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贝栗并没有进到那些房子里,她只需要落在屋顶上,取下黑骨镰刀,让镰刀替代她去进行魔力的吸收。
她本来想吸收这些魔力给亚舍拉,但是比起等投喂,某羊更愿意自己挑食物。
毕竟某羊有点挑食。
如果餐桌上只剩下劣等生物,他还得在这些人里挑出那些身上罪恶魔力浓重的人。
那些不够邪恶的人,如果没有去主动招惹他,甚至都不够格成为他菜单的一部分。
等贝栗注意到这个情况的时候,黑雾已经化成少年的样子回到屋顶亲昵地抱着她,嘴角染着猩红的残血。
“……”
换个角度想,亚舍拉其实也是圣托斯的清道夫,只是清理的方法更凶残一些。
她在心中默默地催眠自己。
……
两人兜兜转转了好几个跳蚤窝和老鼠窟,算是将圣托斯罪恶人群集中点基本上清扫了一遍,才回到皇城的住处。
亚舍拉已经十分自觉的兽化,变成黑羔羊的形态。
贝栗拿出一张手帕,抹去它嘴上的血。
想到早上送出去的信,贝栗特意问仆人: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宫殿的人有没有来过?”
因为吸收魔力结束后回到皇城住处,已经到了下午。
阳光倾斜着染上了一抹橙红。
“宫殿的人没有来过,巴塞洛缪小姐。”
仆人如实地回答。
没有来过。
半天的时间,足够西里尔看完信,写完信,并派人把信送过来。
所以,西里尔不会回信了。
贝栗轻轻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黑羔羊一起,坐上了回蝴蝶山谷康斯坦斯城堡的马车。
……
在马车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逛了几个跳蚤窝被里面的气息沾染的原因。
马车刚行驶没多久,黑羔羊就变回少年形态,非常粘人抱着少女,苍白阴郁的脸凑到她唇边。
索要亲吻。
弧线优美的银发微微弯曲,遮住眉尾和颧骨。
一双空洞无神的金眸凑到她眼前,冷薄的唇离她一指宽的距离停下,不再向前。
冰冷的双手握着她的手。
“可以……吻、吻我吗?”
少年轻声的直白地问。
“不行。现在不行。”
一想到这家伙总是吻着吻着就会哼哼,贝栗看着布满镂空的车窗,可以说完全没有隔音效果,于是果断拒绝了他。
“为什么?”少年声音变得委屈,好看的眉头微微耷起来,“为什么……不、不能吻?”
“没有不能吻……回去再说。”
贝栗选择不看他,将头转向一旁,假装看向窗外的风景。
“你开始讨、讨厌我、我了吗……”
少年的身体开始渗出寒气,周围的温度开始降下来。
“连吻一下都不……都不愿意。”
水雾凝结成水珠,一颗颗掺着冰渣,噼里啪啦地掉落下来。
落在她手上。
贝栗:……
贝栗对这只羊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将脸转回去,在薄而冷的唇上轻轻吻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
少年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车壁上,带着一股寒冷的气息侵袭卷入。
金色眼眸轻轻阖上,喉结滚动,眼看就要开始情不自禁地闷哼。
贝栗悄悄抬手握住他的喉咙,指尖抵着滚动的喉结,微微转开脸,轻声地提醒道:
“不许哼。”
少年声音微弱地‘嗯’了一声。
薄薄的唇角翘了起来,眼睫轻轻颤动。
表情看上去不仅没有变得委屈,反而更……愉悦了。
他将少女的脸抚正,再次吻上去,冰冷的双手顺着她的脖颈、肩膀,还有手臂的弧线抚下来,最后扣住她的手指。
……
看到亚舍拉愉悦的模样,贝栗忽然想起自己昨天记在本子上的契约的事情。
于是,她继续吻着这少年。
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唇瓣分开。
“亚舍拉,再和我签个契约好不好?”
她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少年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微阖的金眸睁开,变得暗了一些。
“好。”
他毫不犹豫地说。
语气带着笑意,充满了宠溺和顺从。
贝栗甚至还没和少年说契约的内容是什么,他就先一口答应了。
果然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最好说话。
贝栗扯唇一笑,在少年耳边继续试探道:
“那……我要你杀戮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呢?”
少年的眼睫轻轻弯了弯,再次重复地说:
“好。”
看他爽快地答应了,贝栗有些不确定。
“那我就这么写契约了?”
她望着那双轻垂的金眸,确认道:
“真的写了。这是契约,可不是口头说说就算了,是要履行的。”
贝栗一边说,一边轻轻挥动手指,召唤出几只闪蝶。
闪蝶听从她的指令,两只衔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另外两只控制着羽毛笔。
按照刚才的想法,贝栗迅速更改了契约内容。
这时候,少年才翘着唇角,用微弱的声音忽然问道:
“那我的奖、奖励呢?”
“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
贝栗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问。
“每一次……在、在杀戮之前……我履、履行了契约。”
少年唇边的笑意蔓延。
“你就要主、主动吻我一次……直到我、我说停才能……才能停下来。”
贝栗:……
又来了。
用微弱的语气提出并不微弱的要求
还没等她说点什么,少年又凑上来。
生怕她收回契约似的,冷冷的唇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带着几分讨好地语气,他问:
“好不好?”
贝栗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为了圣托斯的不灭亡。
“好。”
于是,两人就这样签下了新的契约。
虽然不知道作用大不大,但是至少让贝栗的心暂时安定了下来。
……
回到了蝴蝶山谷的城堡。
贝栗刚进门,康斯坦斯夫人就给贝栗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洛洛,妈妈完全联系不上卡修斯·阿尔弗雷多医生。”
女人有些担忧地说道。
康斯坦斯夫人倒没有觉得卡修斯医生是故意躲起来,反而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身边又没人照顾。
“医生能治好别人,但往往治不好自己。”
女人轻叹了口气。