元昭的不解,他却只道:“抱歉,是我太唐突吓到你了吗?我只是听说你被送回来,担心你。”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
纪元昭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
心想,这家伙不会是被夺舍了吧?这前后反差这么大?
但她也很快反应过来,摇摇头:“没事,我没事,你有事吗?”
他摇头,纪元昭这下是彻底无语了。
直到他又道:“不过,我来的时候,遇见了个人,说想见你。”
“什么……”
“三王妹~~”
纪元昭还没完全问出口,一道九转十八弯的男声从门口冲进来,比他人还先一步差点将纪元昭直接创翻。
纪元昭勉强保持面上的体面,回头:“纪文容!谁允许你进来的?!”
还真是为了巴结这个巴结那个不择手段嘞。
面对纪元昭的质疑,他丝毫不觉不妥,甚至直接走到一旁坐下喝茶,吃点心:“怎么了嘛,好歹是亲兄妹,别这么见外。”
“……”
这话,纪元昭还真就无法反驳。
但是,纪元昭是谁?只要她不想,就没人能在她面前撒野。
她几步上前,就要抓他的衣领,他吓得往椅背上靠,就差跳上桌子了,忙大喊:“我有三哥的信!你看不看!”
纪承宵?
纪元昭脚步一顿,虽然不是很想看,但确实疑惑纪文容为什么要以此作为借口。
见她停下来,纪文容道:“写给你的。”
纪元昭将信将疑:“给我的为什么要寄给你?你骗鬼呢!?”
谁料,纪文容轻啧一声,站起身来,往旁边挪了几步,同已经冲到他面前的纪元昭拉开点距离,随后道:“废话,如果不是寄给你的都会被拦截,他至于寄给我再让我转交吗?”
会被拦截?
纪元昭疑惑,她从没叫人做过这种事啊。
况且,在纪承宵出事之后,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所以纪承宵临走前,两人也说好了,一旦证实纪承宵不是幕后主使,就想办法把他弄回来的。
往来信件,自然是比不可少的,她又怎么可能让人故意拦截呢?
“谁干的?”
她问出这个问题,也实属合理,但很明显,确实是问错了人。
纪文容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问你了,神经。”
他说着,甚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